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欲望的下一个目标
王德发,是江城一中公认的“势利眼”。他业务能力平平,教学枯燥乏味,却极度热衷于追求各种名利。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揣摩校领导的心思,以及……压榨学生。
为了那点可怜的绩效奖金和“优秀教师”的头衔,他经常以“为学生们们好”为名,占用学生的自习课、体育课,甚至是周末时间,进行毫无意义的加课和补习。补习的内容,不过是把课本上的例题翻来覆去地讲,或是让学生做无穷无尽的重复性练习题。
他从不关心学生的接受能力和身心健康,只关心自己的“教学成果”在数据上是否好看。对于那些成绩好、或是家境优越的学生,他笑脸相迎,关怀备至;而对于像陈智强这样成绩中等、家境普通的学生,他则常常冷嘲热讽,极尽打压之能事。
“陈智强,这道题我昨天才讲过,你又忘了?你的脑子是用来装豆浆的吗?”
“有些同学,别以为考个不好不坏的分数就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们:以你们现在的水平,能考上个三本都算是祖上积德了!”
“我再强调一遍:我组织的周末补习班,原则上自愿参加。但是,如果你不来,期末考试的重点,你听不到,到时候挂科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些话语像一根根小刺,长久以来,一直扎在陈智强和许多同学的心里。他不是什么好鸟,他只是一个披着教师外衣的、压榨学生的吸血鬼。李伟杰是肉体上的施暴者,而王德发,则是精神上的施虐狂。
在陈智强扭曲的世界观里,这两种罪恶,并无本质区别。
“既然如此……自己的下一个目标,为什么不选那个常常针对自己的数学老师?”他心中那病态的兴奋,再次被点燃。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
说做就做。这一次,他不再有任何犹豫和挣扎。他甚至感到了一丝迫不及待的兴奋。他开始有计划地收集王德发的信息。作为他的学生,要知道他的生日和全名,简直易如反掌。他还趁着一次办公室没人,偷偷用手机拍下了王德发在办公桌上的那张一寸免冠照片。
一切准备就绪。当天晚上,他怀揣着那张黑色的卡片,以及对即将到来的另一场“审判”的病态期待,第三次,来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魔术表演帐篷。
第二十二章:美味的邪恶
夜色,比前两次更加深沉。陈智强走在通往废弃纺织厂的土路上,心中没有丝毫恐惧。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去赴一场魔鬼的邀约,反倒像是一个手握重权的君王,去巡视自己的行刑场。
那顶暗红色的帐篷,在他眼中不再狰狞,反而显得有些……亲切。他熟门熟路地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帐篷内依旧是座无虚席,气氛比上次更加狂热。观众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对血腥和死亡毫不掩饰的渴求。他们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魔术表演的“真正乐趣”,不再满足于那些唯美无害的戏法,而是期待着那场能满足他们内心最黑暗欲望的压轴大戏。
他陈智强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台上那个绝美身影的注意。
陆倩今天换上了一身绣着血红色蔷薇的黑色旗袍。黑色让她显得更加神秘高贵,而那血色的蔷薇,则如同她唇边的微笑,妖异而致命。
她看到陈智强,脸上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如同看到了得意门生的笑容。她没有像上次那样飞身下台,只是站在高高的舞台上,对着他遥遥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为何而来。”
陈智强的心脏,因为这种“默契”而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穿过人群,走到了舞台的最前方。
“小弟弟,我们又见面了。”陆倩的声音,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看来,你对姐姐上次的‘礼物’,很满意。”
“我很满意。”陈智强抬起头,迎着她的目光,毫不畏惧地说道:“所以,我来兑现我的第二次权力。”
他将写有王德发信息的纸条和照片,高高举起。一道无形的风,将他手中的纸和照片卷起,轻飘飘地飞上了舞台,落入了陆倩的手中。
陆倩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发出了银铃般、却让陈智强感到无比舒畅的笑声。
“呵呵呵……又是一位‘老师’。小弟弟,你的这份邪恶,这份敢于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送上祭坛的勇气……对姐姐来说,可是十分、十分美味的养料啊。”她将纸条和照片随手化为飞灰,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而又贪婪的光芒。
她伸出猩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动作充满了极致的诱惑与危险。
“你放心吧。”她俯视着陈智强,像一位女王在对她最忠诚的骑士下达旨意:“你的这位数学老师,很快就会去和你的那位李学长做伴了。”
说完,陆倩转过身,面对着狂热的观众。她先是表演了几个无关紧要、却依旧引来阵阵喝彩的小魔术。比如让一朵玫瑰在火焰中燃烧,却化作一只飞舞的蝴蝶;又比如让一副扑克牌在空中自行排列,最终组成了一张狰狞的鬼脸。这些,都只是餐前的甜点。
当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后,陆倩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熟悉的、阴森的笑容。她清了清嗓子,用那充满蛊惑力的声音,大声宣布道:“各位尊贵的来宾,感谢你们的耐心等待!甜点已经享用完毕,接下来,将是今晚的主菜!一道名为‘千刀万剐’的血腥盛宴!”
