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盍责的宿舍里,紧张气氛刚因孟琳恩离开稍缓。郭朗月蜷缩椅上捧着热水杯,眼神惊惶未定。许盍责正想再安慰她——
吱呀——
宿舍门自己缓缓开了道缝。刚才孟琳恩离开时似乎没关紧。
“门开了…”郭朗月小声说,视线恐惧地盯向越来越大的门缝。
“我去关。”许盍责起身尽量让语气轻松。他走到门边伸手准备拉上门。
就在他手即将碰到把手时,一张扭曲惨白、五官淌着水渍的脸猛地从门缝下方阴影里探了出来!没有瞳孔的眼睛向上翻着正正对上许盍责视线!
“啊——!!阿飘!!”郭朗月尖叫几乎刺破耳膜!
许盍责反应极快心脏骤停的瞬间求生本能让他猛地用力将门狠狠撞了回去!
“砰!”门重重撞在门框上发出巨响。门外传来一声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像是东西被夹碎的咯吱声随后一片死寂。
许盍责用整个身体死死顶住门大口喘气脸色比纸还白。郭朗月已吓得说不出话只会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然后是郑耗惊慌失措的声音:“咦?走廊有什么东西?许盍责!郭朗月!你们在吗?”
紧接着是用力敲门声。
许盍责惊魂未定颤声问:“谁?!”
“是我啊!郑耗!快开门!外面不对劲!”门外传来郑耗带哭腔的声音。
许盍责小心翼翼将门开条缝确认外面确实是脸色惨白浑身湿透泥污的郑耗后才赶紧把他拉进来立刻反锁上门。
“这么晚你去哪了?弄成这样?”许盍责看着他狼狈样子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郑耗瘫坐地上语无伦次:“去…去河边烧香…结果撞到鬼打墙了!太可怕了!我一直绕着那几柱香跑!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香?什么样的?”许盍责心里一沉追问。
“两长一短!”郑耗声音充满恐惧,“中间那根烧得特别快!吓死我了!”
许盍责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他咽口唾沫声音干涩:“郑耗…你确定是两长一短?我听家里老人说过…烧香最忌讳的不是两短一长那反而是吉兆…真正大忌是…两长一短这叫‘短命香’…”
郑耗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别乱扯啊!这种时候你别吓我!”
许盍责表情无比严肃:“骗你干嘛?!两长一短在烧香时是大忌中大忌!据说…据说是被非常凶的东西盯上的征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巨大恐惧。宿舍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
与此同时孟琳恩独自回到自己宿舍。她没有开大灯只有书桌上一盏小台灯散发昏黄光晕。她似乎很疲惫直接趴桌子上像是睡着了。
房间里静悄悄。
突然桌上一个空了饮料罐毫无征兆倒下沿桌面滚动最后“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声。
孟琳恩身体动了一下抬起头脸上带着被打扰不耐烦和一丝…难以形容扭曲。她揉揉眼睛声音沙哑:
“呃!醒了…估计又睡不着了。”她打个哈欠眼神有些空洞扫过空荡房间。
“唉。大晚上也不知道干嘛。”她自言自语嘟囔着伸手拿起那个掉地上饮料罐下意识就往嘴边倒去。
罐子里早已空空如也。
“妈的这么快就喝完了?”她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暴躁猛地将饮料罐狠狠砸在地上然后用脚用力踩扁金属罐发出刺耳嘎吱声。
“算了再去摄影楼那边那个自动贩卖机买一罐好了。”她像做出决定语气又恢复平静甚至有点轻快?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下楼梯时她脚步似乎有些虚浮。突然她脚下一滑——“哎呀!”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从最后几级台阶上摔了下去跌坐一楼楼道口。她感觉自己脸贴冰冷潮湿地面上几缕头发黏在了脸颊上。
她龇牙咧嘴站起来一边揉摔痛手臂和膝盖一边顺手把脸上黏着头发撇到一边抱怨道:“楼梯好滑啊。肯定是去河边鞋底下泥没搞干净问题…哎呦痛死了~”
她嘟囔着一瘸一拐朝着摄影楼方向走去似乎完全没在意刚才摔倒。
然而在她刚才摔倒地面上在昏暗灯光下除了她鞋底带下些许泥渍还有一滩不明显水迹。
而更诡异的是——
就在她刚才整理头发地方几缕明显更长更黑更湿漉头发如同有生命般悄无声息地缓缓蠕动着融入了她自己发丝之中再也分辨不出彼此。
她丝毫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