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一个衣着褴褛,脏兮兮,浑身上下灰扑扑,头发凌乱的女子跪坐在河边,她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周遭环境阴森恐怖,还丝丝吹着凉风,衣衫单薄的她双手紧紧拢住自己,一个黑色外套被扔在自己身上,暖和了大半,腿上脚上依旧冷的不行。一旁站在身后的男子无奈摇摇头,抬腿迈步,蹲在女子面前,一双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大手轻轻的露在女子眼前,轻轻的为她穿好衣服,女子抬头望着面前的男子,剑眉星目,鼻高唇薄,鬓发乌黑如漆,漆黑的眼眸看向她时满是温柔:
“地上凉,起来好不好?”
女子没有任何反应,浅棕色的瞳孔一直盯着他,男子未在说话,修长挺拔的身躯起身一把抱起女子,走向旁边的石头轻轻把她放在石头上,半蹲着看着她,初霁伸出手,双手捧着脸,指尖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女子脸上的脏污。白嫩脆生的小脸浮现眼前,圆圆的眼睛,浅棕色的瞳孔,眼眸澄澈乖软,像只小猫乖巧的看着他,初霁心里越发柔软,大手摩挲着脑后,往前一带,靠在了他的怀里,轻声哽咽:
“南南,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我..."
女子听到似乎有一些反应,挣扎着要起身,初霁立马放开她,略带焦急的看向她,女子抬起头,那双浅棕色的瞳孔似乎开始聚焦,有了一些光亮,沙哑干涸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咳咳....咳咳....”长时间没说话没喝水,导致嗓子特别干特别不适。
初霁一愣,随后眉目展开,眉眼间染上了淡淡的喜悦,接着大手一挥,顷刻所有不适消散:
“我是初霁....是你的夫婿.”
女子震惊的看着初霁,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又小声的说了说,指了指自己嗓子又悄悄地看了看初霁好几眼,这鲜活的模样看的初霁愈发的心软,控制不住的想抱她。好一会,女子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好了,歪着头看着初霁,茫然无措的问:
“那我是谁,这是哪儿?”
“你叫施南,是我的妻子,这里是界河也叫往生河,我们在冥界与人界的交界处。”
“往生河?那”
“初霁!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吼打断了施南即将说出口的话,一个穿着黑色劲装扎着高马尾的女子正疾步往这边赶来,停在离他们还有几步之远的地方,施南这才看清,女子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鼻梁立挺,唇色如樱,那双丹凤眼高傲的看着人,看向她,眼里隐隐撺杂着恶意,施南有些难以抵抗这打量的目光,转身背过头,初霁原本温柔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寒气在寸寸冰长:
“天语,你来干什么!”
“阿霁,我"
“闭嘴,谁让你叫我阿霁的,阿霁只有南南可以这么叫我,别人都不行!”
天语姣好的面容瞬间狰狞不已,她泄愤的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好一会才终于恢复了冷静:
“是,冥王大人,是司官让我来请冥王回去的。”
“知道了,你回去吧”。
“冥王大人不一起回去吗?司官可还在冥王殿等着呢。”
初霁抱着施南,刚刚的谈话让她昏昏欲睡,索性就让她在他怀里睡,他太想她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抱着她,护着施南施了个保护罩,转身看向天语,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语气冰冷:
“不知道禾青知不知道他的人这么多管闲事,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帮帮他!”天语颤抖着,在看到初霁望向怀里的人时那双温柔缠绵的眼神,嫉妒涌上心头,再也顾不了这么多,全涌而出:
“禾青,多管闲事,初霁你就这么想我吗?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我多喜欢你你不知道吗?就因为她就因为她!你把我推给别人,甚至不在跟我有一丝牵扯,我就这么惹你烦吗!”
初霁闭了闭眼,不想回应,抬腿就走,天语见状拦在面前,声音哽咽,面色悲伤,嫩白纤细的手满是血痕死死拉住初霁的衣角,眼中含泪的看着初霁,她不想放手,她也不会放手!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掀翻滚落在地上,“噗!”一口血吐出,天语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说不出话,一个劲的往前爬着,看着面前那双指甲翻盖全是鲜血,沙子覆盖在鲜血上,层层叠落,不忍直视,初霁抬脚踩了上去“啊!”惨叫响起,天语不可置信的看着初霁,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落在地,初霁视若无睹,依旧冰冷的说道:
“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要,既如此,那就都不要了吧”。
天语绝望的闭上眼,抬手间一抹墨绿显出,初霁叹了口气,放下手,来人正是司官“禾青”,跟天语一样的装扮,不过是一身黑一身绿,禾青急急忙忙的跑到天语身边,不要命的墨绿色灵力往天语身体里钻,天语睁开眼看见是禾青,转过头不敢看他,禾青却一把抱住她,悲凉的开口:
“小语,你不喜欢我,我知道我知道的,没关系的,只要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哪怕是利用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求你了...”
天语沉默不语,初霁也不想再多说话,只想解决掉这个女人,禾青抱着天语朝初霁颔首,祈求:
“阿霁,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不计较当初的事,阿霁这次的事是天语的错,只要你放过她,我会为施南找到灵魂补全之法,让她重获新生。”天语抬起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禾青,恶狠狠道:
“我不许,禾青,我不许你为那个女人寻再生之法,她早该死了早该死了!”
初霁猛地抬手,一股力死死的掐住天语的脖子,一字一句抛开当年的真相:“天语,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为什么你会复活吗!我的根骨再生,你们天家的实验还有我的阿南和孩子惨死,那些本该死去的人又为什么复活,禾青为了帮你也成了帮凶,早在我死了一回成为冥王又活过来时,我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不杀你是因为我要留着等我的阿南醒过来,让她亲手杀了你,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跟她的面前,你不该再来找死的!”
天语浑身动弹不得,却面如死灰:“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你不该知道的,阿青不会让你知道的,阿青?想转过身质问禾青,已然没法,骨头根根泛着疼,蚀骨的疼,却动弹不得,生生的体会到了骨头碎开又被重组的疼,许久,初霁才把天语放下来,浑身都是血,皮开肉绽如同一个血人,看着跪在地上磕的满头血痕的禾青,额间的血色彼岸花亮起,如同鬼魅妖精阴森恐怖:
“人,我放过了,她的灵力我卸了,如今也是废人一个,在你的府邸好好养着吧,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禾青木讷的看着地上的人,连开口都做不到,浑身冰凉的他抱着已是血人的天语痛苦不已,初霁恢复了清冷霁月的模样,抱着施南走了,只剩一地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