她的声音,如同惊雷,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病态的、疯狂的欢呼。
她高声重复着那套血腥的台词:“与往常一样,心脏不好的朋友,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否则,一旦盛宴开始,中途离席,可是对表演者,以及对‘祭品’的极大不尊重哦。”
她的威胁,换来的,是更加狂热的呐喊:“开始吧!我们等不及了!献祭!献祭!”
陈智强也混在人群中,他的心脏因为兴奋而狂跳,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发出轰鸣。他感觉自己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属于黑夜的疯狂世界。
陆倩满意地看着台下的反应,打了个响指。她的女助手小雅,再次推着一个巨大的道具,走上了舞台。
那是一个巨大的箱子。但与传统的魔术木箱不同,这个箱子竟然是完全由透明的厚重水晶玻璃制成!箱体呈立方形,足有两人高,四周镶嵌着古朴的金属边框。在玻璃箱的四壁和顶部,开着数十个如同炮口般的孔洞,大小刚好足够一柄长刀穿过。
更令人心悸的是:这个巨大的玻璃箱,是被四根粗大的锁链,高高地悬吊在舞台半空,离地足有一米多高。这意味着:箱中的人,将无处可藏,无路可逃。他的一举一动,他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将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展示在所有观众的面前。
第二十三章:玻璃囚笼中的绝望
“传统的刀插活人魔术,依靠的是箱体下的机关暗门,依靠的是观众看不见的‘秘密’。”陆倩的声音,在喧闹的帐篷里清晰地响起,带着一丝对传统戏法的轻蔑:“但倩女的魔术从不需要秘密。因为我将要展示给你们的,是完完全全的真实。”
她缓步走到那悬空的玻璃箱前,伸出纤纤玉手,在冰冷的玻璃壁上,轻轻一敲。
“叮——”清脆的声响,再次回荡。
然后,她打了一个响指。
“啪。”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那完全透明、空无一物的玻璃箱之内,空气开始扭曲。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形象,由虚到实,迅速凝聚成型。
此人正是王德发!他脸上,还带着刚刚下班后的疲惫和一丝不耐烦。但当他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时,那份不耐烦瞬间被无边的惊恐所取代。
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悬空的、密闭的玻璃囚笼里,下方是黑压压的人群,每个人都用一种狂热的眼神盯着他。
“这……这是哪里?!”他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开始用拳头,用力地捶打着厚重的玻璃壁,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放我出去!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在绑架!我要报警!”他的声音因为玻璃的阻隔,显得有些沉闷,但那份发自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却清晰地传递给了每一个人。
然而,他的挣扎和威胁,只换来了台下观众更加兴奋的嘲笑声。
陈智强站在台下,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他看着那个平日里在讲台上作威作福、用言语羞辱学生的数学老师,此刻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瓶里的苍蝇一样无助可笑。他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变态快感。
台上的陆倩,似乎对王德发的反应极为满意。她的脸上浮现出那种熟悉、而又邪恶迷人的笑容。但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举起了右手。
随着她的动作,舞台上方的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柄柄长达三尺、寒光闪闪的东洋刀!那些刀,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刀尖全部对准了玻璃箱上的那些孔洞,散发着森然的杀气。
王德发看到那些凭空出现的长刀,吓得魂飞魄散,叫声都变了调。他缩在玻璃箱的角落里,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哀求和呜咽。
陆倩脸上的邪笑更盛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其中一柄长刀,轻轻向下一指。
“咻——!”那柄悬浮的长刀,如同得到了指令的导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猛地向前刺去!它精准地穿过玻璃箱的一个孔洞,然后,毫不留情地“噗嗤”一声,从王德发的左肩,贯穿而入!
