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暗道潜行窥敌寨，明军火攻破东门
天刚蒙蒙亮，卧牛山营寨的炊烟便裹着晨雾袅袅升起，小米粥的香气混着柴火气飘在空气里，勾得人肚子直响。柳芽带着三十名弟兄在营寨门口列队，每个人都换上了浆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是淮安府百姓捐的旧衣，有的打了两三块补丁，却洗得干净。众人腰间都藏着匕首，背上背着弓箭和用油纸包好的干粮，刘铁匠走在最前，手里攥着个青布包，里面裹着叠得整齐的暗道图，还有一把磨得发亮的铁锤，锤头还沾着点铁屑，是他从徐州城铁匠铺带出来的家当。
“都检查好兵器，箭壶里的箭够不够，匕首鞘紧不紧！”柳芽压低声音叮嘱，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有跟着他烧过粮库的老兵，也有刚参军没多久的少年，“进了暗道别说话，连咳嗽都得憋着，跟着刘大哥走。石壁上的‘铁’字记号记牢了，看到记号就转弯，千万别走错岔路。城里的鞑子还没醒，咱们得在辰时前摸到铁匠铺地窖，赶在鞑子换岗前藏好，绝不能暴露！”
小五攥着爹留下的柴刀，刀鞘被他往怀里又塞了塞，凑到柳芽身边，声音压得像蚊子哼：“柳芽哥，我昨晚把暗道记号背下来了！‘铁’字都刻在左边石壁上，遇到通风口就停一停，听城里的动静，要是有鞑子巡逻的脚步声，咱们就等他们走了再动，准没错！”柳芽伸手拍了拍他的头，指尖触到小五扎得有些乱的头发，软乎乎的：“好，小五机灵，到时候帮着提醒弟兄们，别让谁走岔了。”
刘铁匠领着众人往卧牛山后山走，晨露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后山的老槐树长得枝繁叶茂，树干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半人高的树洞里藏着暗道入口，树洞旁刻着个指甲盖大的“铁”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刘铁匠从布包里掏出铁锤，指尖在石壁上敲了敲，找准位置后轻轻一推，“咔嗒”一声轻响，石壁竟往外弹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的土腥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想咳嗽。
“跟我来，都弯腰走！”刘铁匠从怀里摸出个萤火虫灯笼——是用竹篾编的小笼子，里面装着几十只萤火虫，微弱的绿光在黑暗里晃了晃，他率先钻进洞口。柳芽跟在后面，洞口刚够一个人弯腰通过，肩膀时不时会蹭到石壁上的泥土，石壁上果然刻着“铁”字，是用炭笔描过的，痕迹还很清晰，笔画间藏着刘铁匠的用心。
暗道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衣料摩擦声。走了约莫一刻钟，刘铁匠突然停住，指着头顶的石板：“这是通风口，咱们听听外面的动静。”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石板一条缝，冷风灌进来，带着徐州城里的鸡叫声——是城南王寡妇家的鸡，去年鞑子抢粮时没被抓走，如今还在按时打鸣，成了城里少有的活气。
从缝隙里往外看，街道上静悄悄的，青石板路泛着冷光，两个鞑子兵扛着火枪，脚步慢悠悠的，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这鬼天气，冻得老子手都僵了，等巡逻完赶紧回营寨烤火”，显然没把巡逻当回事。“辰时了，鞑子快换岗了。”刘铁匠把石板盖好，声音压得极低，“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城里的铁匠铺地窖，马老栓他们肯定在那等着咱们，昨晚我跟他约好了，要是咱们没按时到，他就多等一个时辰，再没消息就去暗道入口接咱们。”
