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刚过,京城的风还带着料峭的寒意,却吹不散影视城内骤然沸腾的热度。 《长安月令》开机仪式的红毯尽头,媒体的闪光灯连成一片白昼,快门声密集得像骤雨打在窗棂上。当那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入口时,原本就喧闹的现场几乎掀起声浪的海啸——陆时砚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衬得肩宽腰窄,下颌线绷成冷硬的线条,却在抬眼时,眼底的淡漠化开一丝浅淡的温度,恰好落在镜头捕捉的死角里。 “陆老师这边!” “看这里!三年了,终于等到您回国拍戏!” 记者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带着毫不掩饰的激动。作为最年轻的三金影帝,陆时砚在事业巅峰期选择出国沉淀三年,几乎成了内娱这几年最大的“意难平”。如今他携S+级古偶《长安月令》回归,单是官宣词条就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三天三夜,此刻真人现身,更是将期待值推向了顶点。 他微微颔首,礼貌却疏离地回应着镜头,步履沉稳地走向主舞台。路过签到板时,笔锋遒劲地落下自己的名字,墨色在留白处晕开,像他本人一样,自带气场。 台下,苏晚叼着半根绿豆冰棍,被经纪人林姐掐了一把胳膊,疼得“嘶”了一声,冰棍差点掉地上。 “祖宗,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林姐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没看见多少镜头对着呢?陆时砚!那是陆时砚!你跟他搭戏,能不能拿出点敬畏心?” 苏晚含着冰棍,含糊不清地嘟囔:“敬畏心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他小时候还抢我辣条呢。” 林姐被她气笑了:“就你这没心没肺的样,难怪天天上黑热搜。” 苏晚这才慢吞吞地抬眼,看向台上被众星捧月的男人。三年不见,陆时砚好像又长高了些,褪去了少年时的清瘦,周身的气质沉淀得愈发内敛,像被岁月打磨过的玉,温润里藏着锋芒。她咂咂嘴,心想隔壁老陆真是越来越有“老干部”范儿了,难怪粉丝能把“高岭之花”的标签焊在他身上。 正走神,主持人已经开始介绍主创阵容。轮到女二号时,苏晚被林姐推着往前,趔趄了一下才站稳。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饰演‘阿鸾’的苏晚!” 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诡异地顿了顿。几秒后,闪光灯依旧密集,却多了几分探究和不怀好意。苏晚能清晰地听到后排传来的窃窃私语—— “果然是她,资本硬塞进来的吧?” “《长安月令》这配置,居然让一个演技被群嘲的资源咖演女二,心疼陆影帝。” “听说她试镜视频都没放出来,百分之百是带资进组。” 这些话像细密的针,扎在空气里。苏晚却像没听见似的,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她抬手挥了挥,声音清脆:“大家好,我是苏晚,很高兴能加入《长安月令》,请多指教。” 她的坦然落在别人眼里,反倒成了“厚脸皮”的佐证。弹幕实时刷新着恶评,#苏晚 滚出长安月令#的词条已经悄然爬上了热搜尾巴。 陆时砚站在舞台中央,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苏晚。她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雪白,只是嘴角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冰棍渍,像只偷吃糖被抓包的小兽。和记忆里那个追着他跑,把毛毛虫塞进他书包的小姑娘重合在一起,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他收回视线,指尖在身侧微不可查地蜷了蜷。 开机仪式的流程冗长,拜神环节时,苏晚被安排在陆时砚旁边。香火缭绕中,她偷偷看他——他双手合十,神情虔诚,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不知道在求什么。 轮到她许愿时,苏晚闭着眼,心里念叨:“希望这部戏拍完,我能少点黑料,多点鸡腿。” 一睁眼,对上陆时砚看过来的目光。他眼神深邃,像藏着一片海。苏晚心里一跳,慌忙移开视线,假装看香炉里的火苗。 仪式结束后,众人移步摄影棚拍定妆照。苏晚的服装是繁复的宫装,穿了快半小时才整理好。出来时,正撞见陆时砚拍完。他换了身月白锦袍,长发束起,更显得丰神俊朗,活脱脱从古籍里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工作人员围上去递水递毛巾,他却摆摆手,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苏晚身上。 “裙摆皱了。”他走过来,声音不高,刚好能让她听见。 苏晚低头一看,果然裙摆被踩出几道褶子。她刚想自己扯平,手腕却被轻轻攥住。陆时砚半蹲下身,指尖拂过她的裙摆,动作自然地将褶皱理平。他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离她的脚踝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苏晚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们身上,后背都快被烧穿了。 “陆、陆老师,我自己来就行……”她结结巴巴地说,脸颊发烫。 陆时砚没说话,理好裙摆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下次小心。”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苏晚一个人在原地,被周围暧昧又探究的目光包围。林姐赶紧跑过来,拉着她往化妆间走:“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再招惹他了!陆时砚的粉丝能把你撕成碎片!” 苏晚摸着发烫的脸颊,心里有点乱。她就是想不明白,小时候那个被她欺负得眼眶发红也不敢告状的陆时砚,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心跳失序的样子。 而另一边,陆时砚回到休息室,助理陈舟递上温水:“陆哥,刚才……用不用跟工作室说一声?怕有人乱拍。” 陆时砚接过水杯,指尖的温度还残留着她裙摆布料的触感。他垂眸,看着水面晃动的倒影,轻声道:“不用。” 陈舟愣了愣。他家老板向来避嫌得厉害,三年前出国前,连和女演员的同框照都要让团队严格审核,今天居然主动帮苏晚整理裙摆? 陆时砚没解释,只是喝了口水,喉结滚动。他想起刚才苏晚被吓到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和记忆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判若两人。 三年前她突然回国,进了娱乐圈,一路伴随着争议和骂声。他在国外,只能隔着屏幕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看着她明明被黑得很惨,却总在采访里笑得没心没肺,说“黑红也是红”。 他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回来,也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进这个圈子。只是这些,她从不肯对他说。 “对了陆哥,”陈舟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刚才看苏晚的定妆照,她那个角色阿鸾,后期有场刺杀您饰演的男主谢晏的戏,情绪张力要求很高,她……” 陆时砚抬眼,目光沉静:“她可以。” 陈舟愣住。圈内谁不知道苏晚的演技是短板,连粉丝都只能尬吹“颜值”。可陆时砚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陆时砚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桌上的剧本,翻到阿鸾的戏份那一页。指尖划过“阿鸾”两个字,他想起很多年前,他趴在书桌前写作业,苏晚举着一本武侠小说跑过来,兴冲冲地说:“阿砚你看,这个叫阿鸾的女杀手好酷!以后我也要演这样的角色!” 那时的她,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 他合上剧本,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熄灭她眼里的光。 惊蛰刚过,京城的风还带着料峭的寒意,却吹不散影视城内骤然沸腾的热度。
《长安月令》开机仪式的红毯尽头,媒体的闪光灯连成一片白昼,快门声密集得像骤雨打在窗棂上。当那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入口时,原本就喧闹的现场几乎掀起声浪的海啸——陆时砚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衬得肩宽腰窄,下颌线绷成冷硬的线条,却在抬眼时,眼底的淡漠化开一丝浅淡的温度,恰好落在镜头捕捉的死角里。
“陆老师这边!”
“看这里!三年了,终于等到您回国拍戏!”
记者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带着毫不掩饰的激动。作为最年轻的三金影帝,陆时砚在事业巅峰期选择出国沉淀三年,几乎成了内娱这几年最大的“意难平”。如今他携S+级古偶《长安月令》回归,单是官宣词条就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三天三夜,此刻真人现身,更是将期待值推向了顶点。
他微微颔首,礼貌却疏离地回应着镜头,步履沉稳地走向主舞台。路过签到板时,笔锋遒劲地落下自己的名字,墨色在留白处晕开,像他本人一样,自带气场。
台下,苏晚叼着半根绿豆冰棍,被经纪人林姐掐了一把胳膊,疼得“嘶”了一声,冰棍差点掉地上。
“祖宗,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林姐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没看见多少镜头对着呢?陆时砚!那是陆时砚!你跟他搭戏,能不能拿出点敬畏心?”
苏晚含着冰棍,含糊不清地嘟囔:“敬畏心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他小时候还抢我辣条呢。”
林姐被她气笑了:“就你这没心没肺的样,难怪天天上黑热搜。”
苏晚这才慢吞吞地抬眼,看向台上被众星捧月的男人。三年不见,陆时砚好像又长高了些,褪去了少年时的清瘦,周身的气质沉淀得愈发内敛,像被岁月打磨过的玉,温润里藏着锋芒。她咂咂嘴,心想隔壁老陆真是越来越有“老干部”范儿了,难怪粉丝能把“高岭之花”的标签焊在他身上。
正走神,主持人已经开始介绍主创阵容。轮到女二号时,苏晚被林姐推着往前,趔趄了一下才站稳。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饰演‘阿鸾’的苏晚!”
