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永夜山的追踪2
灵汐立刻冲过去,把阿豆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地检查她的身体:“阿豆,别怕,姐姐来了。有没有受伤?哪里疼?跟姐姐说。”她指尖凝着淡绿灵气,轻轻拂过阿豆的胳膊和腿,确认没有伤口后,才松了口气。
阿豆摇了摇头,小脑袋埋在灵汐怀里,哭得更凶了,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灵汐姐姐,黑牙好凶……他把我关在石头后面,还说要把我扔去烧得黑乎乎的石头堆里……我好怕,我想禾母,想阿禾哥哥……”她攥着手链的手指更紧了,断口处的红绳硌得掌心发红,却不肯松开——那是灵汐送她的生辰礼,是她在黑暗山洞里唯一的慰藉。
“不怕了不怕了,”灵汐轻轻拍着阿豆的背,声音温柔得像灵脉泉的水,“现在安全了,姐姐会保护你,黄帝首领他们也会保护你,我们很快就能回涿鹿城见禾母。”
就在这时,山洞里传来黑牙暴怒的怒吼,还夹杂着魔晶燃烧的“滋滋”声,像毒蛇吐信般刺耳:“黄帝!你敢骗我!你居然派人救走了那小丫头!我现在就烧了魔晶,让你们都死在这里,跟这片山林一起变成魔域!”
话音未落,山洞里就飘出股浓烈的黑烟,黑色的魔气像潮水般从洞口涌出来,带着股焦苦的味道,呛得人忍不住咳嗽。周围的树木瞬间失去了生机,暗绿色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褐色,纷纷枯萎掉落,连地面上的青草都蜷缩成一团,渐渐发黑。黄帝手里的寻魔符“啪”地一声裂开,符纸上的金色符文迅速被黑色吞噬,最后碎成了粉末,随风飘散。
“不好!魔晶烧起来了!”白渊脸色骤变,立刻从竹筐里掏出灵光草,分给众人,“快把灵光草捏在手里,草叶的金光能挡住些魔气,别让魔气侵体!”他自己先捏紧一株,金色光芒从草叶上散开,在周身形成层薄薄的光罩,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黑烟。
众人立刻照做,灵光草的金光连成一片,像道微弱的屏障,可魔气越来越浓,黑色的烟雾不断撞击光罩,光罩渐渐开始晃动,边缘的金光甚至出现了细小的裂痕。灵马变得焦躁不安,不停地刨着蹄子,马鬃直立,发出不安的嘶鸣,显然被魔气吓得不轻。
黄帝抽出镇岳剑,剑刃出鞘的瞬间,青光暴涨,像道锋利的闪电,一剑劈开迎面而来的魔气,黑色烟雾被剑气斩成两段,暂时露出片清明。“共工甲!”他声音沉得像山,“你带着阿豆、青墨、阿枫先撤,立刻回涿鹿城找石冶,让他带上所有镇魔符文和灵光术竹简赶来,再叫上二十个会灵光术的战士,越快越好!”
