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内耗的总太多
书名:忘忧馆 作者:云朵 本章字数:6030字 发布时间:2025-08-31

  门外响起熟悉的咀嚼饼干的声音,一起带走心口涌起的不适,虽然能把小狗崽拒绝在外,但是心里会不舒服,会觉得伤害了狗崽,一点小零食,刚好弥补了内心涌起的不适。


  朋友说总挡不住小狗崽是我的问题,因为方法千千万,挡不住的情况让人无语。


  趁它一门心思盯门缝,稍不注意就挤进来,虚空着踩上一脚,那家伙就进不来了,可是那种动作不会太伤自尊吗,直到一次狗崽身子已经挤进来大半,我真的用这种方法把它推出门外,开始各种想象它自尊崩塌会一个躲一边疗伤,耐不住内心煎熬,门一开,以为空荡荡的门外空荡荡,它只晃着尾巴抬头望,又一次刚刚的动作往屋里挤,门关上,是个厚脸皮,也不懂什么难过不难过。没事了。被厚脸皮弄到没耐心,给点小零食哄哄就好了。


  惊慌失措下来自公鸡的攻击,洗着裤子心中觉得好笑,它咬脏了我的裤子,从它面前路过,先是吓一跳后退几步,再疯狂冲上来咬咬咬,撒一把米,又跳脚着去吃米,怪鸡。


  两个厚脸皮,说什么你关不住狗崽,难道还关不住鸡崽,狗崽冲破围栏,让防御归零,鸡崽挤出围栏,让防御归零,一个防蹭一个防屎,最后的结果防蹭的永远背上驮着防屎的我门口蹲守,防蹭的可以挡门外,防屎的各种门口画地图,呕。


  狗崽不喜欢去的地方永远干干净净,我的门口永远是最严重的屎灾区。


  我喜欢自然,肤浅的喜欢,小鸟的叫声让我愉悦,我开心看它们飞翔,也可以开心它们赖我屋里长久不走开,如果不是刚洗的衣服总是发现一坨坨鸟屎的话可能只有喜欢,可禽类可爱的背后,是需要处理好粪便乱泄的问题,带着一次次重洗的衣服,又好笑,又赶它们走,别待得太久,会到处拉屎。


  飞去窗外,拉到外面去,和你的同伴飞得越远越好,不要在人住的地方玩太久。


  即便是人穿的衣服粑粑已经干在上面,也无法接受直接穿了,为什么那些动物偏生喜欢我们的居所,甚至要一次次坚持着要在人住的房间立个窝,赶出去一个房间,就再打量下一个房间,有着自由的翅膀,却不飞去更广阔的天地,今天赶走一只,明明带着家人再来看居所,大大方方的飞去一间又一间,旁若无人的去看房。


  小的时候身边有满屋鸟雀,随便捞起一只怀里摸头,成了温暖的回忆,再大一些猫开始一次次偷吃我的鸟,我只能气急败坏看着它大骂,你把我的小鸟给我吐出来,啊啊啊啊!眼睁睁看着挣扎的小鸟被家里的猫吃掉一次又一次。


  我会赶走飞进我屋里的鸟,反正到我手里的最后结局无一例外都是喂了猫,它会偷会抢会吃掉,眼睁睁看着被吃掉又毫无办法。你给我吐出来!可是它永远不会吐出来,只会吃掉,活生生的,一口一口吃掉,得意的挑衅的站在我够不到的房顶,大摇大摆的吃掉,再潇洒的一个轻跳消失在我的眼前,每次出现都是想锤爆它的冲动,平常只神秘到永远不见身影,但是有小鸟它会神经灵敏的刚好堵截。


  记忆里的画面,我气愤站着瞪着,它慵懒站着看着,一个地面,一个屋顶,一个仰望毫无办法,一个眯眼享受美餐,再大摇大摆离开。


  世界果然是充满野性的,会被活生生吃掉,人类的痛苦,在还完整的时候,被一口一口吃掉,那些猎食者,被猎食者,它们的基因历史长河中流淌,让我们本能的拥有着悲哀的情绪,那么容易的感受到无能为力,之后是蔓延的无力,长久的侵蚀着我们的神经。


  明明家庭美满经济饱足算起来生活幸福的大小姐主动缠上我这种人,是因为那种莫名熟悉的悲伤吧,因为大小姐会突然问,为什么我会感觉到悲伤。因为人类的悲伤是互通的,谁都悲伤过啊,那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一种情绪,它真实,比快乐更加长久和可靠,快乐是一瞬间的猛然发力,悲伤却可以是常态。


