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寂静,我胸口的感觉。
然后就是关于玉蝉,我所感受到的灼烧感和力量涌动。
该喘口气了,接着,砰!
这不是幻觉。
我能在脑海中看到李白的幻影。
这一切变得非常真实了。
而且系统面板弹出来了!
我的“诗骨淬炼”有了进展,技能得到了提升。
接着,就全是关于线索和答案的事了。
多亏苏绾眼尖,她注意到了一块破碎的灯笼碎片。
那是证据,是与所发生之事、我所做之事的切实关联。
她解释了其中的原理,也就是“诗阵”,而我忍不住盯着池塘里的倒影——有点不一样了,变了。
刚才在众人眼前发生了什么?
小七突然出现,给自己包扎伤口。
他说起崔公子和“文脉试炼”……他让事情变得极其危险了。
然后月娘来了,她是指引者,是关键。
“引诗体”“守门人”“执钥者”……她把一切都向我和盘托出,关于我命运的真相。
她对那首特定的诗为何重要的反思?
简直令人惊叹。
接下来,我独自待在房间里。
我得验证一下,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我轻声说出那句话,“待君归,再共饮”——那是我在幻象中说的话——然后砰!
李白开始“教导”我了。
诗出现在我面前,还有供我续写的内容。
这可不只是一种感觉,这是指引。
很震惊吧?
是李白本人在帮我。
现在我得回归正常生活了。
第二天,在学校里,玄尘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他是那种道士,就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罗盘转起来了!
玄尘子让我意识到了使用力量的代价。
这是有代价的。
然后他临别时说的话是最吊人胃口的。
“诗门虽闭,影已入魂。”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第一章而已。
“诗战才刚刚开始。”
在我的教室里,我打开一本课本,本没抱什么期望,结果它就在那儿。
用红墨水写的,就像李白手稿里的批注一样。
信息很简单:“此子可教,诗脉可续。”这认可!
这些话,就像一份礼物。
那笔迹,如此刚劲清晰。
这是个征兆,然后就结束了。
我感到震惊,手都在颤抖……但我没有逃走。
读者得自行想象后续了。
下一步是:去图书馆!
曲江池畔的喧嚣早已随人潮退去,只剩下微凉的夜风拂过水面,漾起圈圈涟漪,映碎了一池残月。
李砚依旧伫立在原地,仿佛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像,周遭的死寂与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股灼人的温热,正从他紧握的掌心,沿着经脉一寸寸上涌,几乎要点燃他全身的血液。
他缓缓闭上双眼,试图平复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
然而,就在他意识沉入黑暗的瞬间,一幅画面却无比清晰地在他脑海中炸开!
还是那片曲江池,还是那轮明月,一道青衫磊落的身影踏月而立,衣袂飘飘,酒气与诗意交织,仿佛从盛唐的画卷中走了出来。
那双洞悉千古的眼眸正含笑望着他,一句带着金石之音的赞叹如洪钟大吕,在他神魂深处轰然回荡——“好诗,有我之风!”
这声音,这气魄,绝非幻听!
就在此时,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在他意识中悄然浮现,上面一行冰冷的字体正缓缓凝聚成形:
【检测到高阶文魂共鸣,诗骨淬炼进度+5%】
李砚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尽是难以置信的骇然。
原来,那不是幻象,更不是什么巧合!
是他那首《续独酌》的诗念,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壁垒,真正唤醒了诗仙李白留在天地间的一缕残影!
这枚青玉蝉,就是沟通古今的钥匙!
“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了。”
一个清冷如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砚回过头,只见苏绾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手中捏着一片从那盏“魁首灯”上脱落的碎裂灯纸。
她白皙的指尖轻轻抚过上面尚未干透的墨痕,眼神幽深如潭。
“刚才的乐声、灯光、诗句……三者在同一瞬间达到了完美的共振,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古籍中记载的‘诗阵’的场域。”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敲在李砚的心上,“而你写的那首《续独酌》,不仅仅是一首好诗,它更像是一把钥匙,触动了某种深藏于此地的传承印记。”
苏绾抬起眼,绝美的容颜在月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她凝视着李砚,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方才池水倒影里的你……似乎比现实中的你,要高出了半寸。”
李砚心头一凛,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水面,却只看到自己模糊的影子。
但苏绾的话,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让他想起了意识中李白残影那顶天立地的气势。
难道说,自己的身体,真的在发生某种未知的蜕变?
