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蔡晴赶忙追问。
姜南不想吓到她,便说找了一天的人,都没找到。
蔡朝夫妇知道后,欲报警,被姜南拦住了。
“我觉得爷爷,不是寻常的失踪,别麻烦警察了。”姜南目光含痛,隐晦道。
他以为他俩会不理解他的话,谁想听到后,他们顿时怔住了。
“跟灵异有关嘛。”余雅挑眉,小心问道。
“应该是。”姜南讶异他们怎么知道,答道。
“姜叔早年以驱鬼为业,说过沾了太多秽物,让我们小心,不会吧。”蔡朝沉重地抽起烟。
“什么?爷爷早知道会出事吗。”姜南惊道。
“不清楚,姜叔可能是外出,处理什么,小南听我的,别管这些事了,我们都是凡人。”余雅无奈道。
“唉,行吧。”他不想让夫妻俩掺入进来,因此没犟嘴,他想找爷爷的。
人走灯关,姜南躺在床上,怀抱着冰凉的花谱,惴惴不安地睡着了。
接下来,他到处跑,尝试找工作。
不出所料地,处处碰壁。
虽然浥大是中洲的顶级大学,专业也很好,但姜南没读完,许多单位不认可。
愿意收他的是些小企业,姜南看了一圈,选这些工作,还不如火锅店做会计。
于是姜南就帮俩夫妻算账,赚些小钱,等待复学。
秋风逐日变冷,夜在变长,阳光渐黄,自带了层怀旧的滤镜。
十天后,九月廿三,夜晚,下起了小雨。
顾客稀少,姜南要等客人走完,关店后,跟余阿姨一起回家。
屋外下雨了,他无聊地在办公室里刷手机。
“谁啊。”姜南放下手机,去开门。
“你是姜南吧。”门后传来了偏中性的女声。
开门一瞧,是位穿着黑大衣,酒红宽檐帽,还戴墨镜的波浪长发大姐,比他高一截,很飒的一位时尚女性。
“您是?”姜南皱眉道,他感到其身上有很强的气息涌动。
“进去说吧,我是州府的人,负责调查你老家的事。”她说道,插兜进屋了。
“老家,大榕村的。”姜南心里咯噔一声,不安道。
“对,我跟你养父母说过了,来问些话。”她坐在沙发上,出示证件到茶几上。
姜南检查,是块纯金名牌,雕有精细的山海纹。
他一惊,这种名牌很高贵,是州长亲自签发的。
但接下来的信息让他更惊讶。
“社会安全部特殊事务局,萧,括州有这个局嘛?”姜南给她倒了杯热茶。
“前月成立的,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你可以简称为,特务局。” 萧吹了下水烟,喝了口茶。
“呵,特务局,萧是您的名字,就单字。”姜南笑道。
“化名罢了,来聊正事吧。”萧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打文件纸,姜南瞥到了许多照片,是拍老宅那的。
“怎么回事?”姜南问道。
“这间古宅,最近冒出了蜘蛛,个头不小,专杀活物,害死了很多附近的农民,现在村民都被吓跑了,局内调资料,发现是姜永朴的住宅,他联系不到,于是我们来找你了。”萧摘下墨镜,翻阅文件,严肃道。
“什么?!难道是大蜘蛛回来了,它…”姜南凝重地站起浏览。
他原以为邪蛛会困死在石窟里,因为那体格,就算出了潭水,也进不了密道·。
“你知道什么,快说,截止目前,已造成十四人死亡,人命关天,别隐瞒。” 萧抬起头,那双金褐色,宛若琥珀的眼,非常威严。
两人对视了刹那,姜南的脑袋顿时空了,连忙低头。
他翻起纸,终于在一张航拍照中,看到后院里有大团黑影,在夜色下很糊,但那不对称的红点,太显眼了。
“就是这个,大蜘蛛,有三米多长…”姜南指着,描绘它的特征。
“我估测,起码是易阶的蜘蛛精,在你家筑巢了。”萧打量着姜南道。
“恐怕不止。”想到那妖影,姜南忌惮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萧质问道。
“害了这么多人,我也不隐瞒了,那天回家…”姜南简述了遍,没说花谱。
萧听迷糊了,皱眉道:“你家好复杂,这蜘蛛的来历你当真不知道。”
姜南挠了挠头,尴尬道:“我常年在外,真不清楚,我家祖上世代以驱鬼为生,不知和这个有关系没。”
“跟你爷爷呢,我们发现,他失踪在九日,后来蛛精就来了。”萧说道。
“嗯…我认为是它害死了我爷爷。”姜南怔住了,呆愣半晌后回话。