  每个人都悲伤过,每个人都在悲伤,没有谁逃得来去面对,悲伤才是正常且绵长的情绪,被真实的埋葬心底。


  我无能是每个人口中的事实,不应该是我的事实,风口浪尖可以有足够的力气不去相信,平静后仍然感觉到无能,就难以摆脱了。


  我相信谎言,相信等到再也不用吃大把药片的那一天,我会记忆力变得顶好,妈妈是那样承诺,我却忘了我原始时候的记忆便不好,吃药只是让记忆更差,让视力更差,让我厌恶的缺陷被无限放大,我不会得到拯救。


  我完全的对世界失去感觉,我无法男欢女爱,哪怕是今天,想要找到感觉的代价是更加严重的失去感觉,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最基础的有感觉。


  我敏感又不敏,充满缺陷,持续被说不行后,已经到了就要成年的时候,妈妈为我画下家庭温馨的暖色卷轴,等我一点点展开才发现那是另一个烂的更严重的深渊。


  我持续着被说不行,别人的十八岁我不知道,我的十八岁是恶劣的笑容,还有一句句恶意的妇女词汇砸过来。


  十四岁因为给陌生小姑娘让座位,听到第一声谢谢阿姨,十八岁听到第一声妇女,怀疑怀疑,人生竟然是这样的。


  也许严格意义说,十四岁可以是阿姨,十八岁确实是妇女,严格意义说确实如此,我只是惊讶我没有青春过,就已经枯萎烂在了泥里,那些书本里写过的阳光灿烂果然距离我太远。


  所谓青春也可以避开一部分群体,冷漠抽走体验卡,没有体验,人生极速步入老年。


  虽然打压的内容句子有了变化,一样的是一样密,密到除去彻底沉入睡眠的时间,都能听到,各种变着花样的压迫,最直观的感觉,一睁眼就要开始过滤满世界都说我不行的信仰。


  照着教程做好的饭不行,做好饭,你怎么可能会煮饭,你什么都不会,你个子那么矮谁要你,这世上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要你,接近你的人没一个存好心,你什么都别想,只要听我的话,永远记住我比你强就够了。


  我只心中漠然,从不认可,逃出去就好了,为什么没有女人喜欢你,快来个人喜欢你,有人喜欢你就没有必要和我纠缠,我会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会再回头,那些别人玩烂的一巴掌一颗糖的玩法我看累了,我看起来很蠢是吗,可我什么都知道,只安静等待我的极限被本能捅破那一刻,只有彻底死心,才能永不回头,任何一点念想都不能留下,斩断彻底,就要失望到极致。如果妈妈可以不是偶然给我一块糖,而是可以别人妈妈那样明白承认不爱我,我就不会挣扎得太过长久,因为我听到的句子永远都是我爱你。


  所以又一次听到爱你感受到害你时,我知道,那是一样的旋律,有了前车之鉴才可以用力的抽身,极致的伤害合并一起时,我没有觉得难过,反而内心深处蔓延出轻松,终于可以自由了。


  那个小孩愚蠢的程度,必须让她亲自感受绝望,越是痛苦越是接近新生。


  直到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被陌生人欺负,还有那一句愤怒后的永远离开,凭什么喜欢我我就要嫁,喜欢我的人多了,我都要嫁吗。用爱覆盖伤害,多么熟悉的感觉,反正早已经烂掉了。


  明明该是一个恶劣的陌生人,可那个时候太想去死,遮盖了太多的情绪。世界烂掉了,我想拯救它。只要我们两个幸福,管它烂不烂掉。面对恶劣的陌生人,带着扭曲的认知想着怎样消失才幸福。直到被肮脏的感觉吞噬,发现我的烂掉,绝望如同黑洞,被妈妈引导着去欺骗大脑让人厌恶不适的继父很可怜,要对继父好,起码要好好相处,那么大年纪连个自己住的房子都没有,还欠那么多赌债,还没有个自己知冷知热的孩子,所以妈妈去拯救继父了,我的天啊,比我还可怜的妹妹就这样出生了。因为继父要儿子打胎到身体不能打胎出生的妹妹它比我更可怜啊。


  妹妹还是婴儿时,两个大人争执的是既然都不要,干脆掐死得了,妹妹比我可怜啊,她记不住大人的恶劣,可我看得见,我婴儿时候被人闷死,怎么不让我死透呢。


  那种恶劣大概是差不多的吧。


  一个一无所有只会欺骗的老男人,骗到妈妈全部都是假的,小男人变成老男人,妈妈逃不开伺候男人的命啊,无关年岁,只是自己找的,再顺便拖个小生命下苦水,让她受尽更多的苦。


