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暖阳下的暗涌
涿鹿山的雪化透时，灵脉泉的水汽裹着粟米抽芽的清香，漫过了田埂。黄帝站在“共生田”中央，玄色麻布长袍的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悬着的“镇岳剑”——剑鞘是石冶用涿鹿山特有的灵桦木所制，上面凿刻的云纹缠绕如流，嵌在云纹中心的灵脉晶石，随他呼吸间的灵力流转，泛着细碎的银白微光。他望着田垄那头，老禾正带着三个妖族少年除草：领头的少年叫青墨，藤甲上沾着新鲜的褐土，耳后别着片青枫林特有的灵叶；矮些的叫阿芽，指尖总缠着缕淡绿灵气，拂过蔫蔫的粟苗时，幼苗便像被唤醒般挺直腰杆，泛出嫩得能掐出水的绿；最沉默的是阿枫，手里攥着竹编小锄，动作仔细得像在呵护灵草。
不远处的灵果树下，青风的妹妹青禾正蹲在地上，教五个人类孩童辨认灵草。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绿布裙，墨发用根红绳松松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沾着清雾草叶片上的露珠。“这是清雾草，”她捏起株叶片带绒毛的灵草，阳光透过露珠在地上映出细碎光点，“叶子揉碎了敷在魔气灼伤口上，能止痛。你们看，它的根是淡紫色的，要是根发黑，就说明被魔气污染了，不能用。”
“青禾姐姐，灵果树什么时候结果呀？”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阿豆仰着满是尘土的脸，手里攥着颗捡来的灵果核，眼睛亮得像星星。旁边的男孩阿禾——老禾的孙子，立刻接话：“我爷爷说，等粟米黄了，灵果就红了！到时候咱们能一起摘果子吗？”青禾被孩子们的模样逗笑，眼角弯成月牙：“当然能，到时候我教你们用灵藤编篮子，装得多还不容易摔。”
“今年粟米收成，定能比去年多三成。”阿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燧人氏特有的爽朗。他身着赭色短褐，袖口别着半截燧石——这是燧人氏首领的信物，石面上还留着燧火灼烧的纹路。石剑斜挎在腰侧，剑刃上的火焰纹路因灵脉灵气滋养，比往日更显鲜活，像有细小的赤蛇在纹路里游动。他手里攥着张兽皮地图，炭笔标注的线条歪歪扭扭，却清晰标出了涿鹿城的轮廓，“燧人氏的阿火、神农氏的禾伯，还有共工氏的共工甲，都带着族人陆续迁入城内了。石冶在城中心铸灵脉钟呢，钟身刻了神族传授的镇魔符文，他说这钟敲起来，五十里外都能听见，半个时辰内准能集齐所有战士。”
黄帝接过地图，指尖划过兽皮上粗糙的炭痕。涿鹿城建在灵脉泉下游，丈高的灵桦木城墙已筑起大半，妖族送来的灵藤缠绕在城垛间，泛着淡绿微光——上月魔族奸细偷袭时，正是这灵藤挡住了魔气，救了守城的老弱妇孺。他想起三年前昆仑墟之战，金色灵光与黑色魔气在半空交织，神族战士的鲜血染红了白玉台阶，妖族同伴的绿血浸透了藤甲，再看眼前人类与妖族共种田地、同筑城池的模样，心底泛起股踏实的暖意：“神族那边可有消息？昆仑墟的灵脉修复得如何了？”
“大祭司派了信使来，是个叫云光的神族少年，”阿燧从怀里掏出卷兽皮信，竹简边缘还沾着灵脉泉水的湿气，“他说昆仑墟的灵脉已恢复七成，还送了十本灵光术竹简。我找石冶看过了，他说这术法不用像燃灵术那样透支精气，练起来稳妥，学会了还能帮妖族净化被污染的灵草。对了，云光还说，下个月神族要在昆仑墟办‘灵光祭’，邀咱们派代表去观礼呢。”
黄帝刚要开口，就见灵汐带着四个妖族使者从田埂那头走来。使者们身着绣灵藤纹的新藤甲，甲片边缘用银线缝了细碎的灵果花纹，手里提着的竹篮里，灵果泛着鲜红光泽，篮底垫着新鲜的灵叶，生怕磕碰坏了果实。灵汐走在最前，墨发用根青藤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鬓角，沾着些许灵草汁液，玉剑斜挎在腰侧，剑穗是用灵果的红绳编的：“黄帝首领，阿燧首领，这是青丘之泽的首领白泽让我们送来的。”她笑着递过竹篮，指尖还带着灵果的清香，“白泽首领说，多谢咱们去年帮他们清除了青丘山林里的残留魔气，还邀咱们下个月去参加青丘的‘灵脉祭’，一起祭拜灵脉泉，求今年风调雨顺。”
