“怎么回事?我舅舅他为什么跟阮念白扯上关系了?林抒呢?”黎雪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看着眼前的男人问。
驾驶位上的男人神色慵懒,左手顶在车门上撑着脑袋,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连一眼都没施舍给她。
黎雪抿唇,长长的睫毛微颤,看着男人的脸:“江,则。”
闻言,江则微微偏头,清冷的表情跟苏放如出一辙,幽幽开口:“所以,黎大小姐是,终于肯跟小人说话了?”
“阮念白!!”
另一边的苏总与喝醉的阮小姐,情况不亦乐乎。
车刚开出去没两公里,阮念白就坐不住了,开始对苏放动手动脚的。
先是胡乱揉他的脸,再是往他肚子上的腹肌摸去。
苏放完全无法正常开车,只能靠边停下去教训阮念白。
阮念白闻言,眨眨眼,小声嘟囔,小脸一脸委屈:“仿仿……别这么凶嘛。”
苏放一时语塞 好像第一次听她喊这个。
“我……我知道了!”阮氏大酒桶趁他走神,继续嘟囔,“仿仿,你是……不是看到我跟那个男人……呃卿卿我我……所……所以吃醋了啊?”
说着,她轻轻抚上他的脸,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
“别……别担心。”她慢慢悠悠继续说,“那个男的,都……都还没你一半帅呢,我……我要喜欢……也是……是喜欢你啊。”
阮念白说完,咧嘴笑着,嘴角弯出一个弧度,笑的很傻,贱兮兮的。
“我要喜欢,也是喜欢你啊。”苏放一惊,眼中明显有复杂的情愫,神情复杂地看她,却被一盘冷水泼下。
“不过……过,你放心,我……我现在绝对还不……喜欢你。”
她说的云淡风轻。
苏放脸色渐黑,意识到被耍了。
还放心?他一把扯过她的安全带 又在她身上多缠了圈,缠得阮念白动弹不得后,才重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任凭阮念白再如何嚷嚷,他也无动于衷。
“什么?!这个贱女人!”
另一边,刚和好如初的江则、黎雪。
在江则一顿轻描淡写的解释下,黎雪越听越气,听到最后更是毫不顾及形象破口大骂。
“砰!”黎雪怒得直接一拳捶在了车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哎呀!我舅也真是的,这么心软干嘛!就应该把林抒这对狗男女一起端了才对,这都被捉现行了!”她继续怒不可遏,手传来的痛感像子虚乌有。
半晌,没人应,黎雪扭头看向江则,难道自己说的一点不对?怎么不吱声?
江则此时正愣愣看着她手捶向的那块车门上,眼睛都没眨一下。
黎雪抬头试探性地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人依旧没反应。
像是想到什么,她一下子反应过来,举起那只捶车门的手,故作轻松:“你在担心我手的有没有捶痛?没事,我一点都不痛!”
说着,又在他眼前晃了晃那只有些泛红的手。
“你看,还能动吧!”
“我X!黎雪,你丫有X啊!”
几乎是同时,黎雪还未说完,江则就突然暴跳起来,眼死死盯着车门。
左看看,右看看,眼一下也不眨,就死死盯着。
“啊?啊?!怎……怎么了?”
黎雪被他突如其来一顿骂骂得摸不着头脑。
“我……真的没……”
“你捶它干嘛?!这玩意很贵的啊!捶凹了你8个月零用钱都赔不了!!”江则再次打断她,好一顿心疼他刚提不久的爱车。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心疼他的车,黎雪先是呆了几秒,而后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是火爆脾气立马反驳。
“靠,江则你丫不是人!!我这么个大活人捶疼了你不关心,去关心你车这么个死物!”
越说越气,她也不忍了,手里的打开着的挎包朝他扔去,包里的东西撒了他一身。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江则腿上满是一堆化妆品,有些狼狈。
他其实是在跟她半开玩笑,虽有些心疼车,但还不至于心疼到比黎雪还重要的地步。
不过貌似开过头了,被开玩笑那个十分当真,此时正恶狠狠盯着自己,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恶寒阵阵,江则垂头帮她捡东西,最后一只口红放进包中,把包递还给她。
却被一掌拍开,看得出来,的确气的够呛。
江则无奈,把包放在她身边,抬眸时,看见她挂在耳后的一缕发丝垂落下来,又帮她把那一缕头发重新挂回她耳后。
江狐狸眼珠一转,想到新的计策。
“你舅舅他肯定自有打算,你也别瞎掺和了,比起这个……你不会就更想知道他跟你同学的事?”
他中间顿了顿,故意卖关子。
青梅竹马到大,他深知她的一切脾性。
黎雪本身也是个爱听八卦的,理所当然地被勾了心。
“我舅是怎么喜欢上阮小白的?!”她眼里透着的好奇像快溢出一般,刚刚的不愉快立马抛之脑后。
江则看她的样子,勾唇笑笑,朝她缓缓靠近,在她万分期待的眼神下,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
一时间,车内的空气变得十分危险。
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感觉万分想痛扁他一顿,虽说只是张比不过自己舅舅的脸,但也依然帅得让人神魂颠倒。
不过此刻,她只想把他揍一顿,以解她心头恨,管他什么帅不帅的!
黎雪气的咬牙切齿。
好贱啊!
“江则,你给我去死!”
她全身使劲,一拳打过去,却被江则一个侧头,轻松躲过。
“江则!!!”
眼见没打到,一拳打在了空气上,更气了,黎雪无能狂怒着。
阮念白第二天早上醒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醒时,脑袋阵阵作痛,特别是额头肿起大包那块。
硕大的落地镜前,她看着这个又大又红又紫的包,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揍了一拳。
她细细回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嗯……昨晚我喝醉之后……狗男人好像来找过我?!
好像自己就是被他送回来的!
阮念白一惊,赶紧检查自己有没有完好。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那套,不过此时格外凌乱,是她在床上滚来滚去造成的。
不知现在是该庆幸还是该恼火。
幸的是自己没被碰,恼的是头上的大包,阮念白一口咬定是被苏放扁了一拳。
没错,就这样!
就在她愤愤不平时,房间门被推开。
苏放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
大眼瞪小眼,气氛略显尴尬。
阮念白此刻还顶着个鸡窝头,在空气中凌乱得不像个人。
丑态百出,刚刚嚣张的气焰急转而下不过很快又重新燃起。
明明是他打我,我在顾虑什么?我最有理了!
阮念白大聪明想着。
“喂,你是不是打了我一拳?”她指了指额头的大包,嘟起个嘴。
苏放放下手中的醒酒汤,一双好看的眼睛望向她。
阮念白每次都能被这双眼睛迷住,是真的很好看。
“已经涂过药了。”苏放答非所问,又看了眼她额头上的包,消肿不少。
他也是昨晚把她带回来时才发现她的大包。
但是此时这个大聪明好像认为是他打的,正向他兴师问罪。
两人拌嘴好一会,他也由着她的无理取闹。
许多年后,苏放回想起来,从这辈子认识她开始,好像都在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