“我实话跟你说吧,就目前的线索,可推导出你爷爷或许是凶手。”萧合掌,目光如炬道。
“不可能!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爷爷很好的。”姜南激动地拍案而起。
“我没咬死,别冲动,这蛛妖太危险,我们在商量对策,清剿掉它,麻烦你把古宅的内部布置,详述一遍。”萧拿起钢笔,准备记录。
“我不怎么回家,说错别怪我。”姜南凝重道,尽力回忆,描述老宅。
“再签个准入证,你爷爷失踪,你就是户主。”萧微笑道。
姜南内心一阵酸楚,叹了口气,检查无误后,签了。
“感谢配合,去你家时,我们会通知你的。”萧收起东西,说道。
“行,麻烦你们了。”姜南怅然道。
“话说,你是阴阳眼吧。”萧提起包,盯着他,好奇道。
“呵,色盲罢了,怎么?”姜南不耐道。
“真是啊,你这天赋,挺适合来特务局上班,有空来吗,局长会欢迎你的。”萧问道。
“没兴趣,以后再说吧。”姜南心情不好。
“好,再会。”萧不多说了,提包走人。
这气息,起码是地境高手,特务局,不简单,姜南看着她的背影,想道。
晚九点,店关门了,姜南回家,吃点夜宵后,准备练功。
关灯,端坐好,身旁放着本黑纸金字的线装书。
风息天明冰台真经,
简称冰台经,姜家祖传的气功秘法。
这是爷爷唯一让姜南练的功法,他小时候练过,后因学业繁忙,就不搞了。
十天前,他拾起秘籍,重新练起来。
交叉腿坐,左手放在右肩,右手掌夹进左腿弯里,上躯前伸。
缓慢吐纳,释放体内浊气,再吸纳纯净的原气。
原气在体内经脉内循环,从心肺出来,先通过左手,进入右臂的肩贞穴,在贯穿右臂,达到食指的商阳穴。
食指贴着腿弯内的阳陵泉穴,气进入阳陵泉,沿着经脉上,穿过大腿的中渎穴,再通过腹胸的关元穴、巨阙穴,最后回到肩贞穴。
如此完成一个循环,接着如常山之蛇般,来回往复。
一点原气在体内循环多周,就炼作了为人体运动提供能量的真气。
冰台经主修的是右臂、胸腹、左腿这一脉。
其中巨阙和阳陵泉穴位丰盈,储气容易,因此初学者要把真气存在这。
姜南也不例外,把炼好的真气存入巨阙。
冰台经共有六层境界,以真气充满此二穴,是第一层。
目前他练了五成左右。
每天一次,每次吐纳三时辰为最佳,不会过累,吸收率也高。
修行到半夜,姜南大汗淋漓,气如热流水,洗刷着体内经脉,很是舒服。
三时辰修完,姜南洗了个澡,睡下了。
隔天,是南盟的怀恩节,放假三天。
特务局包围老宅,用喷火器杀灭冒出来的蜘蛛。
姜南请了高中室友,陈默、周扬和黄海,晚上来火锅店聚餐。
最近降温厉害,屋外下着雨,湿寒之气从窗缝渗进,吃着热辣的火锅,滋味好极了。
“干杯…”“干…”四人坐在包厢里,围着火锅,举起酒杯畅饮。
红肉、龙虾、大白菜,四人大快朵颐,叙旧,姜南的停学是焦点话题。
“我听说浥州的事了,这不能开学,咋办,工作都难找。”陈默担忧道。
“啥时开学,有消息吗。”周扬说道。
“估计没个半年开不了学哦。”姜南叹息道。
“欸老姜,可以跟我混啊,说不准能给你个高管当。”黄海调侃道。
“去卖皮鞋啊,卖的自我感觉很好啊老黄。”姜南拍他肩笑道。
“哈哈哪里…”
天聊久了,姜南忽然注意到,周扬话很少,语气也轻。
而且别人都喝的满脸通红,周扬却脸色枯黄,细看,甚至发青。
他是有些内向,但这样貌不正常,恹恹无神。
“周扬你咋了,是不是病了。”姜南关切道。
他俩还以为是开玩笑,被逗得大笑。
“欸小扬,两周不见你怎么虚成这样啦…”黄海笑道。
“来来,多吃羊肉补下。”陈默给他夹了羊肉卷。
谁想,周扬捂着头,打颤道:“我是有点不舒服,头疼。”
“啊?”他俩意识到是真的,连忙去问他。
“现在流感多,是不是着凉了,要不回家吧。”姜南说道。
“我要去医院看下。”周扬晕乎乎地站起来。
“能走吗。”
“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我还行。”周扬挤出个笑脸,谢绝好意,带上雨伞出门了。
他家离火锅店很近,走半刻钟就到了,因此他们也没多想,接着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