跟在灵汐身后的妖族使者里，领头的是白泽的侄子白渊，他生得眉目清秀，藤甲上绣着只展翅的灵蝶，手里还拿着个用灵藤编的小筐：“黄帝首领，这筐里是咱们青丘特有的‘蜜心果’，比普通灵果甜三倍，您和族人们尝尝。白泽首领还说，要是您方便，想请石冶大师也去灵脉祭，跟咱们妖族的工匠聊聊青铜铸造的法子——咱们的农具还是石制的，想换些青铜工具来种灵草。”
黄帝拿起颗蜜心果，果皮上的清香混着灵叶气息扑面而来，咬下去甜汁四溢，瞬间驱散了连日操劳的疲惫。他看着使者们脸上真诚的笑容，想起神魔之战时，部分妖族勾结魔族、坐观成败的模样，再看如今主动示好、共享物产的姿态，不禁感慨：“灵脉祭我们一定去。到时候我带些粟米、麻布，再让石冶备些新铸的青铜农具——有青铜镰刀、缠着灵藤的锄头，都是他跟妖族工匠一起琢磨出来的，好用得很。咱们到时候好好聊聊耕种的法子，往后人类教妖族种粟米，妖族教人类培育灵草，大家一起过日子。”
接下来数月，天地间果然迎来了难得的和平。涿鹿城的城墙越筑越高，茅草屋渐渐被石砌房屋取代，屋顶盖着烧制的黑瓦，墙缝里抹了混着灵脉泉水的泥土，能抵御冬日的寒风。街道两旁的摊位从稀疏几家，变成了绵延半里的市集——人类妇人里，禾母带着阿豆的母亲阿芸摆着粟米饼、麻布，粟米饼上撒着灵果碎，香气能飘出老远；妖族商人里，青墨的姐姐青蕊卖着灵果、疗伤灵草，她总把灵草分成小束，用灵藤捆好，方便人类孩童拿取。偶尔有神族信使路过，像云光那样的少年，会停下买些灵果，坐在市集的石凳上，给围上来的孩童讲昆仑墟的奇闻轶事：“昆仑墟的灵泉里有灵鱼，鳞片是金色的，喝了灵泉水煮的鱼汤，能少生病呢！”
石冶的青铜工坊在城东南角，总是热闹非凡。工坊门口挂着块灵桦木牌匾，上面刻着“冶锋坊”三个大字，是黄帝亲手写的。石冶今年四十岁，脸上满是炭灰，双手布满了老茧和烫伤的疤痕，却总带着温和的笑。他不仅教会了人类战士铸剑，还和妖族工匠青砚一起琢磨出了新农具：青铜镰刀的刃口磨得雪亮，能轻松割断粟穗；缠着灵藤的锄头，锄头上嵌着小块灵脉晶石，翻地时能让土壤沾些草木灵气，让粟苗长得更壮。老禾用新农具种粟米，地里的幼苗比往年高出半截，他特意挑了最饱满的粟粒，装了十袋让黄帝送去青丘之泽，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灵果换粟米，咱们不亏！明年我就去青丘，教妖族兄弟种粟米，往后大家都不愁吃的。”
青丘之泽的灵脉祭更是热闹。祭典设在青丘山的灵脉泉边，泉边的灵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灵藤花环，空气中飘着灵果和灵草的清香。人类这边，黄帝带着阿燧、石冶、老禾等人赶来，还拉了两车粟米和青铜农具；妖族那边，白泽首领穿着绣满灵花纹的长袍，身后跟着青丘的长老和工匠；连神族都派了三位祭司赶来，为首的是位叫明华的女祭司，身着金色法袍，手里握着根嵌着灵光石的法杖。
祭典开始后，白泽首领用灵藤编了三个花环，亲自戴在黄帝、阿燧和灵汐头上：“这花环用青丘的‘长青藤’编的，能保平安。往后人类、妖族、神族，就像这藤条一样，缠在一起，相互扶持。”接着，人类战士表演了新练的“镇岳阵”，二十个战士手持青铜剑，剑气交织成青光罩，灵汐带着妖族战士在阵中穿梭，草木灵气与青光相融，引得围观者阵阵欢呼。最后，明华祭司用灵光术在泉边凝成座半丈高的小塔，塔身上刻着“共生”二字，她轻声说道：“这塔能护灵脉泉十年不受魔气侵扰，愿这片土地永远和平。”
可这份暖意融融的和平，没持续多久，就被股暗涌搅得支离破碎。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黄帝就带着阿禾去共生田查看粟苗长势。田里的粟苗已长到半人高，绿油油的叶片上挂着露珠，老禾正带着几个农人除草。黄帝蹲下身，指尖拂过粟穗，刚要跟老禾说“再过半月就能抽穗了”，就见共工甲怒气冲冲地往这边跑。
共工甲是共工氏的首领，今年三十五岁，身材魁梧得像座小山，古铜色的胳膊比石斧柄还粗，脸上和胳膊上满是战争留下的伤疤——最显眼的一道从左肩延伸到腰腹，是三年前被魔族将领的骨刺划开的。他平日里总带着温和的笑，可今天却满脸怒火，手里攥着块破碎的青铜片，跑得急了，粗布短褐都被汗水浸湿：“首领！出事了！城西的粟米地！”