  因为相信亲生父亲,生下一儿一女后果断结扎,幻想和老公在一起一辈子,毕竟吃了那么多年苦,父亲事业越来越红火,日子越来越好了,苦了那么多年好日子要来了,妈妈是这样畅想的,忘了男人上岸第一剑,是先斩她,再找一个颜值身材外形怎么看都不如她的女人当小三,可人家有脑子,脑子比单纯美貌不知有用上多少倍,妈妈终于苦水里熬出头,把身边人一个个捧上岸,终于到了她该净身出户离开的时候,父亲等了多久呢,阴沟里的蛆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妈妈的太过天真和美好,终于啊,蛆终于把别人也弄脏了,终于不用再去看那扎眼的美好,或者妈妈肯从原配自甘堕落成情人好好伺候他们,给他们腾位置,他们也能放过妈妈,毕竟一个自己选的老公,一个自己选的朋友,不是这样吗,自己选的啊。


  只有美貌单出的牌已经离谱,还要和圣母到离谱的救赎心态挂钩,真当自己生命无限,能一点点一个个的把最低劣的男人扶出来人样。


  两个已经透支一生,外加给世界塞两个倒霉透顶的小姑娘。


  妈妈有多不信基因,我就有多深信基因,基因缺陷的折磨才是妹妹逃不开的噩梦,因为劣质基因的传播会给承接人带来数不清的痛苦。


  妹妹多可怜啊,除了演戏什么都不会,明明没有爱,还要故意一次次抓花我的脸,把我当成竞争者,她根本看不见根本没有爱的事实,她的演戏我眼里只是个笑话,可怜到要死的笑话。


  那个刚会走路就本能去抢夺爱的小傻蛋,这里没有爱可以给你抢啊,我们身边的空气长不出爱的,傻瓜啊你是。


  妹妹会理解这个事实的吗,我不知道,我是因抑郁被快速廉价出售的商品,刚好一直幻想有温度的家,就去碰碰运气,没碰到只是最应该的结局,不失望,很正常的一个结局,结局不一样我才会惊讶,本来也只是带着几分幻想去试探,没有就算了,很随意的态度。


  被匆忙出售的日子,妈妈脸上是想掐死我的烦躁,直到尘埃落定妈妈的脸上才露出笑容,眼中才充满希望,我终于比妈妈还痛苦了,妈妈的人生不会没有盼头。那一天的大人很欢闹,我看到人们脸上挂着快乐,我想到我的玩伴了,她如此果断的逃开如此的场景,再也没有回头,我不一样,我的妈妈不会理直气壮的坏到明面,她还会说我爱你,所以我想试一试,试到让蠢小孩彻底绝望,因为她是犟种,死也不会回头的那种,哪怕是错误的道路,所以她必须经历绝望,不能同玩伴一样抽身的如此决然和轻松,因为我的世界还有一句我爱你在等着我,我要去验证那句话是否还藏有一分真实。直到坦然接受他们讨论我的生死,一句句说着我死后是谁的责任,那一刻出现的时候才发现,我可以毫无波澜的接受全部。那一天,只有我五岁的妹妹哭到绝望,昨天还掐我脸和我抢本不存在的爱,今天就哭着喊我只要我姐,是终于害怕独自面对没有爱的事实了吗,比我更可怜的小孩。


  最悲惨的人往往为这世界带来最痛苦的灵魂,谁也无法拼好自己。


  妈妈他们有着光鲜亮丽的外表,见色而起意。父亲那边虽说丑陋,脑子却好使,为了生存拼命进化大脑,任何新鲜领域都能一学就会,再站上去领导别人。


  虽然继承不到妈妈的美丽,继承不到父亲那边的生存能力,但是天性使然的野蛮性,还是让我即便历经千险万阻,仍然能够残缺的活着。


  因为父亲一族的生存能力强大到恐怖,他们是吃人的一方,母亲这边是利他性过度后的自毁倾向,如朋友说的那样,我智力低下仅供自理,起码,我还能生活自理不麻烦别人。


  足够保留我的尊严了。


  妹妹却更惨,亲生父亲只是一个只拥有欺骗品质的寄生虫,妈妈又是愚蠢到死的,愚蠢和欺骗搭配的时候,我不敢想象妹妹的以后。


  我是愚蠢和丑陋搭配,妹妹是愚蠢和欺骗,低级的欺骗并不足以让人生存下来,魔鬼一样的生存环境,妹妹的命运真的惨烈,虽然那只是我根据现有信息的预估,可人的命运很多时候是被生来拥有的属性,后来可发展的空间所决定。