“啊——!!!”王德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不似人声的惨叫。殷红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也染红了透明的玻璃壁,像一朵在玻璃上绽放的、妖艳的血色之花。
剧烈的疼痛,让他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地扭动,但那柄长刀,却像一根钉子,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台下的观众爆发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疯狂的喝彩和尖叫。
陈智强的心脏也因为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而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但他随即想起王德发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想起他那些刻薄的、伤人的话语。那一点点良心的愧疚,瞬间就荡然无存。他甚至觉得……还不够。
台上的陆倩,显然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她像一个优雅的交响乐指挥家,伸出双手,十指如飞,在空中优雅地舞动着。
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上方悬浮的那些东洋刀,便一柄接一柄地,带着死亡的呼啸,精准地穿过那些孔洞,刺入王德发的身体。
“噗嗤!噗嗤!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王德发的惨叫声,从最初的高亢,渐渐变得微弱、嘶哑。
他的胸膛、腹部、四肢……很快就被一把把长刀反复贯穿,整个人被钉成了一个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怪物。
整个玻璃箱,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变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色囚笼。里面的人,已经被一把把长刀,反复穿插得体无完肤,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智强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这就是他想要的,这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应得的下场。
终于,当最后一柄长刀贯穿了王德发的心脏之后,玻璃箱内的一切,都归于了沉寂。
陆倩缓缓放下手,脸上带着一丝享受完饕餮盛宴后的满足。她走到那血色的玻璃箱前,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和上次一样,那具被穿刺得千疮百孔的尸体,连同那些长刀,开始缓缓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血色的玻璃箱,再次恢复了最初的晶莹剔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表演结束。全场,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陈智强也跟着人群,麻木地鼓着掌。他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他只需要,等待明天的“新闻”传来即可。
第二十四章:钢筋丛林中的意外
第二天,陈智强来到学校,内心平静得有些可怕。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感到恐惧和不安,反倒像一个等待考试成绩公布的学生,带着一丝期待。
上午第一节,本该是王德发的数学课。但上课铃响了许久,王德发都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教导主任沉着脸,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安静一下。”教导主任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我在这里,要宣布一个不幸的消息。”
全班同学都安静了下来,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陈智强的心,也在此刻提了起来。
“你们的数学老师,王德发……在昨天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出事了。”教导主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路过学校附近那处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时,工地塔吊上的一捆钢筋,因为绳索意外断裂,掉了下来……”
教导主任的声音顿了顿,似乎不忍心描述那血腥的场面。
“十几根钢筋,把王老师当场……”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教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随即,是压抑不住的小声惊呼和议论。
“天哪,怎么会这样?”
“太惨了……王老师被钢筋横竖穿插得形貌皆非……”
“那个工地的管理也太不规范了吧!”
