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琳恩对断电和锁门毫不在意,注意力又回到那盘诡异录像带上。她转身走向黑屏还冒焦糊味的放映机,熟练地弹出带盒,拿出那盘泛着不祥光泽的录像带。
她捏着磁带,就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翻看,手指摩挲塑料外壳和标签。
“这带子看起来没问题啊,”她语气平淡,仿佛刚才骇人画面从未出现,“外壳没拆换痕迹,标签也是你原来贴的。”她抬眼,目光在黑暗中精准找到郑耗方向,那种审视质疑的眼神让他头皮发麻。
“所以,要么你在说谎,故意剪了吓唬我们,”她一字一顿,逻辑清晰得可怕,“要么就是你磁带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偷换了,而你没发现。”她提出两种看似“合理”的可能性,完美规避超自然解释。
就在这时,那扇刚被许盍责和郑耗拼命撞击都纹丝不动、可能外面锁死的门,突然“咔”一声轻响,微微自行打开一道缝隙。走廊昏暗光线透了进来。
郑耗神经紧绷到极点,立刻惊疑:“咦?刚才关死的门,怎么突然开了?”他明明记得许盍责试过,是从外锁死的!
孟琳恩却头都没回,一边递回磁带给郑耗,一边随口道:“可能刚才被风吹关后没关紧,现在又被吹开了吧。老楼门窗漏风很正常。”她又一次用最平淡理由,解释了最诡异现象。
她拍拍手,仿佛事了:“既然带子看完机器也坏了门也开了,那么…”她目光扫过其他三人,“谁去还钥匙给保安室?顺便跟大叔道个歉,说我们不小心弄坏灯泡会赔。”
许盍责立刻接口,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也不放心郑耗单独面对可能更诡异的孟琳恩:“我跟郑一起去。”他需要和郑耗单独谈。
孟琳恩无所谓点头,很自然将偷来的钥匙塞回给许盍责,然后拉起还有些发愣的郭朗月:“那我俩先回去了。朗月,走了回去睡觉,困死了。”
她表现得像个普通学生,仿佛刚经历的惊魂、恐怖画面、诡异锁开门都只是微不足道小插曲。
郭朗月被动被拉着,回头看了眼站在放映室门口阴影里的郑耗和许盍责,眼神充满恐惧求助,但孟琳恩力气出乎意料地大,不容置疑带她走向与保安室相反的回宿舍方向。
郑耗和许盍责站在原地,看孟琳恩和郭朗月背影消失走廊拐角,手里捏着冰冷磁带和串钥匙,心中充满巨大荒谬感和更深寒意。
孟琳恩的每个反应、每句解释都“合理”得可怕,却又与他们亲身经历感知完全相悖。这种矛盾撕裂感,比直接见鬼更让人毛骨悚然。
她真的还是孟琳恩吗?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而它带着郭朗月单独离开,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