“阿砚,小心点。”
廊柱的阴影里,传来小七压抑着痛楚的声音。
他正靠在那里,用布条费力地包扎着手臂上被护卫划开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半截袖子。
他抬起头,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眼神此刻却充满了凝重与复杂。
“那个崔公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以前替他办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听过一个词,叫‘文脉试炼’。”小七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诉说一个禁忌的秘密,“那根本不是什么雅集,而是一个专门用来毁掉天才的局。败者,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焚烧自己的诗稿,并发誓永世不再参与任何文会雅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从精神上彻底摧毁你。”
李砚的拳头瞬间握紧。
焚诗绝笔,对于一个将诗文视作生命的人来说,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飘来。
月娘提着一盏素雅的未燃琉璃灯,从长廊深处缓步走来。
她的步伐很慢,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仿佛无论外界如何风雨飘摇,她这里永远是宁静的港湾。
“百年来,曲江雅集用《清平调·变徵》作为魁首之争的曲引,却从未有人能真正引动它的全部力量。”月娘的目光落在李砚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一丝了然,“你可知,为何偏偏是这首曲子?”
不等李砚回答,她便自顾自地低语道,声音轻得仿佛梦呓:“因为它本就是太白先生,为守护此地文脉的‘守门人’所作的信物——而你,李砚,正在成为新的执钥者。”
守门人?执钥者?
一个个陌生的词汇,像一道道惊雷,在李砚的脑海中炸响,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冲击得支离破碎。
深夜,李砚独坐在书桌前,窗外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
他反复摩挲着掌心那枚已经恢复冰凉的青玉蝉,心中波澜起伏。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在心中默念起那句将他与李白联系起来的诗句:“待君归,再共饮。”
忽然,窗棂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
李砚猛地抬头,只见一道柔和的青光自玉蝉中射出,并未消散,而是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投映出几行龙飞凤舞的草书。
字迹残缺,却依旧能辨认出那股睥睨天下的豪迈之气。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正是李白的《渡荆门送别》!
只是诗句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后面紧跟着一行稍小的字迹,像是在批注。
“后有断章,可补‘山河吞旧梦’一句。”
李砚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这……这不是提示!
这是李白在亲自指点他,教他如何续写断章,如何让诗意更加宏大磅礴!
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与战栗,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
李砚一夜未眠,却精神矍铄,他带着满脑子的诗意与震撼,踏入了大学校门。
就在他经过校门口那棵百年古槐时,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身影仿佛凭空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来人正是玄尘子,他手持一个古朴的罗盘,袖袍无风自动。
此刻,罗盘上的指针正剧烈地颤抖着,死死地指向李砚的胸口,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绝世的磁石。
“诗门虽闭,影已入魂。”玄尘子双眼开阖间精光一闪,声音苍老而悠远,“小友,从今往后,你所吟咏之处,皆有可能召来盛唐回响。但切记,凡事皆有代价,召得越真,耗神越重。若沉溺其中,恐有神魂被古意同化之危。”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一步踏出,身影便融入了晨曦的薄雾之中,只留下一句低语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中秋未尽,诗战,才刚刚开始。”
李砚怔立良久,才缓缓走进教室。
第一节是古代文学史,他心不在焉地翻开课本,准备预习。
然而,当他翻到昨晚自己曾反复看过、确定是空白一片的《唐代诗人选讲》章节的扉页时,他的动作猛然僵住。
在那一页的顶端,竟多出了一行用朱砂写就的批注小字。
那笔迹,苍劲有力,铁画银钩,带着一股傲视古今的磅礴诗意,与昨夜墙壁上浮现的李白手稿,如出一辙。
上面只写了八个字。
“此子可教,诗脉可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