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他心跳更加狂乱的是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这么深刻得拥抱一个女孩。脸红心跳到无以复加也顾不上害怕了,就在黎秣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头狠狠地撞上了那黑色圆盘的底部。把他撞的头晕眼花,迷迷糊糊得他怀中的夏影已经适应了那气流的冲击,强力挣脱他的怀抱单手攀上了那圆盘。接着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也把黎秣给拽了上去,是B,原来B和C先他们一步来到了圆盘上方。
薄薄的椭圆形黑色大理石圆盘上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光滑,还是可以站起来的。泉水源源不断地从边缘汇入中间的小孔流入石柱,通过石柱里面的通道流向坑底,形成了一个小型水循环系统。C怀里抱着一个黑发小男孩,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是B口中老刀疤的儿子。黎秣口袋里还有一块儿赵哥早晨塞给他的糖果,怕他一工作过了饭点低血糖。他走到小男孩旁边蹲下,拿出糖果递到孩子面前,温柔地笑着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来,吃糖。”男孩怯怯地说:“小稚。”伸手接过了糖果,扑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黎秣。
C:“你一来他就不闹了!”
黎秣:“小稚,来叔叔这儿,叔叔抱你回家好吗?”
小稚欣然答应:“好!”蹒跚着扑入黎秣的怀抱。
黎秣抱着小稚和C一起走到了圆盘边缘同B和夏影并排站在了一起。夏影侧头看见抱着孩子的黎秣有些意外,但是天生就对孩子不感冒的她特意往旁边挪了挪。B伸手摸了摸那圆盘边缘外围虚空的空间,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的手却被弹了回来。弹回他手的力量很强劲,打得他措手不及,差点被那猛然弹回来的手扇到身旁C的脸上,幸亏C反应够快微微侧了一下脸。
夏影:“就是这股无形的力量让清泉顺着石柱表面往上逆流。”
C:“这是气流,是无形的风,也许就是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造成的。”
B:“手能被弹回来,我倒要看看人能不能被弹回来!”
还没等C阻止他不要冒进,B就已经走向那圆盘外面虚空的空间,结果他整个人也被强力弹了回来。那气流吹得他头发凌乱,他伸出双臂弯曲挡住头部成应激防御式单膝跪地增加摩擦力,即使这样他还是整个人被弹回圆盘中央才停下。
C:“好厉害!这就像是一个天然的牢笼,把我们锁在这里,出也出不去。”
夏影:“恐怕这里是远古时期专门用来祭祀的平台,你们看这黑色椭圆盘表面雕刻的象形画,画的就是祭祀的场景!”
C:“这应该是活祭,好精妙的设计!我们就如同是不小心掉进祭坑的祭品,那无形的风不断开启一个又一个涯海鸦的巨型蛋化石自转,让我们躲避。先从坑底边缘的蛋化石开始,一步一步把我们逼向中央石柱。然后再把我们跟那清泉一样逆向升上这黑色椭圆型大理石祭盘,再把到手的猎物锁在这里,等待猎手的到来!”
B:“关键是猎手是什么?不会就是那该死的吸血蜂鸟吧?”B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C:“那变异蜂鸟如果数量惊人的话就危险了。B,把蓝罩给我。”
B拿出刚才已用过的小型简易打气筒递给C。从黑色祭盘的高度可以俯瞰到涯海冢的全貌,整个涯海冢先是被悬崖峭壁环绕,就像一个圆形的铁桶一样。峭壁边缘连接着红色大芭蕉树和树底下的红色土壤,再往里便是那奇异的塑胶跑道,塑胶跑道再往里是朝祭坑过度的像是湖边草地一样的过度地带,再往里就是临近中央祭坑外围边缘的红色大理石平台,它们都呈不规则圆形盘桓而上,像螺旋一样盘绕三层。从黑色大理石祭台的高度可以看到每层的下方都是悬崖边缘红色大芭蕉树的遒劲有力的粗壮的树根,混杂着红色土块儿。没想到那红色树根能从峭壁边缘一路延伸至中央祭坑外围,可是这祭坑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是那树根比较惧怕的,竟没有再往里生长。而是从祭坑外围又原路返回,反向交织反复支撑起一片广阔平台。
夏影低头看着那平台下方盘根错节的树根说:“看!这些树根应该是被祭坑里特殊的气流给逼回去反向生长的!你们说那吸血蜂鸟是从哪来的?”