黄帝心里一沉，立刻跟着共工甲往城西跑。路上遇到了赶来的阿燧，他刚从燧人氏的聚居区过来，听说城西出事，石剑都没来得及系好，斜挎在肩上晃悠：“怎么了？是不是魔族来了？”共工甲摇摇头，把手里的青铜片递过去：“比魔族还糟！你看这纹路！”
三人赶到城西粟米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心疼——三十亩粟苗全被烧了，焦黑的禾秆在地里蜷曲着，冒着淡淡的黑烟，空气中飘着焦糊味，连泥土都被烤得发黑。几个农人蹲在田埂上，手里攥着焦黑的粟穗，眼圈通红：“首领，我们早上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这可是咱们过冬的口粮啊！”
共工甲把青铜片递给黄帝：“我在现场就找着这东西，刚才去工坊找石冶看了，他说这是‘禁魔纹’，得用魔气混着灵光铸，只有私自练禁术的人才会有这东西！”黄帝拿起青铜片，指尖传来阵刺骨的寒意，与灵脉灵气的温润截然不同。他想起前几日听来的传言——城里几个年轻战士，像燧人氏的阿炎、神农氏的阿烈，嫌灵光术练得慢，偷偷找了本叫《魔灵诀》的册子，说练了能快速涨功力，还能操控魔气。当时他只当是谣言，没成想真有人敢铤而走险，还毁了赖以生存的粟米地。
“查！立刻去查！”黄帝的声音沉了下来，青铜剑的剑鞘在田埂的石头上磕出闷响，“共工甲，你带二十个精锐，去燧人氏、神农氏的聚居区，把阿炎、阿烈这些沾了禁术的人都找出来！粟米地是咱们的命根子，谁敢毁它，不管是谁，都按族规处置！”
共工甲刚领命要走，就见阿火——燧人氏的长老，满头白发，手里拄着根燧石拐杖，急匆匆地跑来：“首领！阿燧首领！神族的信使云光来了，就在议事厅外等着，脸色难看极了，说有急事要跟您说！”
黄帝和阿燧对视一眼，立刻往议事厅赶。刚到门口，就见云光站在石阶上，金色的祭司袍上沾着尘土，往日温和的脸上满是焦急，手里攥着封黑色的信纸：“黄帝首领！出事了！大祭司收到消息，有人类势力偷偷去魔域深渊挖魔晶矿，还跟残余的魔族交易，想用粟米换《魔灵诀》的完整版！”
他把信纸递给黄帝，信纸是用魔族的腐心木做的，摸起来又硬又凉，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赤裸裸的贪婪：“这是魔族的密信，被咱们神族的探子截获了。大祭司气得不行，说要是涿鹿城管不住这些人，就收回所有灵光术竹简，还要撤了涿鹿城的镇魔符文！”
阿燧接过信纸，气得手都在抖：“这群混蛋！忘了三年前魔族怎么杀咱们的了？还敢跟魔族交易！”话音刚落，就见灵汐急匆匆地从城外跑来，她的藤甲上沾着不少尘土，玉剑的剑穗都歪了，手里捏着片枯萎的灵叶，叶片上的黑色纹路像蜘蛛网般蔓延——那是被魔气污染的痕迹。
“黄帝首领，阿燧首领，”灵汐喘着气，声音里满是焦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青丘之泽的灵草田遭了殃！白泽首领刚派人来报，几株百年的还魂草被挖走了，现场留的痕迹跟城西粟米地一样，都是禁魔纹！白泽首领怀疑是咱们人类干的，已经派白渊带着人来问罪了，估计这会儿快到城门口了！”
议事厅瞬间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黄帝看着桌上的青铜片、腐心木信纸、枯萎灵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三年前昆仑墟之战，神族战士明昭为了护他，被魔将的魔鞭刺穿胸膛，金色的鲜血溅在他的长袍上；想起青风为了挡下被魔气控制的同族的剑，后背被玉剑刺穿，淡绿色的血液染透了藤甲；想起永夜山脉的村落被魔气吞噬，村民们的惨叫声在山林里回荡……这些人用鲜血换来的和平，绝不能毁在野心家手里。
“必须尽快解决，迟则生变。”黄帝深吸口气，手指攥得发白，指节都泛了青，“共工甲，你带二十个精锐去城西，守好剩下的粟米地，顺便查清楚练禁术的人藏在哪，要是反抗，就先绑起来；阿燧，你去城门口接白渊，跟他说我马上就到，先稳住他的情绪，别让双方起冲突；灵汐，你跟我一起去见云光，咱们跟他好好说，求大祭司再给咱们一个月时间，咱们一定把事情查清楚，给神族和妖族一个交代。”
