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听他们讲前任盟主,前任盟主什么的,那个前任盟主究竟是何方神圣?”风朔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谈论着那个前一任的武林盟主,不由得有些好奇,喃喃自语间又将眼神移至魏雪眠……
“你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那前任盟主是什么人,只不过听闻他失踪了很久,如果他今日赶不来参加比试,可能盟主之位就会被向囚笙收于麾下了吧。”魏雪眠虽然嘴上这样讲,但内心还是有所期待,他还是有些希望前任盟主能在最后的比试时赶来,这样就可以确认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了。
“这样倒正好,反正向囚笙当盟主也是实至名归,何况他从小就热爱武学,一心想要引领各武林门派迈向新的高峰,相信他当了武林盟主后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风朔谈到向囚笙时仿佛永远都是一副崇拜和自信满满的样子。
“你好像很了解向囚笙啊,可是我记得我们也只是与他有过几面之缘。”魏雪眠听到风朔对于向囚笙极高的评价不禁有些困惑。
“我当然……比你更了解向囚笙,毕竟你对武林上的事知之甚少不是吗?”风朔用理直气壮的口气回呛着魏雪眠。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你的江湖消息应该很灵通?”魏雪眠试探性地问道。
“那是自然。”风朔得意地回道。
魏雪眠见风朔如此有把握,便想开口询问关于自己叔叔的下落,但话刚到嘴边就被台上的奏鸣给彻底阻断了。
“看来离宣布新盟主的时刻不远了。”离魏雪眠和风朔不远的一个橙衣男子抱着他的金丝犬感叹地说道。
魏雪眠听到他这样说,心想着难道这乐曲便是宣布最后结果的庆乐?风朔似乎也听到了橙衣男子的话,但并未多想,他只是想尽快看到向囚笙登上武林盟主的那一刻。
“你们快看,侍从回来了。”台下有眼尖的围观看客已经发现领司派去询问的侍从已经赶回到了台上。
领司看了一眼侍从,两人交换了眼神后才点了点头,侍从也便匆匆退下。
“下面我宣布,新一任的武林盟主是……”领司刚想要宣布结果,人群中却传来一句“且慢”。众人诧异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说出那句话的人,只见那人竟也戴着一副面具。而那副造型古怪的面具与两年前失踪的前任武林盟主一模一样!
“那不是前任武林盟主最爱戴的面具吗?他怎么会戴着,莫非他就是前任盟主?”人群中因为这个面具人的出现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台上的领司与向囚笙也以不可言状的复杂心情望向了那个突然成为众人瞩目之人。
但面具人始终未开口,只是任旁人讨论着自己,然后再用轻功飞身到了比试台上。
领司见状,有些错愕与惊异,将眼神扫向台下,台下观者也皆是一脸茫然,最后又看向离比试台不远的高塔屋阁上的身影,那身影已不知所踪,他心底便有了底。
于是缓缓走上前,向面具人问道:“阁下可是前任盟主?”听到前任盟主这四个字向囚笙瞬间有了精神,没想到他果然还是赶了过来。
面具人却没有回答领司的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向囚笙,虽是戴着面具,但离他极近的领司与不远处的向囚笙也能感受到他的杀气。
“看来阁下只是想与我一较高下了。”向囚笙直接向面具人发话,一遍说着一边打量着面具人,似是想从那古怪面具上看出些端倪。
面具人只是点点头,仍旧不发一言,领司见此情景,只好对台下说:“看来这是最后的附加比试,既然面具大侠想与向少俠一决高下,那我们武阁场自然是要成人之美。”领司向台上的敲锣人使了使眼色,敲锣人立刻心领神会般地轻敲了下锣,领司也满意地笑了笑,随后说道:“那就在下次锣响时开始最后的正式比试,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面具人率先点了点头,向囚笙看着面具人点了头也说道:“前辈既然想与我比试,那我也便接受前辈的挑战。”领司听罢便朝着敲锣人点了一下头。敲锣人便在领司点头后不久敲了手中的锣。
面具人先发制人,先来一记移云换天掌,攻向向囚笙的左肩,向囚笙却早有防备,轻松躲过了他这一掌,但是面具人却没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用梅跃潸铄式攻其脚踝,向囚笙因为前几场的比试有些趋于疲态,被面具人的这一击更是有些猝不及防,但表面上仍是保持着镇静,毕竟已经坚持到了最后,于是调整状态换了一种武功套式,以双燮归烈掌向其攻去,面具人似是早有防备,不仅躲过了向囚笙的双燮归烈掌又趁其不备用龕趐烨凝掌击向向囚笙……台下的魏雪眠却看出了面具人的招式并非是自己叔叔常用的招式,虽然魏无情极少在自己面前练武,但是在自己失眠,久久未能入寝之时还是看到了屋外魏无情练武的招式,和这面具人并非是一个路数,看来这面具人并非是自己的叔叔,魏雪眠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看着台上即将被面具人击中落于下风的向囚笙,魏雪眠还是决定出手相助,风朔虽然否认了与向囚笙再有交集,但是也可以看得出风朔对向囚笙的迷恋,如果能帮向囚笙顺利渡过这次比武的难关,以他对武林消息的灵通程度,说不准可以请风朔帮忙找到自己叔叔的下落……
就在面具人即将击中向囚笙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魏雪眠用风雾幻影之术吹翻了面具人的面具,面具人发觉脸上的面具掉落,连忙撤回了对向囚笙的攻击,转而准备去重新戴上自己的面具。
“这不是闻鹤长老吗?”台下的围观看客已经有人认出了面具人的真面目。
