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以下内容包含极端暴力、血腥、食人及病态心理描写,可能引起严重不适,请谨慎阅读。】
《爱的杀戮》
引子
婷婷坚信:自己是这世上最专注、最纯粹的爱人。她的爱,是一捧在永夜中燃烧的烈焰,炽热而明亮,不容许被世俗的风吹拂,不容许沾染一丝名为“现实”的尘埃。可她的那些所谓爱人们,却一次又一次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精心构筑的世界,连同她那颗滚烫的心,一并击得粉碎。
每当梦醒时分,留给她的只有被彻底掏空的灵魂,和深入骨髓的背叛感。每一次离别,都像一把在毒液中淬炼过的、带着倒钩的利刃,在她心上反复切割拉扯,直到那颗心变得鲜血淋漓,伤痕累累,再也无法愈合。旧的伤口还未结痂,新的利刃便已刺入。
于是,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婷婷找到了一个方法。一个能让她的爱人们,永远永远不再离开自己的方法。她要将她们善变的爱,连同她们柔软的血肉、美丽的容颜,都一同炼化铸成一种超越生死的永恒,与自己真正彻底地融为一体。
(一)杀 · 永恒的序曲
夜色如同一块巨大而浓稠的黑丝绒,温柔地包裹住城市的喧嚣与浮华。在这片深沉的静谧中,婷婷位于城市心脏地带的高层公寓,如同一座悬于半空的孤岛,其中的灯光,温暖得像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而复杂的香气。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精准描述的肉香,气息浓郁醇厚,却又在深处隐隐透出一丝无法忽视的诡异腥甜。这股味道,与女主人婷婷身上那清冷孤傲的柑橘雪松调香水味,以一种近乎悖谬的方式交织融合,形成了一种病态而迷人的和谐。
婷婷,是这个公寓唯一的主人,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她的美,并非时下流行的那种带有攻击性的锋芒毕露之美,而是一种沁人心脾、仿佛从古画中走出的古典娇美。
她拥有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肌肤白皙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在温暖的灯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眉是远山黛,眼是秋水横波,一双标准的杏眼,眼尾微微上翘,不笑时带着几分清冷与疏离,笑起来时,那眼波便如春水般荡漾开来,能轻易将人的魂魄勾走。鼻梁秀挺,唇形是完美的菱花口,色泽是天然的嫣红,仿佛永远含着一颗饱满的樱桃。
她的身材,更是造物主的杰作。一米七二的身高,骨架纤细却不显羸弱。常年的普拉提与瑜伽,让她的身体线条流畅而柔韧,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分布得恰到好处。她有挺翘的肩线,清晰可见的锁骨,平坦而紧致的小腹。她的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与丰腴圆润的臀部形成了惊心动魄的曲线。那双腿,修长而笔直,皮肤光滑得找不到一丝瑕疵。
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家时,总爱穿着真丝的吊带睡裙,那柔滑的布料贴合着她玲珑的曲线,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摇曳,每一步都摇曳出无尽的风情与诱惑。因为常年做健身运动,她虽是女子,力量却大得出奇,单臂能轻而易举地扛起一个二十岁的成年女子。
婷婷的生活习惯,可以用“极致的洁癖与秩序”来形容。她的公寓一尘不染,所有物品都摆放在固定的位置,精确到厘米。她每天清晨五点半准时起床,冥想十五分钟,然后进行一小时的身体塑形训练。她的早餐永远是固定的营养搭配,精确计算卡路里。她不允许自己的生活出现任何一丝混乱,就如同她不允许自己的爱情出现任何一丝杂质一样。
她排斥异性,反感男人,任何试图靠近她的男性,她毫不犹豫地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她像豹子一样谨慎,任何一丝可疑的接近,都会被她那双灵动的眼睛识破。她如同女王般高傲,冷漠地打量着那些渴望亲近她的男性,他们就像一群在动物园里展示着丑陋的猴子。