大部分同学,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和同情的表情。但陈智强敏锐地注意到:有几个和他一样,曾经被王德发严厉打压过的同学,虽然低着头,但嘴角却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表情。
而陈智强自己,则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波澜。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愧疚,甚至连兴奋都没有。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仿佛,他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在电脑上,删掉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多余文件。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只能用来握笔,用来敲击键盘。而现在,却能掌握他人的生杀大权。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学业和现实压抑的普通高中生陈智强了。他是神!一个行走在人间,手握死亡笔记的新世界之神。
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同学,那些在背后说过他坏话的女生,那些对他爱答不理的老师……他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微笑。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那张黑色的卡片,仿佛已经与他的灵魂,彻底融为了一体。深渊,已经不再满足于凝视他。他已经变成了深渊的本身。
第二十五章:伪神的日常
李伟杰和王德发的相继“意外”身亡,让陈智强彻底完成了从人到“神”的心理蜕变。他不再是那个被学业和现实压抑的普通高中生,不再是那个在小巷里被欺凌的弱者。他摇身一变,成了隐藏在幕后的“死神”,一个手握黑色卡片,就能裁决他人生死的存在。
这种感觉,比任何游戏里的胜利都要令人沉醉,比任何毒品都更加让人上瘾。他开始享受这种双重身份带来的病态快感。在学校里,他依旧扮演着那个沉默寡言、毫不起眼的学生角色,冷眼旁观着周围的一切。看着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在他面前走过,却不知道他们的生命,其实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种信息上的绝对不对等,这种掌控一切的秘密权力,让他感到一种如同君王般的优越感。
回到家中,他会拿出那张黑色的卡片,在台灯下细细端详。那漆黑的表面,仿佛能倒映出他内心最深沉的欲望。他会一遍又一遍地回味那两场血腥的“审判”,李伟杰被飞刀凌迟的惨叫,王德发在玻璃囚笼中被钢刀贯穿的绝望……这些,都成了他用来佐餐的最佳“下酒菜”。
然而,讽刺的是,他这个自封的“神”,却依旧摆脱不了凡人的躯壳。
神,饿了也需要吃饭,渴了也需要喝水。神,也会生病。起初,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症状。他开始感到一种持续性的疲惫。明明前一天睡足了八个小时,第二天上课时依旧会哈欠连天,精神难以集中。他以为是临近高考,学习压力太大导致的,并未在意。
接着,他的体温开始变得不正常。时而发低烧,浑身滚烫,时而又感到彻骨的冰冷,即使在炎热的夏日,也需要裹紧被子。他去校医室量过几次体温,结果却总是显示正常。
他只是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最近“用脑过度”。毕竟,扮演一个“神”,也是需要耗费心力的,不是吗?他甚至有些自嘲地想。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具凡人的血肉之躯,正在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被悄然持续地透支着。
那张黑色的卡片,每一次被使用,都像一个无形的贪婪吸血泵,从他生命的根基里,抽取着某种名为“生命力”的东西。但他对此一无所知。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神之幻梦”里。
很快,又一个完美的审判机会,主动送上门来。
第二十六章:廉价的正义
林晓月,是陈智强班上的一个转学生。她长相清秀,性格文静,总是独来独往。最近一段时间,所有人都发现她状态很差,上课时总是走神,眼圈也总是红红的,像是哭过。
终于,在一个晚自习后,陈智强在回家的路上,偶然看到林晓月一个人蹲在路灯下,肩膀一耸一耸地,哭得十分伤心。
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过去。或许是出于一丝残存的同情,又或许是他那作为“神”的嗅觉,闻到了“故事”的味道。
在陈智强耐心的、甚至可以说是“刻意”的询问下,林晓月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她因为不久前的一段早恋,被一个比她高两届、名叫“张昊”的学长骗了感情,也骗了身子。那个张昊,是附近一所职高的学生,长得人模狗样,花言巧语,将当时年幼无知的林晓月哄得团团转。得手之后,他不仅迅速地甩了林晓月,还把她的私密照片发给了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以此来四处炫耀。
这件事,成了林晓月心中永远的痛和噩梦。她因此想要转学,试图开始新的生活,但那段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而最近,那个张昊又开始骚扰她,并用那些照片威胁她,向她索要钱财。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林晓月哭得泣不成声:“我不敢告诉爸妈,也不敢报警……我怕那些照片被更多人看到……我……我真的想死……”
听着林晓月的哭诉,陈智强的心中没有泛起太多的波澜。他只是冷静地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评估着这个“猎物”的价值。
一个无助的受害者,一个罪有应得的人渣。这不正是他可以再次出手的绝佳机会吗?他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晓月,脸上露出了一种悲天悯人的神圣表情。
“别哭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信服的力量:“这件事,我来帮你解决。”
“你……你能怎么解决?”林晓月抬起泪眼,迷茫地看着他。
