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次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了,反正我和张浩的生活正在一步一步的步入正轨。那些在梦境之中显现出来的奇怪形体也没有再出现,就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春秋大梦?随便怎么说吧,总之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被我抛在脑后,列进了不可能和幻想的清单。直到那一天晚上。我看见黑暗和阴冷的风把我卷席进了一个漆黑的冷库里.....
我朦胧着眼睛四处张望着,周围一片漆黑,安静的可怕,但却又像那种运冷冻品的货车箱一样,寒冷,且除我之外没有看到其他的生命体。
说实话,如果不是在这个这么冷的环境里,我觉得我的冷汗能把我整件衣服都浸湿。我没时间想那么多了,争了一下双手,发现双手被死死的冻在了冰块里面,清澈的时候能感受到皮肉被撕裂的感觉,甚至听到皮肉撕裂的滋声,但疼痛却没有那么明显,比疼痛先来的是麻木,冰冷,随后是从伤口处漫出的热。
很多事情我都说不清楚,就比如说现在我自认为已经不可能再进入梦境了,可是事实来说好像也不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团浆糊,已经让我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我下意识在阴影里面寻找张浩的身影,但是没有。或许这只是一个噩梦,又或许是这是一场独属于我的紧紧困住于我的梦。
我感到越来越绝望,在待在这个冰冷的冷库里冻死之前,我总得做出点什么。
我用力争我的双手,从小臂中段开始撕裂的皮肉没有漫出血来,反而是看起来有些像冻货的皮肉。这些皮肉能华丽的从我的手骨上剥落,想着在冷冻到麻木之中应该也不会疼到哪去,但事实上我的想法大大的错误了,这个很疼很疼,疼的我龇牙咧嘴的,动一下又不敢动。
为了活下去,我用力的睁开。虽然我的皮肉已经剥落,但是骨头还连接在那里,生生硬硬的,一动就会有疼到骨子里面的震感。
我一咬牙硬生生的向下扯,但依旧扯不出来。
我的脑子逐渐冒出一些可怕的想法,比如说我死在这里,冻死在这里,比如说我永远都死不了,一直困在这里。
“草。”我低骂一声,企图找回自己精神一点的方法。
我累的不行,前后摇摆的时候发现左手手臂后头有一个木板,他实实的抵在后面,我心里有一个想法,也很快的行动起来。
我的心脏砰砰乱跳,感觉身体的血液都热了一些,我把右手抵住那个木板,对着我的骨头生掰。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仿佛要把我整个胳膊都卸下来了,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草草草....”我嘴里不停的骂着,企图缓解那刻骨铭心的疼痛。
直到清脆的咔声响起,随着断裂处的巨疼,我解救了一只手。但我几乎疼的没有力气,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下,我脸上的汗珠都开始闪着冰晶的光。
我望着褪去皮肉的断骨,那种用肉眼生生看到的画面,刺激到了我的脑子,但我也顾不上恐惧了,只能硬生生的用左手的断骨做右手的翘板,把右手也以同样的方式给翘下来。
我大汗淋漓,嘴里不停的骂着脏话,刻骨铭心的疼痛不停的从伤口处传导到我的心,我的脑子,我的全身。
我终于解救了.....我疲惫不堪,张晃的眼睛想走到边上的那道小门,直到我力气不堪顿坐在满是冰碴子的地上,我感觉我的屁股生疼,腰椎都要断了。地上的冰扎着我的皮肉疼痛不堪,我的手无法把自己撑起,我只能绝望的看着我的那只双手,身体改变姿势跪着,再起身。
直到我听到门外传来了哒的一声开门声,我想我终于能看到这个梦的主体了。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半睁着眼睛看着外来的人,直到我惊奇的发现来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保安,现实的感觉贯穿我的脑子。
从门外吹进来的热风让我不停的哆嗦,我觉得我是在害怕,害怕什么?害怕我的手真的就这么被我敲断了。
从暖风灌进来的那一刻,我的身体终于开始止不住的疼痛,像抽骨剥精一般的撕裂感。
要是我晚一点,要是我再等一下......
我绝望的闭眼感受到眼眶中流出的泪划过我冰凉的脸颊,这些泪水好像失了温度,在我脸上不停的结冰......
我被旁边的保安扶了一把,恍然的睁眼,一切又恢复了我卧室的原样,我皱起眉头,看向我的双手,双手的折断处,撕裂处,仿佛还有着一道更为明显的细小的疤,像是重新长出的嫩肉,比其他地方更红也更白。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或者说是心理暗示,当然这些简单的提示都能简简单单让我判断错误。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也不明白.....
我到底是做了个噩梦,还是做了个....梦?
只知道我潸然的睁开眼睛,面前的一道白光带我起来,我的眼角蓄上泪水滑下,冰凉刺骨。我伸手摸下眼角,却轻轻的摸出一颗冰晶,带有些冰白色又有些透明的冰在我手心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