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荷包有毒后,很多事情反而清晰了。他偶尔的失神,他对外界通讯的隐秘关注,他处理某些“生意”时下意识的皱眉……破绽越来越多。
可我选择了视而不见。甚至开始纵容。
出危险任务,我会点名让他跟着。受伤了,默许他替我处理伤口。夜深人静,偶尔会和他喝一杯,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他绷紧的神经在我身边会稍微放松片刻,那种短暂的、不设防的疲惫,让我病态地着迷。
我沉沦在自己编织的幻觉里。假装不知道他的身份,假装他眼底偶尔流露的复杂情绪里,有那么一丝是真的。
有一次,我伤得很重,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用湿毛巾擦拭我的额头,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克制的小心翼翼。 我抓住那只手,滚烫的皮肤贴着他微凉的腕骨。 “别走……”我哑声说,自己都不知道在祈求什么。 那只手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抽走。黑暗中,我好像听到他一声极轻的、几乎破碎的叹息。
那一刻,我几乎要相信了。 相信他或许是来救我的,把我从这无间地狱里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