  为什么要把孩子看成讨好男人的玩具,要如此不负责任的让苦难诞生,毫无自我的承接着离谱的苦难。


  我不会爱上谁,不会真的受伤,即便是假装去爱也无法让大脑当真,最重要的只有精神,我是精神的强者,就是我自己的强者,除非精神受到伤害,不然没谁能让我真的感到受伤,我的精神又是拒绝所有的,所以,我不会受伤。


  哥哥可悲的继承了妈妈的恋爱脑,早早的为女人付出一切,成了现在流行语里说的舔狗,那个小时候驱逐我,鄙视着态度说女孩最没用的小男孩,在长大后即便发现女友是个海王,即便女友亲口说拿完分手费好聚好散,和你交往目的只是钱,还是被哥哥本能原谅,变态的去爱。想到妈妈被自己老公算计到一无所有,还免费给老公家干了三年地里活的奇葩离谱壮举。哥哥也同样的,因为一个丑到离谱的海王渣女,自杀了,虽然未遂。他们如出一辙的看上正常脑子不会看上的只有心眼,外形堪忧的人,大概生存能力都很强吧。


  快看看,你嫂子,笑成傻子的哥哥就是把那女人夸成花,我也只看见一坨黑,太黑了,看不清。


  我审美里大眼睛,笑容永远温暖柔和,肤白貌美的后来的我真嫂子,反倒被哥哥没有眼色的伤害嫌弃,瞎眼的人好像最相似的地方是自找苦吃的活该,最最可怕的竟然真的会遗传。


  我是喜欢基因类书籍,我忍不住研究,本能去分析,越分析越发现没人逃得过基因的毒害,那些致病源,易感源,都是有迹可循的可怕,基因还具有不可捉摸的特性,就更加可怕了,一般的规律并不能时时约束它,不想去毒害子代子后代,毒害后代,可是好像做不到,不管基因是好是坏,坑蒙抢骗,你以为属于你的根本不属于你,谁都是不可控因素,直到技术突飞猛进后,细胞进行复制,或好或不好的特质都可以被复制,谁都不属于谁了,连自己都不是属于自己的,文化基因的一种吧,恐惧占据上风,只会产生畏惧,因为一无所知,所以能够疯狂产出五六个女孩,甚至更多。


  漂亮的女孩从没有见过父亲,有关父亲的消失只听说这样一句,在你出生后,你爹失去了耐心,没有看你一眼,奔去了未知的人流,因为那个男人的目的是要男孩。你不行,我就让外面女人生,不信生不出儿子,明明一无所有,却无法褪去只要儿子的执念。


  就像母亲,要为那样的父亲毁坏身体的去生男孩,因为那片土地长出的习惯,性别是男就是老大,女人奉献一切是传统。


  只有男人能够做个赖皮膏药被夸赞鼓励着吸血,女人只能在被吸干血液的同时承受数不清的恶意。


  就像做生意的时候,继父可以不要美女饭钱,可以不顾及我在场,露出猥琐的目光,再说上一句让人作呕的脏话,妈妈说这样的继父是可怜的,我该对他好,从来没有选择权利的小孩除了自我伤害还能怎样。


  将自己抓出两胳膊血痕,密集火辣的疼痛只让我分不清楚,为什么妈妈说的可怜,只让我作呕。


  我的精神世界在被污染,那不是我要的世界。


  和朋友的初见是充满了艺术感觉的,那种感觉,才是我梦里的样子,我活过来了,又好像没有。


  我骗自己活下来,骗朋友说不让他输,我还能再骗骗自己,推翻掉全部的过往,重新长出一个新的我来。


  我想考试拿证书的时候,朋友说我的大脑可能早已经损坏,不适合去做那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是凭什么,明明潜意识意识到那可能是真相,又总在不甘心着,是啊,凭什么呢,妹妹经过的摧残比我少,却无法在她身上看到希望,我的原因,是本质上的硬件配置不够加受损,我可能找到维修的方法,却永远无法改变配置的本源样子。


  老师说我成绩好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硬撑出来的结果,像透了一个冷笑话,因为学习过程痛苦感受强烈,所以如今仍有残留,总是恐惧深度学习,害怕面对无能的事实,小时候因为不想失去对自己好的人逼自己学习,老师的爱太薄,差生得不到爱是因为带不来利益。现在是害怕让朋友输,所以要倒逼自己重复体验那样的过程。要怎么去说服自己,因为会恐惧,也会很害怕,新奇感已经散尽,只是不想再体验无能。朋友接受我的全部烂掉,我不能接受烂掉的自己毫无价值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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