众人继续往前走，暗道里的“铁”字记号越来越密，有的还画着小箭头，指向下一个路口。小五跟在刘铁匠身边，时不时伸手扶一下松动的石板，怕石板滑落发出声响。有个叫李栓的弟兄，脚底下不小心踩掉了块碎石，“哗啦”一声，碎石滚了老远，众人顿时僵住，柳芽赶紧扑过去捂住他的嘴，眼睛盯着通风口的方向，直到确认外面没传来鞑子的脚步声，才松开手，对着李栓摇了摇头，示意他小心。
又走了约莫两刻钟，前方终于透出一点光亮，是地窖出口的微光。刘铁匠用铁锤在石板上敲了三下，“笃、笃、笃”，节奏不快不慢，是约定好的暗号。石板上方传来轻轻的回应声，是马老栓的声音，带着急：“是刘兄弟吗？你们可算来了！”“是我，马大爷！”刘铁匠应道。
石板被慢慢掀开，马老栓探出头来，脸上满是喜色，皱纹都舒展开了：“可把你们盼来了！陈老三、张屠户的儿子小张，还有巷尾的几个义士，都在里面等着呢，昨晚怕鞑子发现，咱们都没敢点灯，就靠摸黑坐着等。”
众人陆续钻进地窖，地窖不大，也就两丈见方，角落里堆着些干草，十几个义士挤在里面，却没人抱怨。陈老三坐在干草上，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裹着草药和火折子，看到柳芽，赶紧凑过来：“柳芽兄弟，城里的情况摸清楚了！鞑子剩下的五百多残兵，都集中在东门营寨，营寨周围挖了两丈宽的壕沟，沟里埋着尖木，门口架着五挺火铳，都是从咱们百姓家里抢来的铁器熔铸的，威力不小。火铳手轮班守着，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现在守岗的是多伦和图海的手下，都是些懒货，刚才我从营寨外过，看到他们靠在火铳旁打盹，有的还在打呼噜，连火枪都扔在地上。”
张屠户的儿子小张也站了起来，他约莫十六岁，比小五高半个头，手里握着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是张屠户留下的，刀把上缠着粗布绳，是小张自己编的，他眼神坚定，像极了张屠户：“柳芽哥，我熟东门营寨的路！上次鞑子让我爹去营寨里杀猪，我跟着去过一次，营寨侧面有个破洞，是鞑子搬粮食时用马车撞坏的，一直没修好，从那能钻进去，还能绕到火铳手后面，不被哨兵发现！”
马老栓从怀里掏出张纸条，是用炭笔写在糙纸上的，边角都被揉得发皱：“柳芽兄弟，你看！这是我昨晚让陈老三画的，上面标着火铳的位置和粮仓的方向。鞑子的粮仓在营寨西边，是用百姓的粮囤改的，里面堆着不少抢来的麦子和玉米，都是咱们的血汗！要是能烧了粮仓，鞑子没了粮，肯定会乱，到时候咱们再动手，就容易多了！”
柳芽接过纸条，借着萤火虫灯笼的微光仔细看，纸上的记号画得很清楚，红色的圆圈代表火铳，黑色的方块代表粮仓，还有几条虚线，是从地窖到营寨的小路。他心里很快有了主意，压低声音说：“好！咱们分三路行动——第一路，我带二十名弟兄和小张，从营寨侧面的破洞进去，解决火铳手，夺下火铳，把火铳推到营寨外，对准营寨门口，等周队长的主力来了，咱们就能里外夹击；第二路，陈老三带五个义士，拿着火折子去烧粮仓，粮仓旁边堆着不少干草，一点就着，烧起来后能乱鞑子的阵脚；第三路，马大爷你带着剩下的义士，在城里的街巷里喊杀，拿着铜锣和梆子敲，吸引鞑子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咱们来了很多人，不敢轻易支援东门。等咱们夺下火铳，就放信号弹，周队长看到红色信号，会带着主力从正面进攻东门，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定能拿下东门营寨！”
众人都点头，陈老三从布包里掏出火折子，吹了吹，火星子亮了亮，又赶紧摁灭：“放心，柳芽兄弟！我以前在杂货铺卖过火折子，知道怎么能快速把火点起来，粮仓旁边的干草我都摸清楚了，保证一烧一个准！”马老栓也拍了拍胸脯：“街巷里的路我熟，到时候我带着义士们在东西南北四条街喊杀，让鞑子分不清咱们到底在哪，准能把他们搅乱！”