“首领,我不走!”青墨攥紧灵藤,眼神坚定得像块石头,“我能探魔气,还能帮你们挡魔化野兽,我跟你们一起抓黑牙!”阿枫也跟着点头,手里的竹锄握得紧紧的,虽然没说话,却用动作表明了态度。
“听话!”黄帝的目光扫过两个少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阿豆需要人保护,马车也需要人看管,你们走了,我们才能专心对付黑牙,这是命令!”他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魔晶燃烧得越来越旺,再拖下去,整个永夜山脉都会被魔气笼罩。
共工甲也明白时间紧迫,他弯腰抱起阿豆,阿豆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小脸上还挂着泪,却懂事地没再哭闹。“首领,你们小心!我们到了涿鹿城,马上就带着石冶赶回来!”他拉着青墨和阿枫跳上马车,用力一甩马鞭,灵马嘶鸣一声,拉着马车往山下跑,蹄子踏过枯萎的树叶,扬起阵阵尘土,很快就消失在雾气里。
黄帝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心里松了口气,转身对阿燧、白渊、灵汐说:“走,进山洞!不能让黑牙把魔晶全烧了,否则不仅我们危险,涿鹿城都可能被魔气波及。”
四人握紧武器,顺着洞口的魔气往里走。山洞里漆黑一片,只有魔晶燃烧的黑色火焰在闪烁,跳动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石壁——石壁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禁魔纹,黑色的纹路在火焰映照下,像活过来的蛇,缓缓蠕动着,偶尔会滴下几滴黑色的汁液,落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魔气的腥气,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走了约莫十几步,山洞豁然开朗,形成一个半丈高的空间。黑牙和三个同伙站在空间中央,他们周围堆着十块半大的魔晶,每块魔晶都燃着黑色的火焰,火焰窜起半尺高,黑色的魔气像黑雾般笼罩着他们,让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狰狞。黑牙手里拿着把石剑,剑身上沾着黑色的魔气,泛着诡异的光泽,他正把剑架在一个年轻战士的脖子上——那是神农氏的阿禾,他的粗布短褐上沾着不少血迹,脸上有几道清晰的伤痕,嘴唇干裂,显然是被黑牙打了,还被关了许久。
“黄帝,你们终于来了!”黑牙的脸上满是疯狂,眼睛里泛着暗红色的光,像被魔气控制了一般,他把石剑又往阿禾的脖子上压了压,锋利的石刃已经划破了阿禾的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我本来想等魔晶烧得再旺些,让你们都变成魔气的傀儡,让你们亲眼看着涿鹿城变成我的地盘,既然你们来了,就一起陪葬吧!”
阿燧看得目眦欲裂,刚要冲上去,就被黄帝死死拦住:“别冲动,阿禾还在他手里!”他看着黑牙,声音尽量平静,试图唤醒他残存的理智,“黑牙,你小时候跟我一起在共生田种过粟米,你爹娘是为了保护涿鹿城的孩子才死在魔族手里,你忘了吗?你想要的力量,我可以让石冶教你铸青铜剑,让神族的祭司教你灵光术,这些都是正途,不用靠魔气,也不用伤害族人!”
“别骗我了!”黑牙的情绪更加激动,石剑上的魔气又浓了几分,黑色的雾气甚至开始往阿禾的脖子上缠,“我见过魔族的力量!上次我偷偷去魔域深渊,看到魔将只用一剑就劈开了山壁,那力量比你的镇岳剑强十倍!只要我吸收了这些魔晶,我就能变成跟魔将一样强的人,到时候谁也管不了我,我想让谁当首领,谁就能当首领!”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抓旁边的魔晶——那魔晶燃烧得最旺,黑色火焰几乎要把魔晶包裹住。灵汐眼神一凛,突然挥出玉剑,剑刃带着草木灵气,像道绿色的闪电,直逼黑牙的手腕——她算准了黑牙伸手抓魔晶时,手腕会暴露破绽,这一剑既能阻止他吸收魔晶,又不会伤到阿禾。
黑牙果然没料到灵汐会突然动手,慌忙往旁边躲闪,手里的石剑松了些。阿禾趁机往前一扑,动作虽有些迟缓,却拼尽全力挣脱了黑牙的控制,一头扑到阿燧身边。阿燧立刻把他拉到身后,用石剑护住他,又从怀里掏出片灵光草,塞进阿禾手里:“快捏紧,别让魔气侵体!”
