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店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烤炉隐约的滋滋声和远处街道的嘈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两张桌子上。
贾博愣了几秒，额头上混着啤酒的液体顺着发梢滴落，狼狈不堪。他猛地抹了一把脸，眼睛瞬间红了，不是要哭，而是暴怒的血色上涌。
“我艹你妈！杨远超！”
贾博嘶吼一声，彻底撕下了平日里精心维持的“贵族”伪装，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抄起自己桌上的空啤酒瓶就扑了过去！
“老二！”莫逍低喝一声，反应极快，一把没拉住贾博，立刻起身准备拦架。
慕珏几乎同时动了。他倒不是多关心贾博，而是不能让事态失控，尤其莫逍已经卷进去了。他动作更快，一步跨出，精准地扣住了贾博扬着酒瓶的手腕。
“放开我！老四你放开！老子跟他拼了！”贾博挣扎着，面目狰狞。
对面杨远超见贾博扑来，也不甘示弱地站起来，抄起了另一个瓶子，邢火彬和万俊也立刻站起，场面剑拔弩张。
“干什么！都想进去蹲几天是吧！”莫逍一声怒吼，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横身挡在两张桌子之间，魁梧的身躯像一堵墙，暂时隔开了双方。
店老板和服务员也慌忙跑过来劝解：“同学们，同学们冷静！别动手！再动手我报警了！”
杨远超被莫逍的气势所慑，又听到报警，动作迟疑了一下，但嘴上不服输：“妈的，是他先嘴贱！酸尼玛的情诗恶心谁呢！”
“你他妈砸我还有理了！”贾博被慕珏死死拉住，只能跳脚大骂。
张萌萌吓得脸色发白，拉着杨远超的衣服：“远超，算了，我们走吧！别打了！”
盈儿和阮糖也在一旁紧张地劝着自己的男朋友。
邢火彬相对冷静些，看了看对面面无表情但眼神冰冷的慕珏，又看了看块头硕大的莫逍，压低声音对杨远超说：“远超，够了，莫老大在呢，真闹大了不好看。而且慕珏那小子……邪性。”
最后两个字提醒了杨远超，他想起了关于慕珏的一些传闻和刚才他那利落的身手，心里也是一怵。但众目睽睽之下，面子上下不来台。
慕珏冷冷地扫了杨远超一眼，那眼神让杨远超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意。然后慕珏对贾博低声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为个女人，值当吗？”
贾博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但挣扎的力道小了些。慕珏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一部分冲动，剩下的全是屈辱和难堪。
莫逍见双方气势稍缓，对着杨远超那边沉声道：“赶紧走人！还想接着打？”
杨远超借坡下驴，恶狠狠地瞪了贾博一眼，扔下酒瓶，搂着张萌萌：“我们走！真他妈晦气！”说着，带着一帮人匆匆结账离开了烤串店，临走前，张萌萌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狼狈的贾博，眼神里有一丝慌乱，却并无多少歉意。
闹事的人走了，店里气氛缓和下来。其他食客也收回了目光，低声议论着。
贾博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坐回椅子上，低着头，头发湿漉漉地搭拉着，西服上也满是酒渍，刚才的“霸气”和“贵族范”荡然无存，只剩下无比的颓丧。
服务员过来默默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莫逍坐回来，皱着眉头看着贾博，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开了一瓶新啤酒，放到贾博面前：“行了，为那种女人，不值当。喝酒。”
老三在一旁有点吓傻了，他没想到自己一顿为了试丹名额的串儿局，能搞出这么大风波，喏喏道：“二哥，你……你没事吧？”
贾博不说话，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下去。
慕珏也坐回原位，神色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拿起一串烤羊肉，慢慢吃着，目光扫过窗外，唐天纵那伙人早已不见踪影，沈安琪和王鹏也消失了。街面上依旧热闹，仿佛刚才店里的冲突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他心里清楚，贾博这口气没出来，杨远超那边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大学里这点争风吃醋的破事，有时候也能惹出大麻烦。
更重要的是，五谷补体丹的消息传得比想象中还快，连王鹏和沈安琪都知道了，还找上门来。这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妈的……”贾博放下空了一半的酒瓶，红着眼睛，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杨远超，还是在骂自己。
莫逍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吃东西，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烤串还在滋滋冒油，香气依旧，但经过这么一闹，桌上的气氛已经完全变了味。贾博的请客目的没达到，反而成了全场最丢脸的人。
慕珏嚼着羊肉，眼神微眯。
这场闹剧，或许只是个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