三人领命匆匆离去，黄帝带着灵汐走进议事厅，云光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攥着法杖，脸色依旧难看。黄帝递过杯灵脉泉水：“云光信使，实在对不住，让你们神族担心了。这些练禁术、跟魔族交易的人，只是少数野心家，我们绝不会姑息。求你跟大祭司说，给我们一个月时间，我们一定抓回凶手，清除禁术，还青丘和神族一个公道。”
灵汐也跟着开口：“云光信使，我了解白泽首领，他只是担心灵草田的安危，只要我们把事情说清楚，他不会为难人类的。要是神族肯宽限，我们妖族也会帮忙查案，绝不让禁术蔓延。”
云光看着两人真诚的眼神，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们，可大祭司那边……我会尽力劝说。但你们要记住，一个月，要是一个月内解决不了，大祭司说什么都要收回灵光术竹简了。”
送走云光后，黄帝独自留在议事厅。窗外的市集依旧热闹，阿豆追着妖族的灵蝶跑，禾母在摊位前跟青蕊讨价还价，石冶工坊里传来敲打青铜的“叮叮”声。可这份平和下，藏着的暗涌却让他脊背发凉——就像炎帝曾经说的，和平就像灵脉泉的水，表面看着平静，底下却可能藏着暗流，若是疏导不及时，迟早会泛滥成灾。
他走到灵脉泉边，泉水清澈见底，映出他的倒影。青铜剑的青光映在水面，剑鞘上的云纹清晰可见，可他眼底的忧虑却越来越重。三年前并肩作战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阿燧为护他挡住魔将的攻击，石剑被砍出缺口，鲜血顺着剑刃往下淌；灵汐用草木灵气为受伤的人类战士疗伤，自己却被魔气灼伤，后背的藤甲都焦了；炎帝为布净化阵，耗尽了半生修为，战后躺了三个月才好……这些人用鲜血换来的和平，绝不能毁在野心家手里。他弯腰掬起一捧灵脉泉水，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现在不是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得尽快找到黑牙，查清所有真相。
夕阳西下时，共工甲终于带着消息赶回议事厅。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战士，一个是燧人氏的阿炎，一个是神农氏的阿烈，两人都低着头，手腕被灵藤绑着，脸上满是愧疚。共工甲的古铜色脸上沾着尘土和血迹，显然是追人的时候动了手：“首领，查清楚了！练禁术的就是这两个小子，还有几个同伙已经跑了，是被一个叫黑牙的人蛊惑的！”
阿炎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首领，我们错了！黑牙说练了《魔灵诀》就能变强，能保护族人，还说神族传授的灵光术是在压制我们的力量……我们一时糊涂，就跟着他练了，可我们没烧粟米地啊！”阿烈也跟着点头，眼泪掉在衣襟上：“真的！我们只是偷偷练术法，烧粟米地、挖灵草的事，是黑牙带着其他人干的！他说要制造混乱，让您和妖族、神族产生矛盾，他好趁机夺权！”
黄帝看着两个年轻战士懊悔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他们只是被野心蒙蔽的孩子，罪不至死，但也不能轻饶。他刚要开口，就见阿燧带着白渊走进来，白渊的脸色比来时缓和了些，手里还拿着块沾着禁魔纹的布料：“黄帝首领，阿燧首领跟我说了情况，我也相信不是你们干的。这是我们在灵草田附近找到的布料，上面的禁魔纹跟你们说的青铜片上的一样，应该是黑牙那帮人留下的。”
阿燧接过布料，递给黄帝：“我跟白渊商量好了，妖族会派青墨和阿枫跟着我们一起追黑牙，他们熟悉永夜山脉的路，能帮上忙。另外，石冶也说了，他能根据禁魔纹的气息，制作追踪用的‘寻魔符’，只要黑牙身上还带着魔晶，我们就能找到他。”
就在这时，老禾拄着拐杖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焦黑的粟穗：“首领，我在城西粟米地的边缘，发现了这个。”他把粟穗递给黄帝，粟穗的根部缠着一缕黑色的丝线，“这是魔晶的粉末，石冶跟我说过，魔晶烧过之后会留下这种丝线。看来黑牙他们不仅用了禁魔纹，还烧了魔晶，才把粟苗全毁了。”
黄帝看着粟穗上的黑丝，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看来黑牙的目标不只是夺权，他还想破坏人类和妖族、神族的关系，让涿鹿城陷入混乱。我们必须尽快抓住他，不能让他再搞破坏。”