但她却爱女人,发了疯的爱,爱她们在晨光中微微颤动的长睫,爱她们被水汽氤氲后泛着桃色的肌肤,爱她们眼波流转间不经意泄露的娇媚与风情。她尤其沉溺于她们在自己怀中卸下所有防备,展露出如初生猫崽般的依赖与脆弱。
她抓紧生命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去爱。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时间是最大的敌人,少爱一秒钟,就可能与永恒失之交臂。她爱过的每一个女人,最终都以一种超越生死的方式,和她“永远在一起”了。她们都很快乐,永远不会再离开她。婷婷对此深信不疑,因为这是她亲手缔造而出的不容置喙的“事实”。
但她也憎恨那些女人。因为她所遇到那些女人几乎都是双性恋,或者说:是游走在情感光谱上的机会主义者。她们能毫不费力地接受婷婷的身体,甚至会沉溺于她所提供那种不属于凡尘俗世的浪漫与激情。她们会在极致的欢愉中,用被泪水浸润的、真挚得仿佛能滴出蜜糖的眼神凝视着她,一遍遍地呢喃着“我爱你”。那些瞬间,婷婷以为自己触碰到了永恒。
然而,当现实的钟声敲响,当“家庭”、“丈夫”、“孩子”这些沉重而具体的词语,如同一道道催命的魔咒,在她们耳边萦绕不散时,她们便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她们奔向的是一个由男人构建、被整个社会所认可的所谓“安稳未来”。她们的爱,对婷婷而言:终究是一场华丽而短暂的幻梦。
这一点,曾经让婷婷五内俱焚,痛不欲生。但现在,她只感到一种扭曲病态的欣慰。因为她们最终都用最彻底的方式,留了下来。她们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血与骨,向她证明了,她们的爱,最终只属于婷婷一人。
就像此刻,坐在客厅那张米白色天鹅绒沙发里的女人,沐子。
婷婷很爱她,真的很爱。她爱沐子那双小鹿般清澈又惊惶的眼睛,爱她笑起来时,嘴角弯起的羞怯弧度,爱她紧张时会不自觉地绞动手指的小动作。这些细节,都曾让婷婷那颗坚硬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她们已经热恋了四个多月,这四个月里,沐子的乖巧依赖,与全身心的投入,让婷婷一度产生了错觉:以为她会是那个让自己寻觅已久的例外。
但最近,一切都变了。沐子变得冷淡疏离,回复信息的速度越来越慢,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那份冷淡,像一根根看不见的细小冰锥,持续不断地扎进婷婷敏感脆弱的神经。她知道:那熟悉而令她作呕的时刻,又要来临了。
“沐子,我给你炖了汤,你先看会儿电视,马上就好。” 婷婷的声音从开放式厨房传来,带着一丝刻意压制过的、滴水不漏的温柔。她正站在光洁如镜的水池边,用冷水一丝不苟地冲洗着一只精致的骨瓷汤碗,那动作,仿佛不是在清洗餐具,而是在进行某种神圣而庄严的仪式。
在她身后的灶台上,砂锅里正翻滚着乳白色的浓汤。一块来自上一任女友“可儿”的手臂残肉,和一截曾经属于可儿的丰腴小腿肉,在咕嘟作响的汤中沉浮翻滚,将她们之间最后的“爱情精华”,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哦。” 沐子的回应隔着客厅与厨房的距离传来,声音单薄而疏离,还带着一丝不易察索的烦躁。
就是这一声毫无温度的“哦”,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再次狠狠刺痛了婷婷的心。她对沐子的好,是掏心掏肺、倾其所有的好。沐子喜欢的设计师品牌,她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沐子随口一提想去的地方,她会立刻规划好行程;沐子工作不顺心,她会整夜不睡地陪着她、安慰她。而沐子现在的冷淡,无异于将她所有的付出,都轻描淡写地全盘否定。
汤好了。婷婷关掉火,将那碗盛得恰到好处的汤小心翼翼地端出厨房。她步态优雅地走到沙发前,将汤碗递给沐子,脸上挂着一抹完美无瑕的微笑,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外面冷,我看你也挺冷的,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吧。”
沐子没有听出她话语里那冰冷的双重寒意,只是机械地道了声谢,接过汤碗。她用汤匙轻轻搅了搅,吹了吹氤氲的热气,然后喝了一小口。瞬间,她的眼睛亮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真实的惊喜:“好鲜啊,真好喝。小婷,你太厉害了,这是用什么炖的?”