B:“这还用说,肯定是蜂鸟祖宗生出来的呗,然后爆窝繁殖!”
C:“你们看那红色大芭蕉树叶子上的水滴是什么?这里也没有下雨啊!”
众人看到那芭蕉叶的脉络上不断渗出水滴,塑胶跑道边上的大芭蕉树枝叶上的水滴顺势会滴到塑胶跑道上,然后瞬间与跑道融为一体。而离塑胶跑道较远的峭壁边上的芭蕉树上滴落的水滴在重力的作用下源源不断地向塑胶跑道汇聚而来,红色土壤上闪烁着星星点点零星得滚向那跑道。
夏影:“如果那不是水滴呢!”
黎秣:“那会是什么?”
C:“吸血蜂鸟的蛋!是这怪异的树孕育了吸血蜂鸟。”
B:“植物怎么可能孕育生命!”
夏影:“现在看来只能这样解释。这里的风向涌动得越来越杂乱无章,大家小心!接下来肯定会有什么要来了!”
小稚已经在黎秣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扒在黎秣肩头耸拉着脑袋。他太累了,黎秣那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他充满安全感,烘得他沉沉的睡去。相较之下他最害怕的是B,B身上的戾气很重,其次就是C,C虽然很会伪装,但纯真无邪的孩子还是能嗅到他身上那丝丝无法撼动的威严。夏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小稚很识趣。
突然就像是数量惊人的鞭炮同时“噼里啪啦”响起来一样,那塑胶跑道如同炸裂一般,一颗颗微小的塑胶颗粒宛如水滴落地般四溅开来。里面有东西飞了出来,一时间“嗡嗡”的振翅声四起,而那破裂的透明的颗粒壳冒出汩汩的白烟,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小稚被吓醒了“哇”得大哭起来,黎秣赶忙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可是下一秒黎秣的手却停留在半空中不动了,原来是那白烟散尽,众人看到原来那塑胶颗粒下方一层层地叠满了人的森森白骨!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塑胶跑道而是人骨之路!
黎秣赶忙让小稚侧躺进自己怀里,腾出一只手捂住孩子的双眼,退到祭盘中央颤声说:“小稚,闭上眼睛,不,不怕!”B和C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半空中,和夏影一起三人默契地背对着黎秣和孩子,将两人围在中间呈三角站位面对着祭盘外围不可知的世界。
与此同时那悬崖峭壁上零星分布的崖洞里飞出了很多吸血蜂鸟,遮天蔽日得向他们冲来。
夏影:“来了!”
B:“C,怎么办?”
C:“别慌,先看看,形势稍有不对我就打开蓝罩!”
那吸血蜂鸟并没有直接攻击他们,而是在祭台外缘的空中环绕众人飞行,就像斑斓的画布一样围绕着他们铺展开来,不停地旋转,看得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B:“它们这是在干什么?”
C:“在等合适的时机吗?”
夏影:“在等它们的首领发号施令。”
C不可思议得扭头看向夏影,“它们还有首领?怎么知道的?”
夏影不置可否:“要不然它们怎么可能这么井然有序地围着我们转,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一定是有一个将军在带领着它们。我们之前遇到的很可能是它们的侦查部队,因为我们有一定的武器装备和实力,它们现在才不敢一窝蜂全上贸然行动。这个领头蜂鸟的飞行速度肯定比普通吸血蜂鸟还要快,颜色也更加鲜艳,混在里面不太好发现。但是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先把领头鸟打落下来,也许剩下的便会溃散!”
B:“夏影说得有道理!”他举起狙击枪向半空中瞄准,“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夏影的手轻车熟路地伸向B的狙击枪被旁边眼疾手快的C一拉,愣了一下,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C也举起那迷你打气筒对准半空,“B,你只管试着射击,一击不成的话我打开蓝罩防御。”
B:“好的。”
募得那围绕他们旋转的斑斓图案越来越鲜艳欲滴越来越绚烂起来,夏影的眼珠不停地左右抖动,警觉地观察着那变动的图案,“B,十点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