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局外人
书名:雨声不断 作者:治田 本章字数:1291字 发布时间:2025-08-28

这世界真好。有人在我身旁嘀咕了这么一句,便匆匆朝前走去。我保持着原来的姿态,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理睬他。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让我感受着生命的光芒。可我不想述说我对生命的认知与体验。只是如一尊雕像站在阳光下,让来来往往的行人观看。

喧闹的街上有着很多故事,在等着人们去寻找与发现,但我无动于衷,就像不是人类的一份子。我在拒绝什么?人们自由的在街上进进出出,享受着生活的快乐,感受着物质的繁荣。身后一家音响店正放着一首流行音乐,更是渲染这种生活的氛围,而来来往往的男人与女人们都匆匆忙忙,好像生活就是眼前的一切。

一个孩子走到我面前,靠在我的腿边,看着街边的风景。我刚想跟他说点什么时,一个女人喊叫着跑了过来,一边抱怨孩子,一边拉着孩子的手,匆匆朝街的前方走去。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漠然。

一个男人走到我身边,从包里掏出一大把钞票数了起来,数完后对着阳光高喊一声:我发了。然后从我身边跑开。这世上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他们在忙些什么?没人告诉我。阳光依旧静静地照耀,它不因人的思想不同,而拒绝给人以温暖。

阳光慢慢地消失,夜色开始降临,但街道仍是一片繁忙,路旁的灯光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我没有移动,还站在街边,注视着我们生存的空间。街上的人并不以时间的变化而减少一种追求,各家酒店是灯火通明,里面是笑声与喧闹声响成一片,还有种种美味佳肴的气息。我站在夜色中,如街头静止的石雕一样,无动于衷。两个酒鬼走过我身边,我闻到一种酒气,不知这是一顿什么样的酒席,也不知现在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消费。我不想打听这世界怎么啦!只想站在这里,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们是如何表演。这是不是一种风景,大可以见山见水各随其便。

街上行人开始减少,但一些打扮入时的女子增多,她们走过我身边时,也带来一阵女人香,这对男人来说是种刺激。人们纷纷钻进种种娱乐场所,我听见那鬼哭狼嚎的卡拉ok声,还有那些风尘女子的笑声。

夜真的深了,那些纵情声色的人们也走出娱乐的场所,回到家中,只有我还在夜风中站立,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时,又有两人朝我走来,他们没在意我的存在,只顾说着什么,其中一位一头撞在我的身上。那人抬起头看着我说:这人有病,早上就见他站在这里,现在还站在这里。另一个接着说:不会是神经病吧!还是快走吧,给这种人打一顿,那可是白打了。说着,他们就慌张地离我而去。

我有病吗?我这样问自己。这时,我听见一声脆响,左腿离开了它原有的位置。我感到一种害怕,担心着自己的另一条腿,便弯腰看我的右腿,发现我的右腿大腿根处,也出现了一道裂缝。我伸手想抓住我的右腿,但没抓住,我的右腿也离我而去,我一下子倒在地上。心感到了一种震动,然后就是无助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抛弃了我。真的是这样吗?我又一次问自己。

这时,一辆扫地车开来,将地面上无用的垃圾全部扫进车里。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好像我是一堆无人需要的垃圾。我开始喊叫起来,对我而言,什么都可以失去,但生命不能丢失,就是被世界抛弃也要拥有生命。我挥动手臂、挣扎着,想脱离那辆扫地车。然而我却听见了别人的喊叫声,那是我的妻子。

——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这个梦想要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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