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沿着田间小路往前走。他不信自己真的穿越了,总觉得是哪个朋友跟他开玩笑,或者是他太累了,出现了幻觉。他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个稍微“热闹”点的村落——村口有一棵大槐树,树下坐着几个纳鞋底的老婆婆,还有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
“太好了,有人!”林阳眼睛一亮,赶紧跑过去,对着老婆婆们鞠了一躬,“婆婆您好,请问一下,你们知道这是哪个影视基地吗?我是来盘点货物的,不小心跟朋友走散了,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导演组?”
老婆婆们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上下打量林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放下针线,拉着林阳的手问:“后生,你是不是从外地来的?咋说话这么怪?啥是影视基地?啥是导演组?”
老婆婆的手很粗糙,却很温暖。林阳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里的希望又凉了半截。他咽了口唾沫,换了个说法:“就是……有没有一群拿着黑色的、能拍照的东西的人?有没有人穿着西装、拿着本子指挥别人干活?”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模仿着摄像机和导演的样子。老婆婆们却听得一头雾水,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婆婆笑着说:“后生,你说的是画匠吧?前阵子有个画匠来村里给人画像,拿着个木框子,里面有纸有笔。至于穿西装的……没见过,那是啥衣服?”
“画匠?西装都不知道?”林阳彻底懵了。他看着老婆婆们身上的粗布衣服,看着孩子们脚上的草鞋,看着村口那棵没有任何现代标识的大槐树,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他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可能连电都没有的古代。
“不……不可能!”林阳后退一步,摇着头说,“我昨天还在跟员工吐槽外卖太贵,今天怎么会在这里?这一定是梦,一定是!”他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不是梦,是真的。
他崩溃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穿越这种只在小说、电视剧里出现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他的体育用品店怎么办?他的父母怎么办?他还没来得及谈恋爱,还没来得及去西藏旅游,还没来得及实现“财务自由”的目标,怎么就突然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
“后生,你咋了?是不是遇到啥难处了?”拉他手的老婆婆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背,语气里满是关切,“有啥话跟婆婆说,别一个人憋着。”
林阳抬起头,眼眶通红。他看着老婆婆慈祥的脸,心里又委屈又无助,哽咽着说:“婆婆,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到这里来了,我想家,想我爸妈,想回去……”
老婆婆叹了口气,以为他是从外地逃难来的,家里出了变故。她拉起林阳,说:“孩子,别难过了,先跟婆婆回家,吃点东西再说。人是铁饭是钢,先填饱肚子,啥事儿都好说。”
林阳跟着老婆婆往村里走。老婆婆的家就在村口,是一间带着小院的茅屋,院子里种着几棵青菜,还养了一只母鸡。进屋后,老婆婆从陶罐里舀出半碗小米,又从地窖里拿出几个红薯,说:“家里穷,只有这些东西,你别嫌弃,先垫垫肚子。”
看着老婆婆忙碌的身影,林阳心里暖暖的。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婆婆,是第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的人。他擦了擦眼泪,说:“婆婆,谢谢您,我不嫌弃,您别忙活了,我自己来就行。”
老婆婆笑着把小米递给她:“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动手?你坐着歇会儿,很快就好。”
林阳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老婆婆在灶台前忙碌。灶台是土砌的,烧的是干草,烟雾呛得老婆婆直咳嗽。林阳心里不是滋味,起身走过去,说:“婆婆,我来帮您烧火吧,我以前在老家也烧过。”
他接过老婆婆手里的火钳,蹲在灶台前,往灶膛里添干草。火苗“噼里啪啦”地窜起来,照亮了他的脸。他看着锅里渐渐沸腾的小米粥,心里默默想:不管怎么样,先活下去,总有一天,说不定能找到回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