“抓住他!”黄帝大喝一声,镇岳剑的青光暴涨,剑气劈开迎面而来的魔气,像道锋利的光刃,直刺黑牙的胸口。黑牙来不及躲闪,只能挥起石剑抵挡,“当”的一声巨响,石剑与青铜剑相撞,石剑瞬间被劈成两段,黑色的魔气从断剑上散开,像黑雾般飘在空气中。
黑牙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要往山洞深处跑——那里有个狭小的通道,显然是他早就找好的退路。白渊早有准备,立刻挥出灵藤,藤尖缠着绿灵气,像条灵活的蛇,瞬间缠住了黑牙的脚踝。“想跑?没那么容易!”白渊用力拽了拽灵藤,黑牙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魔晶燃烧的黑色火焰溅到他的衣角,瞬间烧起黑色的火苗。
“啊!我的衣服!”黑牙惨叫着想要扑灭火苗,可火苗像有生命般,越烧越旺,黑色的火焰顺着衣角往上爬,很快就烧到了他的胳膊。魔气顺着火焰钻进他的身体,他的眼睛渐渐变成暗红色,浑身开始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声音里还夹杂着几句不清不楚的话,像是在喊“力量”“首领”。
“快离开魔晶!魔晶要炸了!”黄帝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魔气变得格外狂暴,魔晶燃烧的火焰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连忙拉着众人往后退。刚退到洞口,就听见山洞里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十块魔晶同时爆炸,黑色的魔气像巨浪般涌出来,整个山洞都在剧烈摇晃,石壁上的禁魔纹纷纷裂开,碎石块像雨点般往下掉,洞口的山壁甚至开始坍塌。
四人立刻冲出山洞,刚跑到山脚下,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的声响——山洞的入口已经被碎石堵住,黑色的魔气被堵在山洞里,暂时无法扩散。众人刚松了口气,就看见远处的雾气里传来马蹄声,共工甲带着石冶和十几个战士赶来了,石冶手里抱着一叠黄色的镇魔符文,还有十本灵光术竹简,他身后的战士们都背着装满灵光草的竹筐,竹筐上还沾着灵脉泉的露水。
“石冶!你可算来了!”阿燧迎上去,声音里满是急切,“山洞里的魔晶炸了,魔气被堵在里面,可要是不尽快处理,迟早会溢出来!”
石冶擦了擦额头的汗,顾不上喘气,立刻把镇魔符文分给战士们:“快!把镇魔符文贴在山洞周围的山壁上,每三尺贴一张,符文的金色纹路要对着洞口,这样才能形成结界,困住魔气!灵光草撒在山壁脚下,能增强符文的力量!”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战士们拿着镇魔符文,小心翼翼地爬上山壁,把符文贴在石壁上。符文刚贴上,就发出金色的光芒,十张符文的光芒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半圆形的结界,将山洞入口罩住。黑色的魔气撞在结界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却始终无法突破。石冶又打开灵光术竹简,金色的灵光从竹简上飘出来,像细小的光带,融入结界中,结界的金光变得更加坚固,魔气渐渐开始消散。
与此同时,黑牙的三个同伙在混乱中被战士们抓住——他们本想趁着魔气混乱逃跑,却被青墨提前用预警藤标出了位置,刚跑出没几步,就被战士们按倒在地。三个同伙身上都沾着魔气,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显然是被魔晶爆炸的威力吓破了胆,嘴里不停地喊着“我错了”“饶了我”,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
阿禾被灵汐带到一旁,用灵光草敷在脸上的伤口上,金色的光芒从草叶上渗入皮肤,伤口的疼痛渐渐缓解,他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些。“黄帝首领,”阿禾看着黄帝,声音还有些虚弱,“黑牙说,他跟魔族的使者约定,今天午时在魔域深渊交易,用粟米和还魂草换《魔灵诀》的完整版,要是他没到,魔族就会派人来涿鹿城捣乱……”
黄帝皱了皱眉,心里暗道还好及时抓住了黑牙的同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走到被绑住的三个同伙面前,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们:“阿禾说的是真的?魔族使者在哪里?除了你们,还有谁跟黑牙勾结?”
其中一个同伙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开口:“是……是真的!魔族使者在魔域深渊的入口等着,除了我们,还有两个燧人氏的年轻战士跟黑牙勾结,他们昨天就去魔域深渊报信了……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求首领饶了我们吧!”
石冶刚好走过来,听到这话,立刻说道:“首领,我带几个战士去魔域深渊,把那两个燧人氏的战士抓回来,再看看魔族使者的情况,不能让他们把消息传回魔域!”
