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瘫在仓库的折叠椅上,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外卖订单叹气——这已经是他今天第12次取消订单了。作为一家连锁体育用品店的老板,他本该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看报表,可偏偏赶上季度盘点,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篮球、跑鞋和运动服,都得他亲手清点归类。
“早知道当初就不图省钱,雇个全职仓管了。”林阳揉了揉发酸的腰,起身去搬最里面那箱货。箱子上积了层薄灰,贴着泛黄的标签,写着“复古摆件”——这是他去年收的一批尾货,本想摆店里当装饰,结果一直忘了处理。
他刚把箱子搬到货架旁,指尖突然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掀开箱子里的泡沫纸,一面巴掌大的青铜镜露了出来。镜面边缘刻着缠枝莲纹,虽然有些氧化发黑,却透着股古朴的精致。林阳拿起铜镜,对着镜面照了照,里面的自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底还有熬夜的红血丝,活像个刚从工地下班的流浪汉。
“啧,这镜子质量不错啊,比我那碎了屏的手机清楚多了。”林阳笑着用指腹蹭了蹭镜面,突然觉得指尖传来一阵刺痛——镜边缘有个细小的缺口,正好划破了他的皮肤。
一滴血珠滴在镜面上,瞬间被青铜材质吸了进去。紧接着,镜面突然泛起一阵刺眼的白光,林阳只觉得眼前一黑,手里的铜镜“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阳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来。他想伸手摸手机,却摸到了一堆粗糙的稻草——硬邦邦的,还带着股霉味。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茅屋里:土坯墙坑坑洼洼,屋顶漏着光,角落里堆着几个破陶罐,身上盖的“被子”是打满补丁的粗布,磨得皮肤发疼。
“搞什么?谁把我抬到这破地方来了?”林阳坐起身,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记得自己在仓库盘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是员工跟他开玩笑,把他弄到哪个影视基地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落地就踩了个空,差点摔个跟头——地上连双鞋都没有,只有一层薄薄的黄土。他走到茅屋唯一的木门前,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板,外面是一片陌生的田野:绿油油的麦苗随风摇晃,远处有几间和他这茅屋差不多的土坯房,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农夫扛着锄头走过,嘴里说着他勉强能听懂的“方言”。
“好家伙,这剧组也太敬业了吧?连群演的服装道具都这么逼真。”林阳摸着下巴打量四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找“导演组”要加班费。他朝着农夫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喊:“师傅,请问一下,你们的摄像机在哪?导演在哪?我是来盘点的,不是来客串的!”
农夫们听到他的话,都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里满是疑惑。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农皱着眉问:“啥……啥鸡?啥演?后生,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这荒郊野岭的,哪来那些东西?”
“不是吧,你们还没入戏啊?”林阳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我这衣服不对啊,你们给我穿的是道具服吧?我的运动服呢?还有我的手机、车钥匙,都放哪了?”
他越说越激动,农夫们却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躲在老农身后,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着林阳扔了过来,嘴里喊着:“疯子!别靠近我爷爷!”
小石子砸在林阳的胳膊上,有点疼。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农夫们的表情不是装的,他们的衣服虽然粗糙,却不是影视道具那种“新做的旧衣服”,而是真的洗得发白、打了补丁,连布料的纹理都透着岁月的磨损。
“难道……不是剧组?”林阳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掏出兜想拿手机查地图,却摸了个空——兜里空空如也,连一分钱都没有。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比平时粗糙了不少,指甲缝里还藏着泥土,完全不是他那个天天敲键盘、搬货也戴手套的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阳站在原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田野和农夫,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起仓库里那面青铜镜,想起那阵刺眼的白光,一个荒诞却又唯一的念头冒了出来——他,好像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