“我有一个很特别的办法。”陈智强神秘地笑了笑道:“你只需要相信我。我会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他向林晓月描绘了一幅复仇的蓝图,当然,他隐去了其中关于魔术和死亡的部分。他只说:自己认识一个“很有能量”的人,可以“教训”一下那个张昊,让他再也不敢来骚扰她。他还装作不经意地询问了张昊的全名、生日,以及一些外貌特征。
单纯的林晓月,此刻已将他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对他言听计从,将所有信息都告诉了他。
“我……我该怎么报答你?”林晓月感激涕零地问。
“不需要报答。就当是……为了正义吧。”陈智强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神圣的笑容。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他要的“报酬”,林晓月现在给不了,但等事情解决之后,一个对他感恩戴德、甚至产生依赖的漂亮女孩,能为他带来的“好处”还少吗?金钱,或许只是最浅层的一种。他已经开始学着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操纵人心,去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带着林晓月,以“带你去看一场能让你解气的特别表演”为名,再次前往了那个血腥的魔术之地。他要让林晓月亲眼见证“正义的执行”,从而将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第二十七章:电锯惊魂
当陈智强带着面色苍白、满心疑虑的林晓月,走进那顶暗红色的帐篷时,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带领信徒,前来朝圣的教主。
帐篷内一如既往地座无虚席,狂热的气氛,让第一次来的林晓月吓得抓紧了陈智强的胳膊。
陈智强轻车熟路地走到台前,向台上的陆倩递交了今天的“祭品”信息。
陆倩看到他又带来一个“新客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接过信息,甚至没有多问,只是用一种仿佛在看自己得意作品的眼神,深深地看了陈智强一眼。那眼神,让陈智强感到一阵被肯定的快感。
这一次,陆倩选择的表演项目,是魔术史上一个经典的、却也臭名昭著的节目——电锯活人。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可能都看过类似的魔术。”陆倩的声音在帐篷内回响:“市面上那些拙劣的表演,无非是将两个箱子组合在一起,上下各藏一个人,在分离两个箱子,以此来造成视觉错位,营造出人体被切断的假象。”
她不屑地冷笑一声:“但今天,倩女要让你们看到的是没有箱子,没有遮挡,没有任何错觉的真实分割。”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舞台中央再次凭空浮现出了一个挣扎的人影。是张昊!他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潮牌,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此刻却像一只被无形蛛网缠住的飞蛾,徒劳地在半空中挣扎、挥舞着四肢。
“啊!救命!这是怎么回事!”他惊恐地大叫着。
林晓月在台下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惨白如纸,但她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台上,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陆倩没有理会张昊的叫喊。她缓缓举起双手,一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厚重工业电锯,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她拉动引擎,“嗡——嗡——嗡——!”令人牙酸的刺耳轰鸣声,瞬间响彻整个帐篷!高速旋转的锯齿,在灯光下划出一片模糊而致命的银光。
“啊——!不要!不要过来!”半空中的张昊看到那柄启动的电锯,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裤裆处,一片湿濡迅速蔓延开来。
而台下的观众,却爆发出了一阵更加疯狂的、嗜血的欢呼。
陆倩提着那柄轰鸣的电锯,脸上带着圣洁而又残忍的笑容,一步步地走向了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绝望猎物。她没有丝毫犹豫,将高速旋转的锯齿,对准了张昊的腰部,狠狠地压了下去!
“滋啦——!!!”一声比电锯轰鸣声更加恐怖的锯齿切割血肉与骨骼的声音响起!
“啊啊啊啊啊——!!!”张昊发出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声,也是最凄厉的一声惨叫。
现场瞬间血肉横飞!内脏、肠子、混合着骨骼的碎屑,如同被投入了绞肉机一般,向四周疯狂地喷溅!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腥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帐篷。那场景,比之前任何一次表演都要血腥、都要直观、都要挑战人类的心理极限。
纵使台下的观众,已经见惯了之前的血腥场面,但见到今天这般“硬核”的场景,还是有许多人面色惨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林晓月更是当场尖叫一声,双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陈智强也被这过于刺激的一幕,震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强忍着不适,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
他看到张昊的身体被那柄轰鸣的电锯,硬生生地从腰部,切成了两段!那带着惊恐表情的上半身,和还在微微抽搐的下半身,在空中分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舞台上,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
陆倩关掉了电锯,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打了个响指。那两截血肉模糊的尸块,和满地的狼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舞台,再次恢复了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