黄帝点了点头:“好,你带五个精锐战士去,注意安全,要是遇到魔族使者,别硬拼,先回来报信,我们再想办法。”
石冶应了声,立刻带着五个战士往魔域深渊的方向跑去。黄帝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眼山洞周围的结界——结界的金光稳定,魔气已经消散了大半,心里渐渐松了口气。
阿燧拍了拍他的肩膀,石剑上的火焰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总算没出大事,黑牙被魔气烧了,他的同伙也被抓住了,阿豆和阿禾也没事,这就好。”
白渊捡起地上的一根枯萎灵藤,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些魔晶,要是没被烧掉,石冶还能用来铸镇魔武器,不过还好,阿豆和阿禾都没事,这比什么都重要。青丘那边,我回去跟白泽首领解释清楚,他不会怪我们的。”
灵汐牵着阿豆的手,阿豆已经不哭了,只是眼睛还有些红,她手里还攥着那串断了线的灵果手链,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灵汐姐姐,我们现在能回涿鹿城了吗?我想禾母了,还想吃禾母做的粟米饼,撒了灵果碎的那种。”
“很快就回去了,”灵汐摸了摸阿豆的头,眼神温柔,“等石冶回来,我们就一起回涿鹿城,到时候让禾母给你做一大块粟米饼,撒满灵果碎,好不好?”
阿豆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期待。黄帝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阿燧握着石剑的手不再发抖,白渊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灵汐正温柔地跟阿豆说话,远处的战士们还在小心翼翼地检查结界,阳光透过渐渐散去的雾气,洒在山林里,给枯萎的草木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他想起昨天在议事厅的决心,想起众人并肩作战的模样,又看了眼远处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朝阳已经完全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永夜山脉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最后一丝雾气,也照亮了众人眼中的希望。
“等石冶回来,我们就回涿鹿城。”黄帝的声音坚定而温和,“回去之后,我们要跟神族大祭司解释清楚,要跟白泽首领道歉,还要告诉涿鹿城的族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们人类、妖族、神族并肩作战,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没有守不住的和平。”
众人纷纷点头,目光里满是认同。灵马在一旁安静地吃着草,阳光洒在它们的身上,像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远处的山林里,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不再是之前的嘶哑难听,显然魔气消散后,山林里的生灵也渐渐恢复了生机。
约莫半个时辰后,石冶带着五个战士回来了,手里还押着两个年轻战士——正是跟黑牙勾结的燧人氏族人,两人都低着头,脸上满是愧疚。“首领,魔族使者见我们来了,就跑了,我们没追上,不过我们把这两个家伙抓回来了,还在他们身上搜出了半张《魔灵诀》的残页,石面上刻着些奇怪的纹路,应该是禁术的口诀。”石冶把一张黑色的石片递给黄帝,石片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还沾着淡淡的魔气。
黄帝接过石片,仔细看了看,又递给白渊:“这禁术太邪门,不能留,等回了涿鹿城,找神族的祭司看看,能不能彻底销毁。”
白渊点了点头,把石片收进怀里。众人收拾好东西,纷纷翻身上马,灵马的蹄子踏过沾着晨光的草地,朝着涿鹿城的方向跑去。朝阳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把身影拉得很长,像一道温暖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刚刚摆脱魔气威胁的土地,也守护着那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路上,阿豆趴在共工甲的怀里,看着远处的涿鹿城轮廓,小声问道:“共工甲叔叔,我们以后还会遇到黑牙这样的坏人吗?”
