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寂身边的江秘书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原本他和朱秀秀就是从初中同到大学的同学,朱秀秀一直是热情善良的存在,治愈了他被校园霸凌的时光。
江哲,原本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虽然生活不富裕,但是父母都很爱他。直到……初二那年,他妈妈出轨,和他同班富二代的爸爸有了一腿,从那以后,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的“兄弟”选择和富二代站在一起,江哲成为了众矢之的,父母离婚,母亲每天浑浑噩噩,加上校园霸凌的折磨,这些都让他的日子像被蒙上灰的玻璃,亮不起来。
沉默成了习惯,课间缩在角落,把自己藏进人群缝隙里,怕被突然投来的恶意盯上。课本偶尔会“不小心”被撞掉,背后总跟着低低的哄笑,像针一样扎过来,他却只装作没听见,弯腰捡起来时,指节攥得发白。
放学路上总绕远路,怕遇见刻意等着的人。书包里的东西被翻乱是常事,他从不争辩,只是默默整理好,肩膀微微垮着,像驮着看不见的重量。
心里像压着块石头,沉甸甸的,说不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闷得像场下不完的雨。
直到初三下学期,班里转来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她看见江哲一个人坐在角落,主动要和他做同桌。老师有些欲言又止。
其实班主任并不是不知道江哲被霸凌,但是他害怕权贵,因为他知道富二代的爸是个上门女婿,真正的财阀是富二代的母亲。只要没出人命,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大人之间的事确实不应该牵连到孩子,心里默默的希望朱秀秀能够给江哲带来一些好的校园回忆。
自从有了朱秀秀罩着他,班上的人几乎不怎么欺负江哲了,实在忍不住也是背着朱秀秀。朱秀秀是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半年,所以需要再读个初三。
朱秀秀家境优渥又聪明漂亮,老师都很喜欢她。江哲也开始重新努力学习,因为他想一直默默地依附在朱秀秀身边,无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早晨朱秀秀向他伸出的手。
江哲就像一株在墙角枯萎了大半的植物,叶子卷成了灰黄色,根须早就忘了雨水的滋味,却在某个清晨被人移到了窗边,第一缕阳光漫过来的时候,它蜷着的叶尖,悄悄舒展了半分。
后来,江哲一直努力和朱秀秀做同学,两人也成为关系不错的异性朋友。直到大学时,封寂的出现,他知道这是能够配上朱秀秀的人,便更加尽力扮演好守护者的角色,毕业就做了封寂的秘书,这样即使朱秀秀和封寂结婚,他也能够经常看见她……
在知道朱秀秀出事后,江哲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折磨尹星眠,让她生不如死。
所以,他提供了很多折磨尹星眠的办法,甚至将尹星眠留在身边赎罪也是他提出来的。
最近,江哲总感觉封寂对尹星眠没有之前那么狠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得想办法让尹星眠更痛苦才行……
这天,尹星眠按照惯例来“看望”朱秀秀,不同的是封寂没来,监督她的是江哲。
江哲丢了一个黑口袋,居高临下道:“跪在这上面。”
阿九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袋子里估计是些碎东西,让她跪起来更痛而已。
面不改色地跪下,有些比较锋利的碎瓦块已经划破她的膝盖,阿九没做什么反应,江哲不乐意了,吩咐保镖用铁盆装了一盆冰水,让尹星眠举在头顶上。
重量的增加,无异于在不断加深膝盖处的伤口。
江哲:“要是这个水洒出来一点,今天下午你就多挨二十鞭。”
阿九乖顺点头:“是,江秘书。”
……
三个小时过去,江哲突然把黑袋子踢到一边,重心不稳的她差点儿洒出来,还好最近的训练没白费。
江哲轻蔑一瞥:“呵,居然还能稳住。”
吩咐保镖换了一盆新的冰水,江哲开始打电话,语气是不由来的慌乱,没有一丝刚才高傲的影子:“二爷!不好了!今天尹星眠发疯!本来跪着好好的。突然就冲过去拔朱小姐的氧气罩!还好我反应及时!”
对面的封寂“噌”地一下站起来:“什么?!那个疯女人是不想活了吗?!”
江哲:“现在我正让她跪着,给她加了一盆冰水,二爷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封寂:“这么处罚那个疯女人简直是轻了!我马上过来!把人看住了!”
江哲:“是,二爷。”
他一直恶趣味地开着免提,两人的对话尽入耳中,阿九对这种颠倒黑白的人感到恶心,但也没多在意。
五分钟后,封寂风风火火地来了,看到朱秀秀没事后,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尹星眠。
一步跨过去,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阿九的肚子上,冰水从头浇下来,把她淋成了落汤鸡,人也顺势躺在地上。
阿九:果然,不过如此。
江哲:果然,换水是正确的决定。
保镖:果然,老板还是那个暴脾气。
封寂朝着江秘书等人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收拾!”
梁知远被这样的大动静吸引过来,看了一出戏,等差不多了,装作刚到的样子。
几步快走上前,扶起地上的尹星眠:“醒醒,你没事吧?”
本想趁着装晕休息一会儿的阿九:滚啊!莫挨老子!
阿九被迫醒来,推开梁知远,一阵假咳:“对不起封二爷,我没有想伤害朱小姐,求您别杀我!”抽抽嗒嗒,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封寂莫名地被尹星眠推开梁知远的动作取悦到,一把掐住尹星眠的下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样拙劣的演技?”
梁知远默默站在一边,刚才他刚好挡住封寂的视线,在尹星眠推开他的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见了尹星眠翻了个白眼,绝对没有眼花,她真的……有点儿意思。
阿九继续哭着说:“二爷,我对您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鉴,对您的崇拜那是海枯石烂,我怎么敢违背您的指令去伤害朱小姐呢?”阿九决定恶心一下封寂,好拉开他们的距离。
封寂不为所动,掐着尹星眠的下巴持续用力:“少说些恶心人的话,你以为我会没脑子地轻易放过你?”
阿九:呵呵,你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但你还真是没脑子。╮( ̄⊿ ̄)╭
转念一想,阿九干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求饶的话,果然,封寂受不了,松手了。
封寂:“给我拖回地下室!”
两个保镖来架走了尹星眠。
封寂转头对梁知远道:“知远,你今天逾矩了。”
梁知远摊摊手:“就……职业病犯了。”
封寂死死盯住他的眼睛:“你最好是!”
梁知远笑得人畜无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