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梅没有说话,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软了下来,这段时间里于建军多次提到母亲,她没有时间来分析这话的真假,但她本能觉得这是真的,内心自然地生出一种被出卖的感觉,一种失望、恐惧、伤心在体内迸发出来,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摆动自己的脑袋,躲避于建军的亲吻。因为这时的她,心里还有着赵刚的身影,那似乎是她最后一点温暖的地方,因为她的嘴唇是属于赵刚的。
于建军放弃了亲吻她的想法,只是一边折腾着,一边脱下何小梅上衣,放开她的双手,然后解开胸罩搭扣,让何小梅赤裸的面对自己。
这时的何小梅已如一个死人,只是听任于建军的摆布,对于建军的行为没有任何反应。她心里只有疼痛与绝望,似乎她这一生美好的生命已经终结,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于建军因为何小梅的顺从,显得情欲热烈,他将自己从何小梅体内撤出来,翻转着何小梅的身体,让她仰躺在床上。然后脱光自己的衣服,再次进入何小梅的身体,并且不停地摆动着自己的身体,使自己气喘吁吁起来。
何小梅紧闭着双眼,让泪水默默地从眼睛里流出,打湿她漂亮的脸庞。于建军的肌肤与何小梅的肌肤接触在一起,再加上他那粗重的呼吸声,使她有种想吐的感觉,她想努力翻转身体,但于建军死死的压在她身上。
她努力睁开双眼,伸出手去推身上的男人,透过泪水打湿的眼睛,她看见一张因为情欲而有些变形的脸,这使何小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胃里东西一下子呕吐出来,这也使于建军慌乱地从她身上跳了起来。
因为身上男人的逃离,也因为那呕吐,何小梅觉得自己有些轻松,当她无神的眼睛,望向屋顶的天花板时,她似乎看见了赵刚的脸,何小梅顿时百感交集,一下子哭出声来。
因为何小梅的大哭,于建军放弃了他的行为,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于建军穿好衣服,反过来劝解何小梅,好像刚才那事是别人做的,这过程显得很是荒唐。
何小梅没有说话,默默地将已经撕破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默默地走出宾馆,往家的方向走,这时的她已经只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肉体,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于建军是跟着何小梅一起回家的,虽然一路上于建军不停地表白着。说因为爱她才做这样的事,并且发誓一定会娶她,而且还描画了一幅婚后的蓝图。
何小梅仍旧一路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裹着身上单薄,已经撕破的衣服,心里面想着赵刚与她的爱情。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女人了,夺取她贞操的人却是个只见面几个小时的男人。她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赵刚,也无法面对自己的爱情,因为她觉得自己是肮脏的,如果再跟赵刚在一起,那是对赵刚的不公平。
但她后面的路应该怎么走呢?这时的何小梅看不见前面的道路,觉得自己的这一生因为于建军已没有选择了,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那一路上,何小梅只是觉得冷,晚风从撕破的衣襟往里钻,让她感到自己从心里往外冷,而这种冷的感觉,一直伴随了她好多年。
当于建军敲开何家大门时,何小梅母亲刚说了一句。“你怎么也回来了?”
于建军突然跪了下来,何小梅母亲有些夸张地叫起来。但听在何小梅耳朵里,好像有着一种惊喜,何小梅开始相信于建军说过的话。在这叫声中,何小梅父亲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俩个年轻人。当他看见何小梅衣衫不整的样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脸不自觉地阴沉下来。
于建军说:“阿姨、何伯伯,我是来求婚的,我要跟何小梅结婚。”
何小梅父亲没有说话,只是掉头又往屋里走,到是何小梅母亲说:“起来吧,进了屋再说。”
后面的事情似乎跟何小梅没有关系,进了屋以后,她麻木地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她不知如何面对明天的太阳。
但没一会,她就听见了母亲的笑声,这一次她真的相信于建军说的话,她母亲让他生米做成熟饭的。她当时虽然没有看到母亲的脸,但她相信这句话是真的。自己的女儿被人强奸了,却还能笑得出来,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之间有预谋的。
而且她回来后,父母没有跟她进行过交流,也没有人来安慰她,似乎这是个应该发生的过程。父亲的脸虽然阴沉了一下,也就是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并没有愤怒,只是觉得有些不满。这样想的时候,何小梅狠自己的父母,他们等于亲手将女儿的幸福给葬送了,而他们认为的幸福却不是她想要的。
这样想的时候,她的内心对于建军,还有她的父母充满了仇恨,她觉得自己只是他们等待出售的商品,她不想成为这种商品,更不想让他们某种交易成功。躺在床上的何小梅突然想到了死,也许死了,她的父母就不会笑出声了,因为商品没有了,生意做不成了。
何小梅这样想的时候,就从床上爬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没想到如何去死。她只得推开窗户,想让晚风吹吹,清醒一下自己,选择一个妥当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当窗户打开,她看见远处街道的灯光,也看见了天空的星星,冷冷的晚风,吹抚她的身体时,她觉得就这样飘出去,让黑夜淹没所有的一切似乎是个很好的方法。这样想的时候,她低头看楼下,楼下空空荡荡的,只有昏暗的路灯照着有些惨白的水泥路。
何小梅觉得那一片白上,如果有一点红,那个色彩对比一定很强烈。这样想的时候,她的身体慢慢地探出窗外,眼睛也慢慢地闭上了,她在等待在空中飘游的自由感。
但一双手抓住了她,她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大声地响起来。“女儿,你可别想不开啊,有什么事我们商量着办。”
在这段时间里,何小梅才听见自己亲人讲的温暖的话,便有些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在这过程中,她听见母亲的叫喊声,还有匆匆的脚步声。何小梅就觉得一股劲消失了,整个人松软下来,一晚上的痛苦与紧张、耻辱与羞愤使她再也承受不了,人就一下子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