分工定好后，众人悄悄往各自的目标去。陈老三带着五个义士，手里拿着火折子和干草捆，往粮仓方向摸去；马老栓领着剩下的义士，抱着铜锣和梆子，往街巷里走；柳芽则带着二十名弟兄和小张，往东门营寨赶。
东门营寨外的壕沟里，尖木露出半截，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营寨门口的五挺火铳架在木架上，黑黢黢的枪口对着外面，五个火铳手靠在火铳旁，头一点一点的，睡得正香，有的还流着口水，把衣襟都打湿了。柳芽示意众人躲在旁边的巷子里，巷子口堆着些废弃的木板，正好能挡住身子。
“小张，你带我们去破洞那！”柳芽压低声音。小张点点头，领着众人绕到营寨侧面，果然有个半人高的破洞，是用木头和泥土糊的，上次被马车撞坏后，鞑子只随便用草席盖了盖，一掀就能掀开。小张小心翼翼地掀开草席，里面黑漆漆的，能看到营寨里的帐篷轮廓。
“我先进去探探！”柳芽拔出腰间的“明”字匕首，匕首出鞘时发出“噌”的轻响，他猫着腰钻进破洞，营寨里的鞑子大多还在帐篷里睡觉，只有两个哨兵在来回走动，手里拿着长枪，却没精打采的，时不时打个哈欠。柳芽对着外面招了招手，小张和弟兄们陆续钻进来，都猫着腰，脚步轻得像猫。
柳芽悄悄摸到火铳旁，最边上的火铳手睡得正香，呼噜声在营寨里格外显眼。柳芽屏住呼吸，左手轻轻捂住火铳手的嘴，右手的匕首往他的脖子上一划，火铳手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柳芽赶紧扶住他，慢慢放在地上，怕发出声响。小张也跟着动手，他握着杀猪刀，对准另一个火铳手的后背，刀快而准，火铳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倒了下去。
剩下的三个火铳手也没撑多久，弟兄们分工合作，有的捂嘴，有的用匕首解决，没一会儿，五个火铳手就都被解决了，尸体被拖到帐篷后面藏好，用干草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快！把火铳推到营寨外！”柳芽低喊，火铳很重，得三个弟兄一起用力才能推动，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五挺火铳都推到营寨外的壕沟旁，枪口正好对着营寨门口，只要鞑子出来，就能立刻开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火光冲天——是粮仓着火了！红色的火焰舔着粮仓的木顶，浓烟滚滚，映红了半边天，营寨里的鞑子顿时乱了，纷纷从帐篷里跑出来，有的只穿了件单衣，有的连鞋都没穿，手里拿着兵器，却没了章法，嘴里喊着听不懂的鞑子话，往粮仓方向跑，根本没人顾得上东门营寨。
“喊杀！”柳芽大喊，弟兄们举起兵器，朝着营寨里大声喊杀，声音洪亮，震得帐篷都在晃。马老栓也带着义士在街巷里喊：“明军进城了！杀鞑子啊！东门营寨被占了！”铜锣和梆子的声音“哐哐当当”响，混着喊杀声，把整个徐州城都搅活了。
鞑子更乱了，有的往西门跑，有的往北门跑，还有的想往粮仓冲，却被火吓得不敢靠近，整个营寨里乱成一团。柳芽赶紧从怀里掏出信号弹——是用硝石和硫磺做的，外面裹着红纸，他用火折子点燃引线，信号弹“咻”地冲上天空，在天上炸开一团红色的光，像一朵红色的花，在晨光里格外显眼，是约定好的“进攻”信号。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和喊杀声——是周铁山带着主力来了！周铁山骑着他的黑马，手里提着马刀，黑色铠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肩甲上的月牙形凹痕格外显眼，身后跟着几百名弟兄，有的骑着马，有的拿着长枪，朝着东门营寨冲过来，马蹄声“嗒嗒嗒”响，像擂鼓一样，震得地面都在颤。
营寨里的鞑子看到明军主力，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想反抗，却被柳芽他们用夺来的火铳对准——“砰！砰！砰！”火铳响了，铅弹朝着鞑子飞去，倒了一片，剩下的鞑子再也不敢反抗，纷纷扔下兵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嘴里喊着“饶命！饶命！”，有的还在哭，像没了爹娘的孩子。
