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那边静了好半天，只剩流沙河的浊浪拍着岸边，“哗啦” 声衬得空气愈发安静。
过了许久，才传来她带着点飘忽的声音，不像之前那样冷硬，倒多了几分难以置信的软：“你…… 真的是这么想的？不是为了哄我才编的？”
“天地良心！”
张杨赶紧举手发誓，语气比刚才跟高员外拍胸脯时还郑重，“我家雨亭就是最好的女子，这话我跟我发小喝酒时说过八百遍，每次说都得被他们骂‘秀恩爱没天理’！”
这话刚落，系统噗嗤笑出了声，声音突然轻快起来，“算…… 算你还有点良心。这次就饶了你那通浑话 ，不过颠覆值还是不能给你！谁让你先胡说八道气我的？这次任务就扣了！”
张杨刚想喊 “凭啥”，系统又接着说：“不过我可以给你补个好东西 —— 直接把你修为提到化神期！比你算的以后遇到小妖精，不用总躲在悟空身后喊救命！”
“化神期？” 张杨眼睛一亮，可转念又觉得亏，“不行不行！这次收沙悟净是主线任务，教哪吒‘砸瓦鲁多’又是新技能解锁，怎么算至少也该有 20 万颠覆值！按之前 1000 换 1 年修为算，20 万就是 200 年，我之前 80 年就到元婴了，200 年加进去，怎么也该到大乘了啊！”
系统哼了一声，语气里却藏着点得意：“爱要不要！要么选化神期修为，要么就什么都没有你自己看着办！”
张杨急了：“你这是霸王条款！”
系统笑得狡黠：“就霸王条款了，怎么着？谁让你嘴欠先气我？以后再敢胡说八道‘征服女人’那套，下次直接扣光你所有颠覆值，再把你的徒弟们全部撤了，让你去跟妖精肉搏！”
张杨撇撇嘴，“行行行，你是系统你最大！不过说真的，你这说变脸就变脸、还爱扣‘零花钱’的劲儿，跟我家雨亭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没差！”
“…… 你、你说什么？”系统的声音突然顿住。
“说你跟我老婆一样小心眼又爱较真啊！”
张杨没听出不对劲，还在那儿乐呵，“不过也挺好，这样才显得有人情味，总比冷冰冰的机械音强 ， 哎，你咋不说话了？”
系统轻咳一声，飞快转移话题，语气里却带着点没藏住的慌乱：“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下一站该到四圣试禅心了，观音、文殊、普贤还有骊山老母，要变作母女四个试探你们师徒。”
张杨一听就乐了，“四圣试禅心啊？原著里八戒栽的那回？可咱这队不一样啊！悟空有火眼金睛，二郎有天眼，别说她们变母女，就是变块石头，他俩也能看出仙气来！这还试个锤子？刚露面就得被戳穿！”
系统的笑声传过来，带着点 “你想太简单” 的调侃：“你当灵山的菩萨们是傻子？知道你收了悟空、杨戬这俩‘透视挂’，还会按原著那套来？”
张杨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不信！还有天眼和火眼金睛看不透的东西？”
系统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 “你太天真” 的嫌弃：“不信你可以用你的天眼体验看看，这没什么好奇的，孙悟空不也没看出菩提祖师就是如来佛祖嘛！”
“你说什么？” 张杨愣在了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得意的显摆：“你不也看过原著那首诗吗？‘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这早暗示了他的西方佛门身份！再想，佛经里世尊释迦牟尼本就是在菩提树下得道成佛，哪有巧合到连‘菩提’二字都撞得这么巧的？更别说西牛贺洲是如来的地盘，他要是真跟灵山没关系，凭什么在这儿开宗立派，还没人敢管？”
张杨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原著里的情节：“不对啊，我记得我看 86 版西游记，不是说菩提老祖是天外仙宗的嘛？”
系统笑得更欢了，“那是杨洁导演加的设定，电视剧里还把玉帝被打到桌子底下了呢，可原著里孙悟空不也只是打到了通明殿就被王灵官拦下了？”
张杨挠了挠头，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好像是这么回事....可这也太扯了吧？如来佛祖和菩提祖师是同一个人，那悟空知道了还不得疯？”
系统没好气地说：“他知不知道的，跟咱这四圣试禅心有啥关系？我就是想告诉你，灵山的菩萨们肯定有办法不让你们轻易识破。况且.....你好好想想，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你再品一品是什么意思？什么山只有方寸之地？”
张杨思索片刻，忽然一拍大腿，声音都拔高了：“我想明白了！灵台是灵识，方寸之山是心，合起来就是‘心之灵境’！我记得原著里唐僧问过悟空‘何时才能到灵山’，悟空当时就说‘若依老孙，不在此去，路上就有十万八千里，如今便说灵山，只是你心里，果然清净，见性志诚，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 这不就是说，灵山不在别处，就在心里吗？”
他越说越兴奋，“还有斜月三星洞！‘斜月’是‘心’字那弯钩，‘三星’就是上面三个点，拼起来就是个‘心’字！合着菩提祖师的道场，根本不是真在西牛贺洲哪个山头，而是在‘心’里？还有真假美猴王那回如来佛祖说‘汝等俱是一心，且看那二心竞斗而来也’，不也是在说‘心’吗？”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 “总算开窍” 的笑意：“总算没白跟你掰扯！菩提祖师的道场在‘心’里，如来佛祖讲经也在‘心’里，说白了，他俩本就是‘一心两面’—— 一个教悟空‘修心’的本事，一个设取经局让悟空‘炼心’，从头到尾都是为了磨他那猴性，让他成佛....所以孙悟空的一生一开始就是被安排好的？”
系统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张杨看不到：“算你还有点悟性。所以啊，你就别指望悟空和二郎的火眼金睛、天眼能识破四圣的变化了，菩萨们肯定有应对之策。”
张杨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行吧，算我服了。那你说，这次四圣试禅心，会怎么考我们？”
系统神秘地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肯定比原著里的更难。你就等着瞧吧，说不定到时候你就该求着我给你加颠覆值，好让你渡过难关了！”
张杨撇了撇嘴：“切，我才不信呢！我张杨是谁？我可是要带着徒弟们一路开挂，直达西天的男人！还能被这小小的四圣试禅心难住？”
系统冷哼了一声：“那就走着瞧吧，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嘴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