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堂厅内,风茗薇和向囚笙早已等候多时了,“两位前辈终于是回来了。”风茗薇看到慕长礼和云彬贺走进了堂厅,忙打了换个招呼。
“我已猜到前辈们今日会来了,所以我和风姑娘才会早早地在此等候。”向囚笙看到慕长礼和云彬贺已走进了堂厅内室,也向他们打了招呼。
“嗯,那向少侠可真是神机妙算啊。”云彬贺听向囚笙这样一说,便也迅速地回应道。
“哪里,只是觉得二位前辈出游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回来了,对吧?”向囚笙知道慕长礼和云彬贺的离开并不是真如他们所说的出游那么简单,而是要去完成他们必须完成的事。
“确实如此。”慕长礼望着向囚笙赞许地点了点头,看来慕长礼似乎是侧面承认了向囚笙的猜想。
慕长礼觉得向囚笙是个不错的后辈,还能明白他们的用心,只可惜不能纳为己用,而且对方的身份还比自己更高。
这时管家也匆忙走了进来,对慕长礼说道:“老爷,我们已经找到大夫的人了。”慕长礼点了点头,魏雪眠有些吃惊,没想到慕长礼早已知道了那慕家大夫是人假扮冒充的,竟然还能让假大夫继续留在宅院内......
“大夫现在在后院的偏角的柴房内,被人捆绑住了四肢,点了哑穴,现在我们已经将他安置在了客房,等他醒来应该就无大碍了。”管家向慕长礼报道着,丝毫不避着向囚笙他们三人。
“这样便好,你先下去吧。”慕长礼让管家退下,继而对向囚笙和风茗薇说道:“看来你们是真的有能力找到宅院内的卧底,好吧,那便算你们通过考验吧。”
“所以考验就是找出给云映沫下蛊毒的罪魁祸首吗?”风茗薇有些气恼地问道,云映沫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云彬贺的亲生女儿,慕长礼也就罢了,怎么云彬贺也要拿他自己女儿的性命作赌注?如果他们找不出下毒之人,岂不是有可能让云映沫白白送命,她又记起了昨天晚上她看到假的慕家大夫正准备给云映沫继续下蛊毒的画面,要不是她想起来还有东西落在了云映沫所疗养的客房,必须回去去取,这才阻止了假大夫的行为,和他扭打在一起,不然她真的难以想象云映沫的毒蛊会不会被下得更重,或是直接被取走性命......
“我派管家暗中来观察着宅内的一切,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慕长礼倒是很有自信地认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在他眼中,只要在宅院内就不会出任何差错。
“可是,映沫昨晚......”风茗薇想要说出云映沫险些再被加重蛊毒的事,向囚笙却打断道:“既然这是慕前辈的宅院,慕前辈自然是可以把握住一切的。”向囚笙一边说着,一边看了风茗薇一眼,似是示意她别再追究下去,云映沫也望向了风茗薇,朝着她比了一个“我很好”的手势,然后给了一个让她放宽心的笑容。但风茗薇却觉得那笑容很勉强,只是让她安心而已,不过她也不再好说什么,否则只会让慕家的人尴尬。
慕长礼听了向囚笙这样一说,便也不再作声,只是坐在堂厅的木椅上品着茶。
堂厅内一度很安静,众人各有所思,直到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寂静。
“父亲,云伯父,你们回来了。”来人正是慕司鹫,慕司鹫刚听到仆从向他通报慕长礼与云彬贺回宅院的消息,便立刻匆匆赶来。
“嗯。”慕长礼和云彬贺皆是只回了一个字。
“司鹫,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云彬贺看了一眼慕长礼阴沉的脸色后,又对着慕司鹫问道。
“小辈不知道云伯父所谓何事。”慕司鹫虽是这样说着,但内心却很慌张,“看得出来,他很心虚,但是不敢表现出来。”又在一旁站着的魏雪眠对向囚笙小声嘀咕着。
“嗯,确实,不过这个事他还是得说出来的。”向囚笙却好像对这件事并不好奇且不意外慕司鹫的表现,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真相。
“所以你是知道什么事了?”魏雪眠有些不太甘心,略带恼怒地问着他,他感觉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风茗薇极有可能也知道事情地的真相。
“嗯,不过你也不必着急,因为马上慕司鹫便会和盘托出。” 向囚笙只是神情冷漠地看着慕司鹫,语气也很平常。