周铁山冲进营寨，看到柳芽，脸上露出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干得漂亮！火铳夺了，粮仓也烧了，鞑子彻底乱了，没费多少力气就拿下了东门营寨！”柳芽指着投降的鞑子，语气坚定：“周队长，这些鞑子抢了百姓的粮，杀了百姓的人，烧了百姓的房子，不能轻饶他们！得审一审，看看谁是主谋，谁是被迫的，给百姓们一个交代！”周铁山点点头，眼神严肃：“放心！等收复了整个徐州城，咱们就把百姓们叫来，一起审这些鞑子，该杀的杀，该罚的罚，绝不让他们再欺负百姓！”
就在这时，小张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脸上满是焦急，声音都带着哭腔：“柳芽哥！我爹呢？我爹说要跟咱们一起进城，帮着引开鞑子，怎么现在还没过来？刚才我去北门方向看，没看到我爹的影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柳芽心里一紧，赶紧问旁边的马老栓：“马大爷，张屠户呢？刚才不是说他去北门引开鞑子了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马老栓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哽咽，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张屠户怕咱们进城时遇到鞑子的巡逻队，主动说去北门引开他们。刚才有个义士从北门跑过来，说张屠户被十几个鞑子围在北门的巷子里，他断了腿，跑不了，只能拿着断矛跟鞑子拼命，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去救张屠户！”柳芽话音刚落，就转身往营寨外跑。周铁山赶紧喊住他：“柳芽，你带二十名弟兄去，多带些弓箭和火铳，北门的鞑子可能还有不少，别硬碰硬！我带着剩下的弟兄清理东门营寨，再去西门和南门支援，等解决了那边的鞑子，就去北门帮你！”
柳芽点点头，从弟兄手里接过一把火铳，又拿了一壶箭，带着二十名弟兄往北门跑。晨雾已经散了，阳光照在街道上，能看到地上的血迹——是鞑子逃跑时留下的，还有散落的兵器和盔甲。刚到北门的巷子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还有张屠户的喊叫声：“你们这些畜生！抢我的猪，砸我的铺子，杀我的邻居，今天我跟你们拼了！”
柳芽赶紧冲进巷子，只见张屠户拄着断矛，被十几个鞑子围在中间。他的断腿又在流血，布条都被染红了，胳膊上还划了道口子，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滴在地上，却依旧握着断矛，对着鞑子挥舞，断矛尖上沾着血，是鞑子的血。鞑子举着马刀，一次次朝着张屠户砍过来，张屠户只能靠着墙躲避，好几次马刀都擦着他的肩膀过去，吓得人手心冒汗。
“住手！”柳芽大喊一声，举着火铳对准鞑子，“砰”的一声，最前面的鞑子应声倒地。弟兄们也跟着冲上去，有的用火铳射击，有的用弓箭射马，有的拿着马刀砍杀。鞑子没想到明军来得这么快，吓得赶紧往后退，却被巷子两边的墙挡住，没地方跑，没一会儿就被解决了，只剩下两个鞑子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喊着“饶命”。
柳芽赶紧冲过去扶住张屠户，他的身体很沉，显然是失血过多，柳芽赶紧从怀里掏出陈老三给的草药，是止血的，敷在张屠户的伤口上，声音里满是愧疚：“张大哥，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张屠户却笑了，笑得很灿烂，他指了指北门的方向，眼里满是光，像燃着一团火：“不晚！你看，北门的城楼上，咱们的弟兄已经把鞑子的旗帜扯下来了！”柳芽顺着他指的方向望，果然看到北门城楼上，两个明军弟兄正把一面红色的“明”字旗往旗杆上系，旗帜被风一吹，“哗啦啦”展开，红得像一团火，在阳光下格外鲜艳。
