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动物的眼睛
书名:忘忧馆 作者:云朵 本章字数:2314字 发布时间:2025-08-19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走出去过屋内一角,最近有些迷茫,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读书的习惯,导致能拿来用的内容物过窄。


  虽然买书的动作很自然,可能封面吸引,随便一页的内容吸引,然后就买了,可是搬家的时候塑料薄膜还没撕开,竟然一页没有看,没看想带走,太沉不想带,总是这样循环着,比较讨厌的感觉。


  收拾完自己的卫生,发现又开始下雨了,最近的雨水实在是多,有种没完没了的感觉。


  想要把很多东西装入脑海,感觉有点累,我看过的小说引用的句子或者事件,大多数我有杂书上翻到过,作者好先进,直接套用了。


  这大概是学以致用。


  这一刻是淋漓的雨水,前一刻还只是湿润的清晨,洗完头发想着漫步一会,小鸡崽哒哒哒的追了过来,这个小家伙,我驱赶它多少次,它都只有三秒钟的记忆。


  狗崽粘糊我,鸡崽粘糊狗崽,以至于,小鸡崽的直肠子净是在我房门口画地图了,赶到门口,便将门口给霸占了,能不能走远一点,训练鸡崽拉屎有特定地方的话,就没有烦恼了。


  如今身边倒是只剩一鸡一狗,消失的九只小母鸡,仅剩的一只小公鸡,好奇怪,最后活下来的是小公鸡。


  看它跑的可爱,蹲下来堵它,过来,勾勾手指,竟然真过来了,你这家伙。


  转着脑袋眼睛滴溜溜看,和人对视上,这家伙,发现一窝白蚁小爪子扒拉扒拉,兴奋着声音直叫唤,尖锐的喙啄啄啄,吃吃吃。


  你这家伙,小眼珠水润润,盛满好奇还有愚蠢的清澈,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曾经有一次跟着大人去看喂食,那时候天色已经渐黑,粗糙的喂食还有清理污秽结束后,我多看了它们几眼。


  大人已经不在,只剩我和十几只鸡,它们仇恨的看着我,我发毛的后退,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想我已经倒下,身体会被它们蚕食。


  如今身边这只小公鸡,它的世界很大,它每天都可以吃饱喝足,可以到处跑,可以不要脸的一次次去招惹狗崽,可以把狗崽一次次气出破音声,仍然不会有危险,它的世界很大,它毫无仇恨。


  它眼神清澈,里面装载的只有好奇,还有对这个世界的探索欲望,它的身子圆润了一圈,腹部每天吃的鼓鼓的,伸出手去,它还会拿喙啄你的手,因此暴露了公鸡的攻击本性。


  小狗崽的眼睛也是清澈的愚蠢,整天无所事事的到处乱跳乱跑,和自然界生物大战,受伤了再养好,养好了又会再次受伤。


  从不知蛇有危险的玩耍,到后来学会了主动避开蛇。


  我记得魔鬼家的两只狗,它们外形强健,形似狼,眼神犀利让人望而生畏。


  我小的时候非常的讨厌吃饭,所以总是偷偷把饭扔掉,自然少不了扔给那两只狼崽。


  每一次面对两只狼崽站着,腿都发软,眼神能杀人,我一定早死了无数次。


  它们正值壮年,可惜这是人类的世界,它们被锁链日复一日锁着,毫无自由。


  它们只是人类的商品,连我这个人类都只是人类世界的商品,何况人类世界,不仁之家的狼崽,它们没有选择,它们和我一样悲剧。


  那一天的日头正盛时,两只狼崽被人类称卖,它们和我除了足够凶狠的眼神交流外,再没有别的交情,可是那一天,它们被带走的那一刻,转入拐角注定淹没地狱的那一刻,它们在看我。


  我看到泪水,绝望,悲哀,还有求救,我的身体莫名颤抖,被大太阳灌注进了满身冰霜,我感到我在发冷,全身上下,全部的血液皮肤,我愣愣看着它们的眼睛消失在我的眼前,冷寒将我淹没。


  那之后我总在做梦,梦里被野狗分食。


  我可能真的不适合活着,太多的对视里我感受到的只是让人腿发软,全身汗毛倒竖,恨不得扑过来,将我分食的杀意。


  一年级的小朋友,不敢追上去,只敢看向空了的,长久囚禁它们的肮脏之地,看向长久将我囚禁的肮脏之地。


  那么长的时间里,我噩梦连连,分不清现实。


  又懵懂着窥见被烧成黑炭抬出来的老人,让噩梦加剧,精神被撕裂着,因为大人多是过河拆桥之类,我几乎看不见有好下场的老人,老人被虐待成了常态,我只觉得好冷,冷到骨头里。


  被虐待的老人,多是些懦弱无知之类,她们一辈子为儿女奉献,毫无价值之日,便是身死之时,因为,人太多,她们带给这个世界太多的人类,到头来,连自己也被自己带给这个世界的人类吞噬,悲哀至极。


  “你怎么连只猪都怕。”


  头皮发麻,我无视婶子笑话我,逃之夭夭,是,我怕,它们扑向我的那一刻,我感觉我已经死了,我不会再进去猪圈,它们和人类太像了,我看不到可爱,那么庞大的身形,会把我吞掉的。


  皮肉骨头会被撕扯咀嚼,寒意直冲头顶,它们的眼睛,好可怕,它们是想吃了我,绝对不会是友好的想要和我做朋友。它们的眼神,眼神。


  冲到太阳下,我才感到,我又活了过来。


  被野兽盯着猎食的感觉消失了。


  动物和人类很像的,即便没有共通的语言,可它们从来不用眼睛骗人,像那只长久欺负我的大公鸡,它挑衅我,因为我的狼狈逃窜,昂首挺胸的迈步,一次又一次,刻意的堵住我上学必经之路。


  它欺负我的眼神是自证,而不是杀意,它很幼稚,它最喜欢在我身边找存在感,因为我矮,和它不相上下,所以,它把我当成挑战者,势必要一次次打败我,直到我的世界因为它变得混乱,我开始不管不顾用我的对策和它不要命的拼搏。


  我的书包开始多出沉重砖头,我开始一次又一次不要命的拿书包和它搏斗,直到冲出它的包围圈,才发觉衣服早已经湿透的贴在了皮肤上。


  可惜它只是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后来它被端上人类餐桌,我上学的阻碍才消失,我不为它难过,发现它不再一次次刻意堵我路的时候,我感受到的只有轻松,因为它带给我太多的梦魇和不堪的记忆,它一次次惊吓我,让我无所适从,它消失了,被人类端上了餐桌,我真痛快啊。


  那么长的时间欺负我,让我那么长的时间活在惊恐里,逼迫我不得不和一只公鸡正面对上,逃都无法逃得过。


  我真的讨厌那种被逼迫的感觉,如果可以,我想让它更早的消失,如果我比它有力量。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比不得它的力气,我会被轻易打败,是砖头让我赢,它自以为是的逼迫让我赢,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一只公鸡打架,是它逼我,长久的日子里,挑衅着抬起高高在上的大鸡冠,逼我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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