共工甲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和:“也许会,但只要我们大家在一起,黄帝首领、阿燧首领、灵汐姐姐他们都会保护我们,我们也会变得更强大,坏人就不敢来捣乱了。”
阿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攥着那串灵果手链,心里暗暗想着:等回了涿鹿城,一定要跟禾母学做粟米饼,还要跟青墨哥哥学用灵藤编小篮子,以后也要变得很厉害,保护涿鹿城,保护大家。
阳光越来越暖,涿鹿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灵脉泉的水汽顺着风飘来,带着粟米和灵果的清香。众人知道,回到涿鹿城后,还有很多事要做——安抚族人、解释误会、销毁禁术残页,但他们不再焦虑,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并肩,再难的事也能扛过去。灵马的蹄声渐渐加快,穿过最后一片山林时,涿鹿城的东门已近在眼前——城楼上,老禾正拄着拐杖眺望,禾母牵着几个孩童站在城门下,青蕊的灵果摊位虽没开张,却也摆上了两篮新鲜的灵叶,像是特意在等他们回来。
“是首领他们!”城楼上的哨兵高声喊了一句,城门瞬间敞开,老禾颤巍巍地迎上来,目光先落在阿禾身上,见他只是脸上带伤,立刻红了眼眶:“阿禾啊,可算把你盼回来了!你娘昨天哭了一夜,就怕你出事。”阿禾快步上前扶住老禾,声音有些哽咽:“爷爷,我没事,让您和娘担心了。”
禾母也跑了过来,一把抱住阿豆,细细检查她的衣服和手脚,见没受伤,才抹着眼泪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灶上还温着粟米粥,我这就去给你盛一碗。”阿豆点点头,小脸上满是雀跃,拉着禾母的手就往城里走,还不忘回头对灵汐喊:“灵汐姐姐,等会儿我请你吃粟米粥!”
黄帝翻身下马,刚走到城门口,就见石冶的学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里攥着一张卷起来的兽皮:“首领!石冶大师,神族的明华祭司来了,就在议事厅等着,还带了两位祭司,说要跟您谈魔晶和禁术的事!”
石冶愣了一下,随即道:“明华祭司来得正好,咱们刚好把黑牙的事跟她解释清楚,再把那禁术残页给她看看,让神族也放心。”黄帝点头,转身对众人道:“阿燧,你带战士们把黑牙的同伙押去族老院,按族规处置;白渊,你跟我去见明华祭司,顺便把青丘灵草田的情况跟她提一句,免得神族误会;灵汐,你先去安抚青墨和阿枫,再去市集跟青蕊说一声,让她放心,青丘那边我们会亲自去道歉。”
众人各自领命,散开忙活。黄帝和白渊往议事厅走,路上遇到不少族人,大家见他们平安回来,都围上来问好,原本因“城西粟米地被烧”“妖族来问罪”而弥漫的焦虑,渐渐被安心取代。议事厅外,明华祭司正站在灵脉泉边,金色法袍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手里的灵光石法杖垂在身侧,见黄帝走来,她率先开口,语气比上次灵脉祭时温和了些:“黄帝首领,永夜山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辛苦你们了。”
黄帝有些意外,随即明白是云光提前传了消息,他拱手道:“让祭司担心了,黑牙已被魔气反噬,他的同伙也已抓获,禁术残页我们也找到了,还请祭司过目。”说着从怀里掏出那片黑色石片,递给明华祭司。
明华祭司接过石片,指尖凝起一缕金光,金光触到石片时,石片上的纹路瞬间变黑,还发出“滋滋”的声响。“这是《魔灵诀》的残页,上面的魔气很重,若再晚些销毁,恐怕会污染灵脉。”她抬手将石片举到空中,法杖上的灵光石亮起,金色光芒包裹住石片,石片很快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大祭司让我带话,之前的误会,神族不再追究,后续若有禁术相关的事,神族会全力协助你们。”
白渊松了口气,连忙道:“多谢明华祭司,青丘那边,我回去后会跟白泽首领解释清楚,此次灵草田受损,我们会赔偿青丘双倍的还魂草幼苗,还会派老禾去教妖族种粟米,绝不会让人类和妖族的关系受影响。”