夜色渐深，涿鹿城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议事厅的石灯还亮着。黄帝、阿燧、灵汐、白渊、共工甲围坐在石桌旁，地图摊在桌上，上面用炭笔标注出黑牙可能逃跑的路线——从城西粟米地往西北走，就是永夜山脉，翻过山脉就是魔域深渊。石冶送来的寻魔符放在一旁，符纸上画着金色的符文，只要遇到魔晶气息，符文就会变红。
“黑牙带着十袋粟米和五株还魂草，肯定走不快，”共工甲指着地图上的永夜山脉，“山脉里有很多山洞，他们很可能会在里面过夜。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带足干粮和水，再让石冶准备些克制魔气的灵光草，应该能追上他们。”
白渊也跟着点头，手里攥着片灵叶：“我会让青墨和阿枫带着灵藤，遇到魔气就能提前预警。另外，青丘的灵草田还有些还魂草的幼苗，等抓住黑牙，我们可以把幼苗送给你们，算是弥补这次的损失。”
灵汐看着众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只要我们人类和妖族联手，再加上神族的支持，一定能抓住黑牙。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昆仑墟，跟大祭司解释清楚，让他放心。”
黄帝拿起寻魔符，符纸上的符文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他想起白天在共生田看到的景象，青墨和阿芽呵护粟苗的模样，阿豆和阿禾追逐灵蝶的笑声，这些都是他要守护的东西。他抬起头，看着身边的伙伴，声音坚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不管黑牙逃到永夜山脉的哪个角落，不管他是不是躲进了魔域深渊，我们都要把他抓回来，还涿鹿城一个安宁，还人类、妖族、神族一份真正的和平。”
窗外，灵脉泉的水汽飘进议事厅，带着淡淡的清香。月亮升了起来，银色的月光洒在议事厅的石桌上，照亮了地图上“涿鹿城”三个大字，也照亮了众人眼中的坚定。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永夜山脉里有被魔气污染的野兽，魔域深渊更是危机四伏，但只要他们并肩作战，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难关。
阿燧握紧了腰间的石剑，剑刃上的火焰纹路在月光下微微发亮；灵汐攥着玉剑的剑柄，指尖的草木灵气缓缓流转；白渊把灵叶放进怀里，眼神里满是决心；共工甲拍了拍胸脯，保证会保护好大家。黄帝看着这一切，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他守护的土地，这就是他并肩作战的伙伴，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摧毁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他抬手按住青铜剑的剑柄，镇岳剑的青光在石灯映照下，与众人的灵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温暖的光罩。“早点休息吧，”他轻声说道，“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众人纷纷起身，走出议事厅。涿鹿城的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犬吠，灵脉泉的流水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黄帝站在议事厅门口，望着远处的永夜山脉，心里默默说道：“黑牙，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绝不会让你毁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