“这样啊,好吧。”魏雪眠只得继续看着。
“哼,逆子,我令管家在你的房间搜到了你大婚时映沫该穿的喜服。”慕长礼见云彬贺的询问无法让慕司鹫承认错误,便厉声呵斥了他。
“难道映沫在喜堂上穿的不是自己的喜服吗?”慕司鹫虽然心里很虚,但是还是要嘴硬。
“还在狡辩,你自己不知道那是不是她该穿的那件吗?你们可是亲自去确认喜服的样子了的。”慕长礼的脸上青筋暴起,看得出来十分生气。
“我......”慕司鹫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索性摊牌了:“没错,映沫的喜服是我偷的。”
“你......偷了自己新娘的喜服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看我不打死你!”慕长礼说完,便冲到了慕司鹫的面前,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他脸上。
由于这一巴掌的用力太大,让慕司鹫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正要打第二巴掌时,云彬贺却阻止了他:“好了,慕老弟,都过去了,何况这新的喜服绣工还更精致呢。”云彬贺的话让堂厅内的所有人都哭笑不得,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云彬贺还有心情拿喜服的事开玩笑。
“哎......”慕长礼听罢云彬贺的话,便也不再对慕司鹫“下手”。只是背过脸去,不愿再看慕司鹫。
“你把我打死我也要说,我就是不想和映沫成亲,所以我才要把喜服藏起来。“慕司鹫说得音量很大,有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你......”他这一句话把背过脸去的慕长礼气得又转过身来,想要再给他一巴掌。
云彬贺见状急忙拦住了他,“司鹫不想娶,沫儿也未必想嫁。”云彬贺望了一眼脸色尴尬的云映沫讲道。
“其实沫儿也跟我说过了,她对司鹫也只是青梅足马的感情,可能最多只是兄妹之情,既然司鹫心中另有他人,那便成全了他,我们可以解除婚约。”云彬贺同情般地看了慕司鹫,又望了一眼云映沫,看到云映沫对他的话表示肯定地点点头后,对着慕长礼说道。
“可是......结盟之事......”慕长礼似乎是顾及着现场还有魏雪眠这个“外人”在,所以支支吾吾地,未将话说得特别清楚。
“不妨先让司鹫说说自己的心悦之人为谁,然后我们再另作打算。”云彬贺向慕司鹫使了使眼色,让慕司鹫先站起来,顺便再给他一些希望。
“唉......也罢,既然云老弟都这样说了,那就先这样吧。”慕长礼见云彬贺与云映沫这么通情达理,便也松了口气。
慕司鹫从地上起来,听到自己父亲不再像原来那样语气强硬,又看了看在场的某个人,便鼓起勇气说道:“我......心悦的人是茹锦。”
慕司鹫盯向茹锦的眼神灼热,茹锦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扶着云映沫的手也变得有些松脱。
云映沫的眼神由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变得渐渐释怀,转而握紧了茹锦的手,似乎是在告诉她自己没事,并给予她姐妹的鼓励。
“我对慕司鹫也只是兄长之情,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练武,我早就把他当作亲哥哥一般,倘若现在贸然成亲必然也是勉强的,慕司鹫虽然偷了我的喜服,但是那喜服到目前为止也是完好无损的,正好也可以把它当作是茹锦的喜服。”云映沫终是开了口,她虽然知道茹锦是有喜欢的人,可没想到是自己的未婚夫,不过好在她也并未喜欢上这个未婚夫,而有些话还是得她亲自说出口更好。
“小姐......”茹锦感激地看着云映沫,云映沫冲她笑了笑,这么多年,她早已视茹锦为亲姐妹,如果能让她得到幸福,她自然也是开心的。
“可是她的身份......”慕长礼其实早就从云家管家那里打探到了茹锦的真实身份,虽然他不反感茹锦的弃暗投明,但是茹锦毕竟只是云家的一个贴身丫鬟,还是云家的外人,如果真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他与云家就没办法真正得加盟,不结盟就会让江湖的势力趋向于某一个他们现在还未查出的叛党门派,那这世间的太平将会岌岌可危......