巷子里的百姓听到动静，纷纷从家里跑出来。有个白发老太太，手里拿着个刚蒸好的麦饼，塞到张屠户手里：“大力啊，快吃点，你跟鞑子拼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张屠户接过麦饼，咬了一大口，麦饼的热气顺着喉咙往下滑，暖得他眼睛都红了：“谢谢大娘……等我腿好了，还去给您家送猪肉！”
柳芽扶着张屠户往巷外走，刚到巷口，就看到周铁山带着弟兄们过来了。周铁山手里拿着个鞑子的头盔，头盔上的铜钉都歪了，他把头盔扔在地上，声音洪亮得能传遍整条街：“弟兄们！百姓们！西门和南门的鞑子都解决了！徐州城，咱们彻底收复了！”
百姓们一下子欢呼起来，有的举着锄头，有的拿着菜刀，还有的抱着孩子，围着明军弟兄又哭又笑。马老栓拉着柳芽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拍他的手背；陈老三抱着草药跑过来，给受伤的弟兄们敷药，嘴里还念叨着“这草药是止血的，敷上几天就好”；小五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红糖糕，是王师傅让他带来的，塞到柳芽手里：“柳芽哥，你快吃，甜得很！王师傅说，咱们收复了徐州城，该好好庆祝庆祝！”
小张扶着张屠户，眼里满是骄傲：“爹，咱们的屠户铺还在！刚才我去看了，鞑子就是砸了门，里面的杀猪刀、铁砧子都还在，等您腿好了，咱们就重新开铺，让百姓们都能吃上热乎肉！”张屠户点点头，眼里闪着光：“好！等爹好了，就给你教杀猪的手艺，咱们父子俩，好好守着这铺子，守着徐州城！”
柳芽站在人群里，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得很。他抬头望了望徐州城的天空，蓝得像块透明的布，阳光洒在街道上，洒在百姓的脸上，也洒在明军的旗帜上。他知道，徐州城收复了，可还有更多的城池等着他们去救，还有更多的百姓等着他们去帮。但他不怕，因为他身边有周铁山这样的好队长，有钱勇、孙强、小五这样的好弟兄，有张屠户、马老栓、刘铁匠这样的好义士，还有千千万万盼着太平的百姓。
风里传来麦粥的香气——是陈老三带着百姓，在东门营寨里煮的粥，用的是从粮仓里抢回来的麦子，要分给弟兄们和百姓们吃。柳芽咬了一口小五递来的红糖糕，甜意顺着舌尖蔓延，心里也甜得很。他想起在淮安府遇到的那些逃难百姓，想起他们眼里的绝望；想起烧鞑子粮库时，弟兄们奋不顾身的模样；想起今晚在暗道里，众人小心翼翼、互相提醒的场景……这一切，都值了。
周铁山走到柳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柳芽，接下来，咱们要好好守着徐州城，给百姓们修房子、分粮食，让他们能好好过日子。等过几天，咱们再派人去联络附近的明军，一起收复更多的城池，让鞑子再也不敢来欺负咱们！”柳芽点点头，声音坚定：“周队长，我跟您一起！只要能让百姓们过上太平日子，我不怕苦，不怕累！”
百姓们的欢呼声还在继续，传遍了徐州城的每条街巷，传到了卧牛山，传到了远方。阳光越发明媚，照在徐州城的每一个角落，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映着他们眼里的希望。
徐州城，终于重见天日了。而属于他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为了百姓，为了家园，为了太平，他们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把所有的鞑子都赶出中原，让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