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茗薇本以为水瑶阁老板会一直关她到闭阁,没想到三日后就让侍女告知她可以到大厅等待向囚笙来接她回醉熹居,风茗薇觉得水瑶阁老板能这么快放了自己,也许是自己也要离开麓壑庄了,风茗薇本想再将绝命膏涂在其他侍女手上,再去打探水瑶阁老板的来历,但是又也只是想了想便作罢,毕竟上次那个侍女涂了后有昏睡的后遗症,如果次数多了侍女也会有生命危险,若是换了其他侍女,人数多了应该也容易被发现......
至于水瑶阁老板,不知是不是要准备闭阁,也是许久未见到他,所以也不能当面使用,风茗薇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房间墙壁上的那副画像,心想着着这画像上的人倘若真的是林欢易的师父,而林欢易又会使用幻阵之术,则说明画像上的人物应该也会幻阵之术,这江湖中会幻阵之术的武林人事又并不多,除了墨刹院,魏雪眠,便是慕老说的离邱派的分支岸迹派会的弟子了,难道说林欢易的师父就是离邱派的分支岸迹派会的弟子?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找到了可以对付墨刹院的幻阵招式了?风茗薇不由得有些暗喜与庆幸,暗喜的是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碰巧就找到了这离邱派的分支岸迹派会的弟子,庆幸的是幸好林欢易那么高的武功没有为墨刹院效力,而是师从名门,索性也没害过人......
风茗薇现在心里有了底,也便不再忧心忡忡,但唯一的顾虑应该就是水瑶阁的老板了,但既然他和林欢易不只是老板与唱者之间的关系,那想必也是莫逆之交,应该也不是什么恶人......
午时,侍女进了风茗薇的房间,让她可以在阁楼中随意走动,风茗薇甚喜,正巧她心中还有一些疑惑需要自己去寻求答案。
今日似乎是在闭阁,阁楼之中除了在打扫的小厮和给浇花的侍女外便也再无他人,风茗薇小心翼翼地在阁楼中四处闲逛,她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又被水瑶阁老板关进自己的客房,但是她必须要去那个“毁台”事件的现场再一探究竟,于是趁着小厮和侍女们都不注意的时候轻声踱步到了那晚登台演唱的地方,不过结果还是令她大失所望,毕竟已是过了几日,即便是有些蛛丝马迹也被收拾得一干二净了吧......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于是她也赶紧躲到了表演台边暗雕窗饰的帘布后,躲好后那个人影也渐渐走近到了表演高台前,风茗薇定睛一看,那个人好像也是水瑶阁的一个伶人,他每次都会在林欢易表演之后再来唱曲,虽然他的技艺也不错,功力也挺深厚,台下也是座无虚席,但是和林欢易的唱曲功力与受欢迎程度相比还是略逊一筹,只见他直接走上了表演高台,蹲下身子在台面上寻找着什么,风茗薇感到十分诧异,没想到这个伶人竟然也在和她做一样的事情,难道他也是想调查什么吗?
那个伶人慌张地找着,甚至连还跳下台在观众席的地面上寻找,但似乎还是没找到他想找的东西,风茗薇这时突然想到当时水瑶阁老板对众人解释说那次“毁台”只是一次意外,但是实际上也许并不是,而这个伶人这么慌张地来找什么,也许是想将那天落下的东西给拾回去,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可能就是人为的,也许......
“这位先生,这么慌张地是要找什么呢?”风茗薇出现在了那伶人面前问道。
那伶人显然是被风茗薇的询问吓了一跳,有些狼狈地起了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角,缓缓开口说道:“我只是在找一个不小心弄丢的东西,请问姑娘是?”伶人看着风茗薇只觉陌生,似是从未见过,有些警惕,但转而一想,既然这姑娘能在水瑶阁四处闲逛,应该也不是什么突闯的图谋不轨之徒,何况这水瑶阁也快要闭阁了,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是前几日来你们水瑶阁做客的客人。”风茗薇如实答道,虽然那“做客”是被迫的。
“不过我现在正在调查一件事,而且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和你也有些关系。”风茗薇看着那伶人冷冷地说道。
“和我有关系?那会是什么事呢?”那伶人似乎是被风茗薇冰冷的目光所震慑到,布米那有些做贼心虚地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个嘛,可就要问问你自己了。”风茗薇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背过身去,顿了顿说道:“其实林欢易的舞台能被毁,应该也不是意外吧?水瑶阁老板之所以说是场意外,应该也是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牵扯进来......”那伶人听到风茗薇这样说,不免开始紧张起来,额角有不自觉地流出了汗。
“既然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存心布置的,想必你应该知道是谁吧?”风茗薇扭过头,盯着那伶人眼神犀利地说道。
“姑娘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是谁呢?”那伶人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但眼神却开始闪躲。
“我早在你来之前就在地上发现了个东西,那个东西应该是你的吧?”风茗薇对那伶人说道,伶人有些震惊地吞咽了下口水,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不然......”风茗薇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盯着那伶人看,那眼神仿佛是要把那伶人穿透,那伶人感觉风茗薇看他的眼神犹如猎物,让人惊恐万分。
“好吧,我说,还请姑娘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其实我也不清楚这登台上的房梁横木是如何被再次做手脚的......”
“再次?”风茗薇感到疑惑:“难道还能被做手脚两次?”
“是啊,其实......”那伶人有些吞吞吐吐,但最终还是觉得说出来:“我其实一直很嫉妒林欢易,虽然我们是同一时间进了水瑶阁唱曲,但他始终比我更受麓壑庄听客的欢迎,老板也是更看重林欢易,甚至有时他说不唱老板也就允许他不登台了,我们其他人也没有这个待遇。”那伶人说起林欢易时还是有些气恼,“所以,你就在登台房梁的横木上做了手脚?”风茗薇问道。
“是啊,我那时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觉得必须要给林欢易一个教训,灭一下他的嚣张气焰。”那伶人回答着,一边答着,一边还不忘擦着额角残存的汗珠,“不过到最后我还是后悔了,所以便在他即将要登台的前一晚,将房梁横木重新绑好,只是没想到......”那伶人陷入了回忆中,回忆到了这时顿觉脊背发凉。
“只是没想到等到林欢易登台唱曲时那个横木又重新被人做了手脚?”风茗薇替他说出了那伶人想说出的话。
“是的,我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但我也不能把这件事告诉老板,否则他便会觉得是我做的手脚,让我离开水瑶阁。”那伶人继续擦了擦额角的汗。
“原来如此,那怎么证明你没有再次做手脚呢?”风茗薇故作狐疑道。
“这......我都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如实奉告了,姑娘若是不信我,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那伶人既是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恼。
“逗逗你而已,我已经知道真正做手脚的人是谁了。”风茗薇朝着伶人笑了笑,就准备离开,“那......我的东西呢?姑娘可以把我遗落的东西还给我吗?”伶人顿感自己被风茗薇戏耍了,连忙不甘心地想要要回自己那晚遗落的东西,“哦,其实我不知道你丢失的东西是什么,你可以去找你们老板要,他那里应该有你丢失的那样东西。”伶人气绝,没想到风茗薇一开始就在骗他,害他惊慌失措了许久。
“记住,下次别那么容易相信别人。”风茗薇走远后又扭头冲着伶人喊道。
伶人愣愣地待在原地,怒从心头起却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