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答急切的问:“何用?”
微悟说:“民风、文化有优劣之别,优秀之文化方能源远流长,优秀之文化方能出通才,优秀之文化方能出优秀之专才。”
胡问答没有出声,在沉思,他也知道文化很重要,他知道通才和专才都重要,胡问答稳了一下神,他要听听微悟对这个问题的下一步解释。
微悟继续说道:“通才者,类于哲……”
胡问答马上提醒:“哲学,哲学家。”
微悟:“类于哲学家,通才、哲学家乃文化优劣之试金石。”
通才类似于哲学家,通才、哲学家是这个文化优劣的试金石。
胡问答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哲学家百无一用,但是,没有哲学家的民族……那是肯定不行的,文化不行就培养不出通才,只能培养出低水平专才。
胡问答想,对于通才、专才,或者说对于知识分子,也应该分一下领域,似乎应该区别对待,在人文社科方面可以不相信专家,作为参考是很好,这种参考就是这个民族的宝贝。
科学方面要重视专家的意见,技术方面则几乎必须听专家的。
当然,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不管哪个领域,特别是科技领域,又特别是自己不擅长的那些领域,信专家就行了。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有趣就在于有人其实是属于大多数人,但怀疑专家成了习惯,这就好玩了。
但话还要说回来,同一个领域的专家,他们常常说截然不同的话,这是这个社会的另一种好玩,这其实很考听众。
胡问答又想到,知识分子也是出乱子的主儿,知识分子有想法就要表达,这一表达就可能出乱子,不是每一个知识分子都能对社会产生良好的引导,有些知识分子是来搞事的,也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是在搞事,知识分子也是要分等级的。
胡问答说:“所谓一言兴邦,一言丧邦,其片言策论皆出自文人口笔,可有明鉴之法?”
所谓一言兴邦,一言丧邦,好话歹话都是文人说的,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下子就鉴别出好人坏人?
微悟笑了,说道:“明鉴之法,嗯,人皆好之,官府亦然,查审明辨之府办寺台应运而生,然民怨应运而生,民口难调,千古难题。”
判别方法,嗯,人们都想要有一套判别方法,政府也想要,于是就建立了有关部门,专门来判别,但人们往往不理解有关部门,这个历来都是个难题。
微悟继续说道:“民似墙头草,逢风必倒,似日所东升西降之律,设府办寺台以引民意,然民斥府办寺台似为天意,呵呵,言出于文人,治言亦当文人,以文治文亦似天意。”
民众就是墙头草,风怎么吹就怎么倒,就像太阳的东升西降一样有规律,设立有关部门是来引导民众的,而民众对有关部门的排斥好像是天生的,呵呵,言论出于文人,治理言论同样要靠文人,文人治文人好像也是天意。
胡问答笑起来,“哈哈,两宋亡于文人相争,其言皆似有理。”
哈哈,北宋和南宋都亡于文人相争,但他们的言论好像都有些道理。
胡问答再一想,文人真是个麻烦事,不要文人吧,那些高位还就得文人来坐,要文人吧,文人都是来惹事的,惹大事,同时,又得让文人来管一管老百姓惹的小事。
这文人,不要不行,要也不行,看来,文人绝对是孔子所说的女子和小人,文人注定是要惹麻烦的,也许这才是世间的硬道理。
胡问答又想了想,言论这事重在对发布的管控,胡问答说:“窃以为言论可尽言,发布须严控。”
我认为言论可以说随便说,发布得严格控制。
微悟:“如何控?”
胡问答笑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控,说要强控、严控,怎么强控?怎么严控?
微悟自答道:“文人稀言邦无道,文人纵言邦有危,治国难,难于治吏,更难于治智。”
文人不说,或者不怎么说都是国家管理有问题,文人随便说,说得太随便,国家就可能有危机,治国难,难就难在对官员的管理,更难在对文人的管理。
胡问答一拍大腿,“有法,前日有言民主在于上层民主,治国难,难于治智,何难之有?治智可于治大智。”
有办法,前面不是说了民主的事,重要的在于上层民主,说治国难,是说主要难在对知识分子的管理,那么难吗?对知识分子的管理关键在于管理好大佬级知识分子。
胡问答再捋了一下思路,这个说法应该有道理,现在,那些专家、教授级知识分子,到处发不当言论,他们是自带流量的,这知识分子也真是的,原来当臭老九,话都不敢说,现在被贡起来,啥话都说,这不是小人风范么。
微悟说话了,“可,抓大放小,治典型以敬群儒。”
这办法可以,管好大的,小的可以放一放,惩办几个典型,其他文人就懂事了。
胡问答想,不能只约谈、喝茶,得弄几个进去,不然,想品茶的人不在少数。
微悟:“治智难,确难,严弛交互,严必森,弛有度。”
管理文人确实难,严和松交替使用吧,严要严得厉害点,松得有度,不能太松。
胡问答:“所谓治贪任重道远,治智亦然。”
说反贪腐任重道远,管理文人也是这个道理,在这一点上,这贪官和文人还真有共同点。
胡问答接着说道:“文人亦有难处,人皆有难处,力与反力并存,不求无力,衡以相存,为官之文人,似更难。”
知识分子也有难处,人人都有难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并存,力总是存在的,只要平衡就行,至于当官的文人,要想平衡,确实更难。
确实,他们不仅要管住嘴,还要管住手,一伸手,性质就变了。
微悟:“本想初心不改,然不敌纸枪糖弹,出世难,入世亦难,遥想当年风骨,介子推焚死不公候,庄周喻龟,曳尾涂中,嵇康不仕,随广陵散而去,五柳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
本来是要初心不改,却防不住纸枪糖弹的攻击,出世难,入世也难,想当年,介子推宁愿烧死也不出来做官,庄周自比乌龟,愿意在烂泥里爬也不想当官,嵇康不出来做官,奏完广陵散后慷慨赴死,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