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年轻男人听到这里,对高志明露出同情的表情,“你那婆娘也是太歪了些。”
“其实也不怪她,男人要有本事,才守得住婆娘。”高志明告诉年轻男人,“不过我现在病好了,而且还娶了个新婆娘,在床上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白天给我看店盘账,晚上在家洗衣做饭,每天睡觉前还给我打洗脚水呢!”
听着高志明的话,年轻男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变得有些松动,然后小声问高志明,“你找的哪个医生?”
高志明说:“我不是在这儿看的,找的是青羊区一个姓杨的神医,他家祖上出过御医,专精男科妇科,这房事不利的问题,就没有他看不好的。之前官西大学想请他去讲课都被他拒了,说药方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方,不能外授。”
“这男人的事儿,要想治好,还是得看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中医。西医是千人一方,治标不治本,中医讲究的是一人一方,医生会根据每个病人的实际情况抓药,真正从底子上调养。”
高志明对着年轻男人就是一顿忽悠,不过他说的话倒也不全是假话,这杨医生确实是真的中医。但不是神医,至于药方也不是什么秘方。
男病人来了,他一般都是先开几副补肾壮阳的药,什么海马、鹿茸、淫羊藿、肉苁蓉等等,一副药五百块钱,一天一副,一个疗程十天。然后再给病人开一瓶杨氏秘药,八百块钱一瓶,里面有十颗秘制药丸,病人吃了马上雄风再起。
高志明也从杨氏诊所的护士那里打听一下,他那个什么所谓的杨氏秘药,其实就是碾碎的伟哥加上面粉揉成的小丸子。
年轻男人似乎已经动心了,但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真要那么神,我在芙蓉城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那是你不知道。杨主任的号都是八十块钱一个,节假日还要靠抢呢!他做的都是回头客生意,根本就没对外打过广告。再说了,这个病是男人的隐私,谁治好了会到处说自己是吃药好的。我也是看你在这儿排了这么久的队才好心告诉你的。”
接着高志明又告诉年轻男人,自己是杨主任的老病人,和那里的护士很熟,今天可以直接带他过去加一个号。
犹豫再三后,年轻男人终于下定决心,决定跟高志明去杨氏诊所试试。
高志明说要带他打车,却被年轻男人拒绝了,他说自己有车,就停在医院停车场。
高志明跟着年轻男人走到外面的停车场,看着他在一辆黑色奔驰面前停下,旁边站在树下抽烟的男人一看到他,马上过来帮他们开门。
“兄弟,你这是大人物啊。”高志明坐在后座上,东摸摸西摸摸,脸上羡慕不已,“我还从来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呢!”
“这派头,一看就是只大肥羊,要是就挣他五百块钱,那真是对不起我自己这一身骗术,而且要是被红姐和小虎知道怕是都要笑话死我。”高志明一边在心里琢磨怎么钩住这人,一边开始谄媚地套话。
年轻男人淡淡一笑,“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家就是做小生意的,条件也就比普通人好一点吧。”
听了年轻男人这谦虚低调的话,高志明反而更加精神了。
年轻男人要是上来就信口开河,夸自己有多厉害,家里是如何如何有钱,那他家里大概率只是小富,反而是像现在这样说话谦虚低调,但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股子不把钱当回事的的派头,那才是真正的有钱人。
正说着,高志明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车窗外才突然发现,车已经驶上主路了,朝着永丰立交桥的方向疾驰而去。
高志明连忙喊道,“师傅!走错了,杨主任在青羊区啊!”
“没错!”年轻男人笑着按住高志明的手,转头吩咐前排的司机,“上绕城高速,我要在嘉宁吃午饭。”
“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高志明一脸戒备地看着年轻男人,右手第一时间伸进自己的裤兜,准备一发现情况不对劲,就按下紧急按键拨通红姐的手机。
面对高志明的质问,年轻男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悠闲地点燃了一根烟,慢慢的抽了一口后转过头来问高志明:“你当医托,一天能挣多少钱?”
“这个年轻男人在医院竟然看穿了我的套路,但是却并没有拆穿我,反而引我上车,看来是另有目的呀!”高志明心中有些惊讶,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想看看这个年轻男人到底想干啥。
男人笑着递给高志明一支烟:“我找你,是请你做一单大生意。”
“什么生意?”高志明问。
年轻男人看着有戒备之意的高志明,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的说:“不着急,到了嘉宁之后,我们边吃边聊。”
然后年轻男人就不再说话了,开始闭幕养神,车里一路无话,中间高志明当着他的面给红姐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他也并没有阻拦。
两个小时后,年轻男人的司机把他们两人送到了嘉宁大酒店门口,包间在车上已经提前订好了,高志明跟着年轻男人进去,等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后,年轻男人才说出了要请高志明做的是什么生意。
年轻男人名叫关超,是个房地产商人,芙蓉城顺城大街的富力大厦,就是关家的产业。
关家不是芙蓉城本地人,是在嘉宁发家的。关超爷爷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他爸爸关崇志是个泥瓦匠,从一开始给别人打工,到后来自己做起了包工头,后来又抓住了房地产时代的风口,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地产商人。
“我和老头子真是命中相克!”在饭桌上,关超为高志明倒了杯酒,然后对高志明说起了他的家庭,“小时候他就对我非打即骂,后来发达了,看我更是不顺眼。”
原来,关崇志也走了有钱人的通病——抛妻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