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诡异地顿了顿。几秒后,闪光灯依旧密集,却多了几分探究和不怀好意。苏晚能清晰地听到后排传来的窃窃私语——
“果然是她,资本硬塞进来的吧?”
“《长安月令》这配置,居然让一个演技被群嘲的资源咖演女二,心疼陆影帝。”
“听说她试镜视频都没放出来,百分之百是带资进组。”
这些话像细密的针,扎在空气里。苏晚却像没听见似的,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她抬手挥了挥,声音清脆:“大家好,我是苏晚,很高兴能加入《长安月令》,请多指教。”
她的坦然落在别人眼里,反倒成了“厚脸皮”的佐证。弹幕实时刷新着恶评,#苏晚 滚出长安月令#的词条已经悄然爬上了热搜尾巴。
陆时砚站在舞台中央,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苏晚。她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雪白,只是嘴角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冰棍渍,像只偷吃糖被抓包的小兽。和记忆里那个追着他跑,把毛毛虫塞进他书包的小姑娘重合在一起,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他收回视线,指尖在身侧微不可查地蜷了蜷。
开机仪式的流程冗长,拜神环节时,苏晚被安排在陆时砚旁边。香火缭绕中,她偷偷看他——他双手合十,神情虔诚,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不知道在求什么。
轮到她许愿时,苏晚闭着眼,心里念叨:“希望这部戏拍完,我能少点黑料,多点鸡腿。”
一睁眼,对上陆时砚看过来的目光。他眼神深邃,像藏着一片海。苏晚心里一跳,慌忙移开视线,假装看香炉里的火苗。
仪式结束后,众人移步摄影棚拍定妆照。苏晚的服装是繁复的宫装,穿了快半小时才整理好。出来时,正撞见陆时砚拍完。他换了身月白锦袍,长发束起,更显得丰神俊朗,活脱脱从古籍里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工作人员围上去递水递毛巾,他却摆摆手,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苏晚身上。
“裙摆皱了。”他走过来,声音不高,刚好能让她听见。
苏晚低头一看,果然裙摆被踩出几道褶子。她刚想自己扯平,手腕却被轻轻攥住。陆时砚半蹲下身,指尖拂过她的裙摆,动作自然地将褶皱理平。他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离她的脚踝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苏晚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们身上,后背都快被烧穿了。
“陆、陆老师,我自己来就行……”她结结巴巴地说,脸颊发烫。
陆时砚没说话,理好裙摆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下次小心。”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苏晚一个人在原地,被周围暧昧又探究的目光包围。林姐赶紧跑过来,拉着她往化妆间走:“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再招惹他了!陆时砚的粉丝能把你撕成碎片!”
苏晚摸着发烫的脸颊,心里有点乱。她就是想不明白,小时候那个被她欺负得眼眶发红也不敢告状的陆时砚,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心跳失序的样子。
而另一边,陆时砚回到休息室,助理陈舟递上温水:“陆哥,刚才……用不用跟工作室说一声?怕有人乱拍。”
陆时砚接过水杯,指尖的温度还残留着她裙摆布料的触感。他垂眸,看着水面晃动的倒影,轻声道:“不用。”
陈舟愣了愣。他家老板向来避嫌得厉害,三年前出国前,连和女演员的同框照都要让团队严格审核,今天居然主动帮苏晚整理裙摆?
陆时砚没解释,只是喝了口水,喉结滚动。他想起刚才苏晚被吓到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和记忆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判若两人。
三年前她突然回国,进了娱乐圈,一路伴随着争议和骂声。他在国外,只能隔着屏幕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看着她明明被黑得很惨,却总在采访里笑得没心没肺,说“黑红也是红”。
他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回来,也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进这个圈子。只是这些,她从不肯对他说。
“对了陆哥,”陈舟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刚才看苏晚的定妆照,她那个角色阿鸾,后期有场刺杀您饰演的男主谢晏的戏,情绪张力要求很高,她……”
陆时砚抬眼,目光沉静:“她可以。”
陈舟愣住。圈内谁不知道苏晚的演技是短板,连粉丝都只能尬吹“颜值”。可陆时砚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陆时砚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桌上的剧本,翻到阿鸾的戏份那一页。指尖划过“阿鸾”两个字,他想起很多年前,他趴在书桌前写作业,苏晚举着一本武侠小说跑过来,兴冲冲地说:“阿砚你看,这个叫阿鸾的女杀手好酷!以后我也要演这样的角色!”
那时的她,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
他合上剧本,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熄灭她眼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