婷婷凝视着她,看着那张自己曾亲吻过无数次的嘴唇,此刻正品尝着另一个女人的血肉。她眼底的笑意变得冰冷而黏稠,像蛛网般将沐子笼罩:“是爱情。”
沐子也笑了,只是那笑容无比勉强,像一张即将被揉碎后丢弃的纸。她又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然后便放下了汤碗。她抬起头,那双曾经盛满了爱意与依赖的眸子,此刻被歉疚为难、与决绝所填满:“小婷,有一件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我怕你会难过。”
婷婷的心脏骤然紧缩成一团,痛得她几乎要窒息。但她脸上的表情依旧维持着惊人的平静与温柔。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从沐子今天踏入家门时那躲闪的眼神,从她刻意与自己保持的身体距离,从她身上那股陌生男士的古龙水味,她就全知道了。
“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她轻声说,语气温柔得像一位准备聆听信徒忏悔的圣母。
沐子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终于下定了那个早已做出的巨大决心:“我们……我们分手吧。小婷,对不起,我们真的不合适。而且我们的志趣,追求,生活的方式,都有太多太多的不同,既然我们不能再爱了,就不要欺骗彼此好吗?我会珍惜和你发生的一切过去,真心希望你会幸福快乐。”
“并且我也不小了,应该过正常人的生活,只有男人才能给我想要的那份安全感。我……我下个月就要订婚了。小婷,我们自从相识以来,从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今天到了分手之际,我们好聚好散!好吗?”沐子一脸歉意地恳求着,希望婷婷能够理解她的难处。
订婚。又是这个词。这个摧毁了她一切希望的词。这个词像一把万能的钥匙,为这些她们女人打开了通往那个所谓“正常”世界的大门,同时,也一次又一次地冷酷宣判了婷婷爱情的死刑。
在沐子说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婷婷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根本不给沐子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在前一秒还温柔地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下一秒,已经化作了一道黑影。
“滋啦——”一声刺耳的电流声在安静的客厅里炸响。
婷婷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支黑色的、形似手电筒的高压电击枪,毫不犹豫地抵在了沐子的太阳穴上。蓝紫色的电弧在沐子的发间跳跃,她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惊恐瞪大的小鹿眼中,最后映出的是婷婷那张平静到可怕的脸。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就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婷婷丢开电击枪,俯下身,温柔地抚摸着沐子昏睡的脸庞。她不想用扼喉那种粗暴的方式,那会让沐子美丽的脖颈上留下丑陋的淤痕,也会让她在死前承受不必要的痛苦。电击,干净利落,这是她能给予的、最后的温柔。
“太好了!”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种解脱后的、癫狂的喜悦:“我的爱人,我最爱的沐子,你终于,又一次完全属于我了。”
她笑着,动作轻柔地将沐子的身体打横抱起,走进那间宽敞洁净、如同五星级酒店般的浴室。她小心翼翼地褪去沐子身上那件她最喜欢的、今天却沾染了男人气味的连衣裙,仔仔细细地欣赏着这具即将成为她一部分的完美胴体。她将沐子柔软的身体放进那个空无一物的巨大白色浴缸里,调整好一个优雅的姿势。
然后,她从浴室柜深处,取出了她心爱的“爱情之刀”——那是一整套存放在天鹅绒衬里的木盒中的、闪烁着森冷寒光的德国制外科手术刀。