“没想到闻鹤长老竟然会冒充前任盟主来踢馆,真是令人大失所望。”橙衣男子一边用不大不小让周围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讲着,一边又轻抚着自己的爱犬。
周围的人听到橙衣男子的话也都赞同并附和着,一时之间台上的闻鹤长老成为了众矢之的。
“把武林盟主之位传给向囚笙,武阁场不讲信义。”魏雪眠在台下竭力地喊道。
风朔感激地看了一眼魏雪眠,也跟着他一起喊着,其他人闻言便也跟着他们一起喊。
闻鹤长老倒并未因为台下的叫喊而慌张,反而是神色自若,不急不慢地说道:“各位请安静一下,我之所以在最后关头与向少侠比试,并非是不想交出这盟主之位。而是想要再考验一下这未来的武林盟主,风少侠虽然年纪轻轻,但确实在武学上颇有造诣,且武识渊博,也是一个可造之材,只不过……”闻鹤长老用近似于审视的眼光看了眼向囚笙后又欲言又止。
向囚笙也发觉了闻鹤长老的刻意停顿,便说道:“闻鹤长老但说无妨,晚辈自当尽力改正。”
“只不过向少侠与前任的面具俠的武功相比,还是有很大的一段差距,当年的面具俠不仅击败了上一任的武林盟主就连老夫的门派招式也被他一一击破,最后不得不承认他的武功确实更胜一筹,而向少侠确实在最后比试时有些力不从心,不妨再多去历练一番,向少侠还年轻,相信假以时日必将有极大的作为。”闻鹤长老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向囚笙的问题,并委婉地告知了向囚笙无法成为新任武林盟主的事实。
“实不相瞒,晚辈之所以来参与武林盟主的选拔比试就是希望最后能见到前一任的武林盟主面具俠与其一较高下,对武林盟主之位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向囚笙对闻鹤长老的话表示部分的认可,同时也给闻鹤长老一个台阶下,他知道闻鹤长老“及时”地来考验他既是一种最后的考验,又说明武阁场有他们自己的打算,不见得向囚笙就是他们认定的最终人选,与其这样还不如就顺着闻鹤长老的话说,反正他也并不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而来参加比试,既然真正的面具大侠已经不可能赶回来了,那自己自然也就不必多作纠结了。
“既是如此,这一届的武林盟主就还是面具大侠,只不过他今日仍未露面,武林盟主之权还是由我们武阁场代为执掌。”闻鹤长老以中气十足的音量对着台下说。
“这闻鹤长老应该是故意的,他怎么能……”风朔有些气不过,想要抬脚走上台,魏雪眠却阻止了他,“你干嘛呀?”魏雪眠对风朔的举动甚为不解,更没想到这风朔竟然会如此冲动……
“我要上台去找那闻鹤长老理论。”风朔愤愤不平地说着,并用略带埋怨的眼神瞪着魏雪眠,似是在责怪魏雪眠阻拦自己的行为。
“你现在上台找闻鹤长老理论,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很何况向囚笙自己都说他不在意自己最后有没有得到盟主之位了。你再上去捣乱……不,找他们理论,可能只会让他更加难堪。”魏雪眠耐心地和风朔讲明利弊,风朔才冷静下来,不再有任何举动。
“这闻鹤长老应该早就算到那面具大侠不会在今日赶来,而向囚笙也会因为之前的体力耗尽而无法把实力发挥到极致……最后这武林盟主的实权就又能够回到他们的手上。”风朔冷静下来后又开始分析起武阁场的谋划与目的,“这闻鹤长老可真是老谋深算。”风朔又开始用忿恨的语气盯着台上的闻鹤长老说道。
“他们是早有预谋也好,真心控权意也罢,如果真想收回武林盟主的实权还是要找到那个面具侠,这才是最重要的。”魏雪眠听风朔这样讲,瞬间就找到了症结所在,虽然不知道那个面具大侠是何方神圣,但他既然能打败武阁场的大长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就说明他的武功绝对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而他又戴着可能是和自己叔叔相似的古怪面具,就说明二人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倘若找到了失踪了两年的面具大侠,说不定也能顺藤摸瓜地找到自己的叔叔魏无情了……思及此,魏雪眠才将问题的症结告知于风朔。
“确实是这样,武阁场之所以还能执掌盟主的权利,只不过就仗着面具俠还未归来,但倘若面具侠一旦回来,他们就没有不交出职权的理由了,这样向囚笙也就有机会和前任武林盟主堂堂正正地对决了。”风朔也在魏雪眠的引导下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风兄弟你首先还是要找到那个前任盟主。”魏雪眠提醒着风朔。
“你说得不错,我过几日就去着手这件事。”风朔对魏雪眠的话表示赞同。
魏雪眠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不由得暗自窃喜。
“既然今日结果已出,就请台下的各位看客散了吧。”领司也赶紧出来打圆场,匆忙地宣布结果后就让闻鹤长老和向囚笙从后台的木阶而下,一起离开了比试场地。
台下的围观看客们皆是一阵哗然,抱怨中夹带着不屑。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是该回到客栈等候向囚笙的归来还是直接跟踪闻鹤长老和向囚笙?”风朔向魏雪眠 询问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最好不要跟踪他们,我知道你是担心向少侠才想要跟踪他们,以免出现什么不测,但是闻鹤长老毕竟是武阁场的大长老,定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对付向囚笙,一旦他们选择攻击向囚笙就失去了他们在江湖人士心中的地位了。”魏雪眠耐心地向风朔分析现在的情况。
风朔看着魏雪眠说得那么头头是道,也不由得信服起来。
“那我们还是一起回客栈等候向囚笙吧。”风朔最终做出了决定。
说罢两人就结伴往客栈的方向走去,他们都没注意到不远处抚摸着金丝犬的橙衣男子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