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云在拘留所度过三天后，因“证据不足”被释放。走出警局时，街道上到处悬挂着共和党候选人卡尔森的巨幅海报，上面写着“恢复法律与秩序”。
“快看！卡尔森来华埠拉票了！”街边的报童挥舞着报纸。周慕云随着人流挤到路边，看见竞选巴士缓缓驶来。卡尔森站在敞篷车顶向人群挥手，他的亚裔妻子用蹩脚中文喊着“我们爱华裔社区”。
就在巴士经过周慕云面前时，一个易拉罐突然从人群中飞出。保镖们瞬间扑向卡尔森，竞选巴士猛地加速。周慕云感到后背被重重一撞，整个人飞向马路中央。
“亚洲人碰瓷！”他听见有人大喊。模糊的视线里，竞选巴士早已绝尘而去，而他的左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周慕云在公立医院醒来时，发现手腕上除了病人腕带，还多了一个橙色标签。护士冷漠地告诉他：“移民局给你办了出院手续。”
押送车开了四小时，停在一片铁丝网围起来的白色建筑群前。岗亭上的标志写着“ICE临时拘留中心”，但围墙上的涂鸦显示这里前身是私人监狱。
“龙国人都住B区。”警卫推着他穿过三道铁门。牢房里挤着二十多张双层床，空气里弥漫着汗臭和漂白剂的味道。
早餐时，周慕云认识了福建偷渡客阿强。“这里最值钱的是律师电话号码，”阿强展示手臂上用圆珠笔写的数字，“打一次电话要付三包泡面。”
第三天，所有龙国 detainees 被叫到礼堂。移民官播放着龙国繁华都市的影像：“签署自愿遣返协议的人，下周就能回家。”
周慕云注意到协议第七条款的小字：“签署者永久放弃入境米国权利”。他悄悄把表格折起来塞进了鞋底。
拒绝签字的第十天，周慕云被转送到路易斯安那州的私营监狱。这里的狱服背面印着“CAA”三个字母——全美最大的矫正机构上市公司。
“欢迎来到新家。”狱警指着厂房说，“你们每天要完成12小时工作量。”流水线上，囚犯们正在组装防弹背心，周慕云被分到质检组。
休息时，他在一批准备发货的背心标签上发现了蹊跷：收货地址是“台湾国防部”。更奇怪的是，所有参与这批货的龙国囚犯当晚都被调去了洗衣房。
深夜，周慕云借着厕所灯光，用断指在圣经扉页上记下看到的一切。突然，牢门被打开，典狱长带着两名警卫站在门口。
“周先生，”典狱长微笑着举起一个信封，“恭喜你获得政治庇护。”
信封里是一张绿卡和一份工作合同——CAA公司“特殊项目”主管，年薪7.5万美元。合同最后一页用红字注明：“乙方永久放弃对甲方及其关联企业的诉讼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