她戴上医用手套,像一个虔诚的艺术家在雕琢自己最珍贵的作品。她精准地找到了沐子脖颈两侧的颈动脉、手腕内侧的桡动脉、大腿根部的股动脉以及小腹,用锋利的手术刀片,深深地、流畅地划开一道道精准而优美的口子。她割得很仔细,力道恰到好处,既能保证血液的顺利流出,又不会因手法粗糙而破坏了这份死亡的美感。
鲜红的、温热的血液,汩汩地从那些伤口中涌出,在洁白的浴缸内壁上蜿蜒流淌,汇聚,最终染红了整个浴缸底部。那景象,像一朵朵在纯白画布上骤然盛开的、凄厉而妖艳的玫瑰。
做完这一切,婷婷回到客厅,端起那碗已经微凉的汤,将锅里剩下的,连同碗里的,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完。她很喜欢这汤,因为这是用可儿的身体熬成的。她那么爱可儿,所以也爱着用她炖出的汤。只可惜,这是最后两块了。现在,冰箱里只剩下可儿的头颅了。
婷婷喜欢可儿的头。因为她杀死可儿时,可儿是睁着眼睛的。那双已经失去神采、变得空洞的眼睛,在婷婷看来,却像是在永恒地、深情地注视着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证明着她从未消逝的爱。在可儿离开她的最初那段日子里,婷婷每天早上都会从冰箱冷冻层里抱出她那颗冰冷的头颅,像可儿生前那样,为她一丝不苟地化妆。一开始化得很糟糕,眼线歪歪扭扭,口红也涂出界。但现在,婷婷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甚至比可儿自己化得还要好。
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婷婷快步走到厨房,打开那台巨大的双开门冰箱,从冷冻层最深处,取出了那颗被保鲜膜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冰冷坚硬的头颅。她撕开保鲜膜,将那颗头紧紧地抱在怀里,冰冷的温度刺痛了她的皮肤,也刺痛了她的心。她哭了,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可儿冰冻的脸颊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可儿,对不起!”她哽咽着,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从今天开始,每晚陪着我的,会是沐子了。但我会永远想你,我爱你,可儿,我真的爱你。”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将可儿的头颅放进一只深口大锅里,加满纯净水,开了最大的火。她要炖了她,让这位她曾经挚爱的可儿,以另一种更彻底的方式,永远地、真正地融入自己的生命。
火焰舔舐着锅底,水声渐渐响起。婷婷将火调小,转身回到卧室,沉沉地睡了一觉。这一觉,她睡得格外安稳。
醒来时,天已微亮,鱼肚白的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来到浴室,沐子的血已经放得差不多了,浴缸里的红色已经凝固成暗沉的褐色。她将沐子冰冷僵硬的身体从浴缸里拽出,用一条柔软的吸水毛巾,仔细地擦干她身上残留的血迹,然后像拖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将她放进了客厅角落里那个巨大的、商用级别的立式冰柜里。这个冰柜很贵,专门用来冰冻和储藏她那些“值得用一生去珍惜的爱情和女人”。
把沐子安置妥当后,婷婷去看那锅“可儿汤”。已经炖好了。她用一双长长的竹筷,小心翼翼地夹出锅里的头颅。上面的皮肉已经被炖煮得稀烂,轻轻一碰就脱落下来,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带着牙齿的白色骷髅。看到这副景象,婷婷的心猛地一痛,她哭着抱住可儿温热的骷髅头,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她想:自己真的以某种残忍的形式,永远地失去了她,又以另一种永恒的方式,得到了她。
她庄重地举着可儿的头骨,来到卧室。她打开书架最顶层那扇带有暗锁的特制玻璃柜门,将它轻轻地放在一个新近空出的、铺着黑色丝绒的位置上。然后,她退后两步,像一位将军在检阅自己功勋卓著的军队一样,用心地、仔细地从左到右,将她的战利品看了一遍。
看,那么多她爱过的女人,她们现在都安静地、永远地陪伴着自己。
