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孙小空立马变脸，嘿嘿一笑，露出尖牙，“早就看那破系统不顺眼了！正好试试俺新研究的‘后门符’！”
他显得比陈小苟还兴奋，显然搞事情是他的本能。
是夜子时，月华最盛之际。
一场突如其来的名为“广寒宫中秋钜惠·玉兔仙子感恩回馈”的灵境直播，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孙小空直接劫持了某个冷门戏曲频道信号），强行嵌入了部分仙家的玄光云箓界面。
画面中，背景是堆成山的五仁月饼。
一只生无可恋的胖兔子，穿着件别扭的小马甲，正举着一块砖头般坚硬的月饼，用毫无波澜的、棒读般的语调念叨着：
“家…家人们…月宫特产…嘎嘣脆五仁…仙玉九十八…包邮…呃，不包邮…运费自理…感谢…感谢不知名仙友送的…一毛钱灵草…老板…老板喝口水…”
直播效果…堪称灾难。
画面卡顿，声音失真，玉兔的“才艺表演”是原地蹦跶了三下（差点把月饼山震塌），互动基本为零。
然而，奇迹发生了。
或许是因为，嫦娥仙子中途被陈小苟苦苦哀求着现身了五秒（只是站在背景里蹙眉看了一眼月饼山，叹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这直播形式太过新奇，或许是真的有仙家就好五仁月饼这一口（或者想买回去砌墙）…
零零星星的打赏，竟然真的开始出现了！
【东海龙王三太子打赏了‘珍珠雨’×１！】（备注：赌输了，赔钱货。）
【扫把星打赏了‘晦气云’×１！】（备注：试试能不能用月饼以毒攻毒。）
【匿名仙友打赏了‘灵石’×９９！】（备注：支持一下，兔子挺可怜。）
陈小苟和孙小空躲在驿站的破桌子后面，眼睛死死盯着面前一个由猴子用符箓强行幻化出的满是雪花和乱码的“后台数据屏”。
看着那虽然缓慢但确实在跳动的仙玉数字，看着平台账户里不断累积的被自动扣除了“九成运营费”的打赏金额，陈小苟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孙小空更是抓耳挠腮，兴奋得吱吱叫：“嘿！真有人买账！傻…不是，是豪爽仙友还真不少！”
就在陈小苟看着那不断增长的数字，仿佛看到驿站债务大山被挖掉一个小角，心头刚刚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时、
嗡！
他怀里那块暂代管事的玉牌，以及孙小空那个符文闪烁的数据屏，同时剧烈震动起来。
一道极其耀眼的官方通告，散发着凛冽寒气，强行覆盖了所有界面。
【玄光云箓管理局紧急通告：】
【检测到非法信号源劫持公共灵境频道，进行未经许可的商业推广活动，严重违反《天规·云箓管理律》第三百二十七条！】
【现立即查封该非法频道（频道号：＊＊＊＊）！冻结所有非法所得！】
【相关涉案人员，速至监察司接受调查！】
通告下方，还附着一张虽然模糊但特征明显的截图。
一只生无可恋的兔子，举着一块砖头般的月饼，背景里是堆成山的同类产品和嫦娥仙子半张蹙眉的绝美侧脸。
陈小苟和孙小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刚刚还有点希望的库房，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操！”孙小空第一个跳起来，“风紧扯呼！”
说着就要化作青烟溜走。
陈小苟则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
又完了。
这次还捎带上了嫦娥仙子和玉兔…
非法所得…冻结…
监察司…
他看着那被冻结的数字颇为可观的“平台收益（九成版）”，只觉得眼前一黑。
仙玉没捞着，怕是又要多欠一笔天文数字的罚款了。
月宫的月饼，果然他妈的不是一般的晦气！
……
监察司的传唤仙符，最终并没有落到陈小苟头上。
据说，是嫦娥仙子拉下脸面，亲自去凌霄殿哭诉了一番（主要强调月宫经营困难、玉兔抑郁成疾、以及自己是如何被“不法仙贩”蒙骗）。
又给相关仙官，送了几筐月桂树新开的香气能凝神静魄的花瓣（绝对没有行贿的意思）。
才勉强将“非法直播”事件压了下去，定性为“临时工操作失误”。
罚款由月宫代缴（从本就微薄的月饼收益里扣），频道永久查封，此事暂且作罢。
陈小苟得知消息后，在库房里对着广寒宫方向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虽然仙玉没赚到，债务又厚了一层，但至少不用去监察司的天牢里啃窝头了。
他这份“暂代管事”的职位，也在一片混乱中侥幸保留了下来，只是头顶悬着的刀更多了。
经过直播闹剧和仙鹤罢工，陈小苟在天庭底层也算是个“名仙”了。
虽然这名气多半是“作死”、“愣头青”之类的标签。
驿站里原本几个对他爱答不理，甚至暗中使绊子的老油条仙役，此刻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敬畏和“离这疯子远点”的意味。
活计照旧又累又穷，但至少，明面上的克扣和刁难暂时消失了。
阿呆的草料，也终于能按时发放，虽然依旧是品质最差的那一档，但至少饿不死了。
就在陈小苟战战兢兢，准备夹起尾巴做仙。
努力钻研他的“差评防御符”（那三张粉色贴纸可是他最后的底牌），争取早日还清债务时。
一个崭新的闪着“作死”光芒的坑，又不由分说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任务来自“洪荒科技售后部”。
是的，就是那个卖“微波炉”给王母的坑爹公司。
配送物品是一个看起来相当“高端”的玉盒，上面贴着加密符箓，注明：【至尊ＶＩＰ客户齐天大圣孙悟空定制款·紧箍咒造型·混沌灵力速充宝】。
备注写得天花乱坠：采用首山赤铜与九天陨铁合金，仿制大圣爷成名法宝紧箍咒造型。
内置混沌核心，可极速补充消耗之灵力，实乃闭关冲关、打架斗殴、显摆身份之必备良品！
（特别提醒：内含大圣爷一丝神识印记，非指定用户无法启用，强行开启可能引发不可预知后果。）
陈小苟拿着玉盒，手有点抖。
孙悟空？
那个大闹天宫的煞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