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还怎么……离得开？”
萧绝低哑破碎的声音，像滚烫的烙铁，深深烫入沈青釉的心口，带来一阵战栗般的悸动和恐慌。
她还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他灼热的体温、擂鼓般的心跳、以及那危险而压抑的气息无处不在，将她牢牢困缚。方才那个凶狠的吻留下的刺痛和酥麻感仍未消退，唇瓣肿胀，舌尖发麻，呼吸里全是他的味道——血腥、苦涩的药味，以及那独属于他的、冷冽又炽烈的男子气息。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被他话语里那近乎绝望的占有和认命般的意味震得无法思考。离得开？从她第一次在深夜撞见他开始，从她发现他身份有异开始，从她今夜不顾一切跑来报信开始……她似乎，早就踏入了这片为他而设的泥沼，并且越陷越深。
“我……”她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微弱，却不知该说什么。推开他？还是……回应这惊世骇俗的纠缠？
她的犹豫和眼底的慌乱，在萧绝看来却像是无声的抗拒。他眼底那刚刚因失控而泄露出的脆弱和贪恋迅速被更深沉的阴鸷覆盖。箍在她腰间的铁臂猛地收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另一只受伤的手却抬了起来，冰冷的指尖近乎粗暴地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仿佛要擦去什么不存在的痕迹，又像是要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晚了……”他盯着她，眸色深得如同噬人的漩涡，声音低哑得可怕，“沈青釉，你就不该来……既然来了，看到了，碰了……就别想再干干净净地抽身而去。”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用力摩擦着她柔嫩的唇瓣，带来一阵刺痛又异样刺激的触感。沈青釉吃痛地蹙起眉，下意识地偏头想躲，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行固定住。
“看着我！”他命令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怕从她眼中看到厌恶和后悔？
沈青釉被迫迎上他的目光，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欲望、挣扎、暴戾、痛苦，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深藏的恐惧。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强大莫测、手段狠戾的男人，或许也和她一样，在这深宫漩涡中挣扎求生，甚至背负着更沉重的东西。而他此刻的强势，更像是一种色厉内荏的伪装，一种害怕失去仅有的、意外获得的温暖和牵绊的本能反应。
心口某处忽然软了下去，涌上一股酸涩的疼。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不知不觉间卸了力道。
她的顺从和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柔软，像是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萧绝压抑已久的、名为渴望的干柴。
他眸色骤然一暗，所有理智的枷锁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转而扣住她的后脑勺，他再次狠狠地吻了上去！
不同于方才惩罚般的掠夺，这个吻带上了更浓重的、几乎要将彼此焚烧殆尽的欲念。他不再满足于唇瓣的厮磨，而是更深地侵入，贪婪地汲取她的甘甜，仿佛她是沙漠旅人遇到的唯一清泉，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融为一体。
“唔……”沈青釉微弱地抗议了一声，却很快被这汹涌的情潮淹没。
他的吻技生涩却霸道至极，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疯狂，吮吸、舔舐、啃咬，每一次纠缠都让她浑身发软，头脑昏沉。原本推拒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脖颈，寻求着支撑点，指尖无意识地陷入他汗湿的衣领和紧绷的肌肉。
她的生涩回应和细微的呜咽，对他而言是最猛烈的催情剂。
萧绝闷哼一声，箍着她腰肢的手开始不满足于原地停留，带着灼人的温度，在她背后紧张地游移，隔着单薄的衣衫，感受着她玲珑的曲线和细微的颤抖。所过之处，仿佛点燃一簇簇火焰。
沈青釉从未经历过如此亲密，身体敏感得吓人，在他充满侵略性的抚摸下战栗不止，陌生的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让她无力思考，只能凭借本能紧紧依附着他，如同溺水之人抱住唯一的浮木。
废弃的库房内，空气变得粘稠而炙热，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唇齿交缠的暧昧水声以及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萧绝的吻逐渐下移，滚烫的唇落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留下湿润的痕迹和细微的刺痛。沈青釉仰起头，露出优美的颈线，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发出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呜咽。
这声呜咽仿佛惊醒了萧绝一丝残存的理智。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滚烫的唇停在她跳动的脉搏处，沉重地喘息着，身体紧绷如石。
他在做什么？！
他身负血海深仇，命悬一线，朝不保夕，怎能将她拖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她是宫妃，他是……“太监”，这禁忌一旦踏破，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毁灭。
一丝剧烈的挣扎和痛苦划过他的眼底。
感受到他的停顿和骤然冷却的气氛，沈青釉迷蒙地睁开眼，对上他复杂痛楚的眸光。她似乎明白了他的顾虑，心口一涩，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勇气。
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他紧绷的脸颊，指尖触及一片冰凉的汗水和滚烫的皮肤。
“萧绝……”她声音软糯，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唤了他的名字，不再是疏离的“萧公公”。
这一声轻唤，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萧绝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他眼底最后一丝挣扎褪去，转化为一种破釜沉舟般的黑暗欲念。
他猛地将她压向身后堆积的、蒙尘的锦缎堆上！
“呃！”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沈青釉轻呼一声，飞扬的灰尘在烛光下起舞。
萧绝沉重的身躯随之覆下，将她牢牢困在身下方寸之地。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沈青釉……这是你自找的……别后悔……”
说完，他不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重新攫取她的唇，比之前更加凶猛激烈，大手近乎粗暴地扯开她衣襟的盘扣。
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带来一阵战栗，但很快被他灼热的掌心覆盖。粗糙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擦过她细腻的肩颈，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酥痒。
沈青釉害怕得浑身发抖，指甲无意识地掐入他臂膀的肌肉，却换来他更重的吮吸和抚摸。陌生的情潮如同滔天巨浪，将她彻底淹没，理智寸寸崩裂，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受。
衣衫凌乱，堆叠在腰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与他一身的伤痕和冷汗形成强烈对比。
他埋首在她颈窝，滚烫的唇舌在她锁骨肩胛处流连，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大手在她纤细的腰肢和微微起伏的柔软处揉捏探索，每一次触碰都引得身下的人儿一阵剧烈的颤抖和呜咽。
“疼……”当他略显粗暴的指尖擦过顶端蓓蕾时，沈青釉痛呼出声，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珠。
这声痛呼让萧绝动作一滞，他抬起头，看到身下人儿泪眼朦胧、衣衫半褪、无助颤抖的模样，一种混合着强烈占有欲和莫名心疼的情绪狠狠撞击着他的心脏。
他停下所有动作，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骇人欲望的眸子死死盯着她，额角的汗珠滴落下来，砸在她泛红的肌肤上，烫得她又是一颤。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最终，却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折磨，重新低下头，用滚烫的唇舌取代了方才粗粝的手指，温柔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吻去她眼角的泪，然后一路向下，覆上那颤巍巍的柔软……
“啊……”截然不同的、极致刺激的快感瞬间窜遍全身，沈青釉猛地弓起身子，脚趾蜷缩，细碎的呻吟无法抑制地从唇齿间溢出，所有的挣扎和恐惧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剩下被他点燃的无边欲海……
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扭曲、放大，如同暗夜里盛放的禁忌之花，脆弱而疯狂。
库房外，夜风吹过荒草，发出簌簌的声响，掩盖了内里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动静。
心垣彻底塌陷，沉沦，只在这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