菲菲,好可爱,她的骷髅头是微微张着嘴的,像是在永恒地向她索吻。枫儿,她的头骨还保留着生前的开朗,你看,那下颌骨的弧度,多像是在对着自己笑呢。哦,还有,诗涵、小琪、晓美……每一个头骨,都承载着一段炽热而最终归于永恒的爱恋。
数过一遍后,婷婷满足地笑了。她们都是她爱过的女人,她们都不会再离开她了。她走到冰柜前,将已经冻得像石头一样僵硬的沐子抬出来,再次背到浴室。她拿出那把她命名为“爱情之刀”的手术刀,开始了她新的“艺术创作”。
她开始肢解沐子。沐子很乖,眼睛半睁着,瞳孔已经散大,仿佛在温顺地任由那锋利的刀刃在她冰冷的身体上划过。因为经过了充分的放血和急速冷冻,血液已经完全凝固,切割时只有极少数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血珠从肌肉组织中渗出。婷婷是个懒人,她极其讨厌清理溅得到处都是的血迹。这样处理起来,既干净又高效,让她感到一种外科医生般的痛快。
她首先割下了沐子丰满的胸部。这是她的规矩,她爱过的每个女人,她都要先喝一碗用她们的乳房炖出的汤。在她看来,那是她们曾经哺育过她虚假爱情的象征,如今,要用这种方式,来滋养她真实的、永恒的生命。私密部位,她会用喷枪的烈焰彻底烧灼,直至碳化。她厌恶那些器官,它们象征着繁衍,象征着与男性的连接,象征着她永远无法给予的东西。她不允许这些“不洁”之物,玷污她纯粹的爱。
剩下的肉体,就将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属于她了。她将沐子的四肢完整地卸下,其余部分则被她以惊人的精准度,分割成大小均匀的肉块。然后,她用保鲜膜将每一块都仔细包好,贴上标签——“沐子-里脊”、“沐子-腿肉”——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的冷冻层。她是那么地爱沐子,所以切割的每一块都无比整齐,摆放得井井有条,直到她将它们全部喝掉、吃掉。
她喜欢这样。用她爱的女人炖汤,喝掉她们的汤,吃掉她们的肉。那么,毫无疑问,她们将永远和她在一起,和她融为一体,骨血相连,再也不会有任何力量能够将她们分开。
她郑重地捧起沐子的头颅,擦拭干净,放进了冰箱冷冻层最上层的专属位置。她对着沐子那张已经覆上一层薄霜的、年轻美丽的脸庞,轻声说:“沐子,我爱你。好好睡吧,从今以后,我们将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然后,她吻了吻沐子冰凉的嘴唇,那触感,像在亲吻一块大理石。她关上了冰箱门。
第一锅汤,用的是沐子的乳房。汤炖好了。她给自己舀了一碗,端回沙发,打开电视,调到一个无聊的财经频道,然后开始细细地、虔诚地品尝着她的“沐子”。
汤汁鲜美,肉质滑嫩。她闭上眼睛,仿佛能感受到沐子的生命,正在她的口腔中融化,顺着食道滑入她的身体,成为她的一部分。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垃圾短信。她随手划开屏幕,无意间翻开了通讯录,指尖在一个名字上停了下来:璐瑶。
婷婷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慢慢回忆,想起了如何认识璐瑶的,也想起了璐瑶是怎样一个女孩。可爱、单纯、开朗,像一株向日葵,永远面向阳光。正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于是,她放下汤碗,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是瑶瑶吗?我是婷婷啊……对对对,是我,好久没联系了,最近好吗?……嗯,是有点事想跟你聊聊,感觉电话里说不清……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那好,就明天上午,我去找你……”
挂了电话,婷婷将碗里最后一块软肉恋恋不舍地咽下。她知道自己是个对感情无比专一的女人,她很爱她爱过或正爱着的女人们。为了她们,她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让她们付出一切。她不知道璐瑶会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但此刻,她只是在想,用璐瑶炖出的汤,会不会……比沐子的,更好喝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