“无妨,沫儿和茹锦本就已经情同姐妹,我可以收茹锦为义女,让她成为我的二女儿,哈哈,这样岂不美哉?”云彬贺及时替茹锦解了围,其实他也觉得茹锦这孩子不错,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契机让她成为自己的女儿。
“这样甚好。”慕长礼听云彬贺这样一说,心里的大石也算落下了,慕司鹫听慕长礼这样一说,也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父亲应该是要接受他与茹锦的婚事了。
“司鹫,你老实说,你偷了沫儿的喜服,是要和茹锦这丫头私奔吗?”云彬贺打趣着问着慕司鹫,又偷瞄了一眼茹锦,茹锦的脸很红,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
“嗯,是的,本来想着把喜服偷了,第二天就不用拜堂成亲,婚礼便可以拖延一些时日,那我便可以收拾好细软,和茹锦一起私奔,哪成想又出现了新的喜服......”慕司鹫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全部计划,慕长礼听完又想教训他,但是想着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便也作了罢。
“不过就算是他想要我私奔,我也不会私奔,毕竟云家对我有恩,没有小姐的首肯,我断是不可能离开云宅的。”茹锦听到慕司鹫这样一说,连忙认真地解释着。
“嗯嗯,我相信你,女儿。”云彬贺轻拍了下茹锦的肩膀,表情故作严肃地说道。
“真是一出好戏,云家的丫鬟原来早就和慕家少主私定终身了,不过他们最后能在一起也是不错的。”魏雪眠一边搭着向囚笙的肩膀,一边自顾自地说道。
“是啊,那喜服的事也算圆满解决了。”向囚笙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甩开了魏雪眠搭在肩膀上的手。
“对了,喜服!”魏雪眠想到了自己还是借的尹秦乐的喜服,既然现在喜服的问题解决了,也该把尹秦乐的喜服还给她了。
正想着魏雪眠便要向云映沫讨要那件喜服,风茗薇却拦住了他,说道:“尹姑娘在你还睡着的时候就来了慕宅,她说喜服可以不用还了,既然已经穿过,自己就不能再穿了,就当是送给映沫的另一件贺礼了。”
魏雪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没想到尹秦乐已经把事情都交代好了,这倒显得自己考虑不周。
“怎么?没见到尹姑娘让你很失望吗?”风茗薇调侃魏雪眠道。
“也不是,就只是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事。”魏雪眠讪讪道。
“知道就好,你......”风茗薇正要接着说些什么,却被云映沫扯了扯袖角。
风茗薇知道那是云映沫有话要跟自己说,便先止住了要说的话,往后退了一步,跟着云映沫走到了堂厅的角落......
“婼婼,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位少侠?”云映沫指了指魏雪眠。
“你是说魏雪眠?”风茗薇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好端端地云映沫会提到魏雪眠。
“其实,在我中蛊毒将醒之时,隐隐约约听到过那个假大夫与其他人的谈话,那个声音我从未听到过,但是听到了他们提到了魏字。”云映沫有些担心地看着风茗薇,同时也有些紧张与惧怕地望着魏雪眠。
她担心风茗薇交友不慎,遇人不淑,魏雪眠可能也是墨刹院的一员。
“应该不会的。”风茗薇知道云映沫的担忧,但是她仍然选择相信魏雪眠。
“嗯,我只是担心你。”云映沫见风茗薇这么说,便也对魏雪眠放下心来。“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他还没能完全取得你的信任前,还是要有所防备,毕竟他的身份还是有些可疑......”风茗薇听了云映沫的话点了点头。她不是没有怀疑过魏雪眠,毕竟魏雪眠除了是魏无情侄子这一个信息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可以证明他真实身份的信息了,即便是镜明山庄也查不到......
不过好在魏雪眠的武功并不高,除了幻阵,他也不会别的武功,而且上次与假大夫的对决中他也帮助了自己与向囚笙,理应也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多注意就好。”云映沫看风茗薇有些不太高兴,便急忙补充说道。
“我知道。”风茗薇报以云映沫一个安心,且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