明华祭司点头,目光落在灵脉泉上,泉水清澈,倒映着天空的白云:“人类、妖族、神族共生,本就该互相扶持。之前大祭司担心涿鹿城控不住禁术,才说要收回灵光术竹简,如今看来,是我们多虑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递给黄帝:“这是大祭司让我带来的,是灵光术的进阶口诀,能更好地压制魔气,也算神族的一点心意。”
黄帝接过竹简,指尖触到竹简上的灵光,心里满是感激:“多谢大祭司,多谢明华祭司,涿鹿城定不会辜负神族的信任。”
送走明华祭司后,白渊也要赶回青丘复命,黄帝让共工甲装了两车粟米和十套青铜农具,让他带去青丘:“跟白泽首领说,等处理完涿鹿城的事,我会亲自去青丘道歉,顺便跟他商量后续共种灵草和粟米的事。”白渊应下,背着竹筐,带着车队往青丘的方向去了。
议事厅里,阿燧正跟族老们商量处置黑牙同伙的事,见黄帝回来,立刻迎上去:“首领,族老们商量好了,黑牙的三个同伙和那两个燧人氏战士,虽参与了烧毁粟米地和勾结魔族,但念在他们是被黑牙蛊惑,且主动交代了魔族交易的事,决定从轻处置——罚他们去共生田补种粟米,为期半年,期间不得离开涿鹿城,还要跟着石冶学铸镇魔武器,戴罪立功。”
黄帝点头:“这个处置很妥当,既让他们知道错了,也能让他们为涿鹿城做事。另外,城西的粟米地,要尽快补种,让石冶多准备些嵌了灵脉晶石的农具,再让妖族派些会草木灵气的族人来帮忙,争取赶上秋收。”
阿燧应了声,又道:“还有件事,阿炎和阿烈那两个小子,之前练禁术,如今黑牙的事解决了,他们很后悔,说想跟着石冶学铸剑,以后用正途的力量保护涿鹿城,你看……”
“可以。”黄帝想起阿炎和阿烈懊悔的模样,语气缓和了些,“让他们去石冶的工坊帮忙,从最基础的铸剑学起,石冶性子温和,会教他们的。但要跟他们说清楚,若是再敢碰禁术,绝不轻饶。”
接下来的几日,涿鹿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城西的粟米地,阿炎、阿烈和黑牙的同伙们正忙着补种粟苗,妖族的阿枫带着几个妖族少年,用草木灵气滋养土壤,粟苗很快就冒出了嫩绿的芽;石冶的工坊里,叮叮当当的铸剑声不绝于耳,阿炎和阿烈学得很认真,石冶手把手地教他们打磨青铜,脸上虽沾着炭灰,却满是耐心;市集上,青蕊的灵果摊位重新开张,禾母的粟米饼摊位前又排起了长队,阿豆和几个孩童围着云光——他特意留在涿鹿城帮忙,正给孩子们讲昆仑墟的灵鱼故事,引得孩子们阵阵惊呼。
这日午后,黄帝站在共生田中央,看着眼前的景象:老禾正教几个妖族少年分辨粟苗和杂草,青墨蹲在田埂上,用灵藤编着小篮子,阿豆和阿禾在田边追逐灵蝶,灵脉泉的水汽裹着粟米的清香,漫过田垄。阿燧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粟米饼:“尝尝,禾母刚做的,撒了灵果碎,跟阿豆说的一样甜。”
黄帝接过粟米饼,咬了一口,甜香瞬间在嘴里散开,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他看着远处的涿鹿城,城墙巍峨,灵桦木上的灵藤泛着淡绿微光,市集的喧闹声顺着风飘来,带着烟火气。
“你说,以后还会有像黑牙这样的人吗?”阿燧突然问道,目光落在田埂上的灵藤上。
黄帝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也许会有,但只要我们记得,和平不是靠一个人守护的,是靠人类、妖族、神族一起守护的,只要我们始终并肩,始终相信共生的力量,就没有什么能摧毁这份和平。”
阿燧点头,咬了口粟米饼,笑了:“说得对,就像这共生田,粟米需要灵脉泉的水,灵草需要人类的照料,少了谁都不行。”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田垄那头,阿豆举着一个灵藤编的小篮子,朝他们跑来,篮子里装着几颗新鲜的灵果,阳光下,灵果泛着鲜红的光泽,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守护着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