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摄影室的路上，郑耗故意放慢脚步，和许盍责并肩。他压低声音，语气不安：
“耗子，孟琳恩不对劲…她会不会真成了‘那个’，或者被附身了？”
许盍责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孟琳恩——她步伐利落，背影如常。他转回头，一脸难以置信： “她走路带风说话还冲，哪像了？郑耗，你太紧张了吧？”
郑耗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更低：“她掉下去时河水突然变大，被冲走，我们下游找那么久，鬼影都没。结果她比我们先回学校！这怎么可能？”
许盍责被问住，但仍摇头试图理性解释：“也许她运气好，被冲到浅滩或挂住，抄了近路？下游是有小路通学校，虽然难走…别瞎猜了，按她性格要知道你这么想，非骂死你不可。”
“但这都太扯了！”郑耗烦躁地抓头发，直觉告诉他绝没那么简单。
许盍责拍拍他肩膀，带点认命的调侃：“得了别想。看她现在活蹦乱跳还能骂人，就算真是阿飘，估计也是‘好飘’，帮我们把真麻烦解决掉？”笑话一点不好笑，反添诡异。
……
摄影室门口，孟琳恩抱臂靠墙等着。见他们来，她抬抬眼皮，语气听不出喜怒： “这么久？我以为你俩掉保安室厕所了。”
郭朗月似乎缓过点神，带委屈迁怒：“故意让我们干等吧！冷死了！”
许盍责忙打圆场，晃晃钥匙串：“没没，保安看得紧，拿钥匙花了点时间。”
孟琳恩直起身，自然地从许盍责手里拿过钥匙，准确找到摄影室那把插进锁孔：“快放吧，这么晚了，被巡逻保安发现不好。”
咔嚓门开。里面一股胶片灰尘味。老放映机和屏幕静立房中。
郑耗深吸气，走到放映机前，掏出那盘珍贵录像带。手指微抖。孟琳恩就站他旁边，好奇看着机器，表情平静得甚至过分。
磁带开始转动，屏幕出现雪花，然后跳出那晚河滩摇晃画面。一开始是搭帐篷、调试设备，于洋见紧张，孟琳恩指挥…一切如记忆。
然而当画面转到于洋见首次指向河面、大家惊慌时，影像开始极不稳定，色彩扭曲，夹杂大量噪点。就在这片混乱中，一个清晰的白裙长发身影赫然出现在画面中央！并非模糊，而是异常清晰，甚至能看清裙摆细节和飘动发丝，它静静站在湍急河水中央，面对镜头！
“嗯？可以呀，”孟琳恩第一个出声，摸着下巴，语气居然带丝欣赏，“这装扮挺逼真嘛！特效不错啊郑耗，什么时候搞的？”
郑耗脸色瞬间惨白，冷汗直接从额角滑落：“不对！这不对！我根本没剪辑过！原带不是这样的！”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回放只有混乱雪花噪点，根本没如此清晰鬼影！
孟琳恩转头，脸上带质疑表情，一只眼微眯，那是她习惯性嘲讽的笑：“别再骗我了，这么扯的东西我可不信。你说没剪辑就没剪辑？证据呢？”
她甚至用开玩笑语气继续，但那笑容让人很不舒服：“不过你这把拍摄内容改成女飘，冲击性是够强的，感觉你小子能去当灵异片大导演了，肯定爆火。”
郑耗看着她那熟悉又陌生的嘲讽表情，听着她完全不符常理的反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张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孟琳恩，似乎完全感知不到录像带里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不祥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