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战鼓喧天。
“中原打来了!中原打来了!”
“戒备!”
“戒备!”
“全军戒备!”
“…”
兰墨寒猛然睁开眼睛,迅速起榻。
部将匆匆迎上已经披好铠甲的左贤王,“王爷。”
“怎么回事?”
兰墨寒道。
部将恼怒道,“看来是女官在耍我们,故意擂响战鼓,扰乱我们的军心。”
兰墨寒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子苦思冥想的模样,是啊,如今双方实力悬殊,她哪敢轻易的打上来,只能出这种招数了。
“传令,全军待命。”
今夜都不能睡了。
“是!”
真是太过瘾了。
于舒欢天喜地的举着一个鼓边打边蹦进了办公府邸,“三姑娘,你这招真是太好了!那些胡人像受惊的老鼠一样都跳起来了,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就你打的最用力。”
惊羽笑他,“开战了若是能用这样的力气,那肯定赢了。”
于舒用力的拍了两下鼓,这鼓声确实有震撼人心的作用,“那当然了!小瞧我?那些胡人敢欺负到我们头上,小爷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礼貌!”
“好了,把鼓拿下去罢。”
苏绾绾淡淡一笑道。
天都黑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于舒安分的把鼓抱着了,这可不是吵他们自己人的。
秦楚道,“姑娘,今夜还继续击鼓吗?”
苏绾绾,“继续。”
不仅今夜,明天夜里,后天夜里,直到开战之前,她要一挫胡族的锐气。
于舒重重的点头,又左顾右盼,“哎,世子去哪儿了?”
第二夜。
“咚咚咚咚咚!”
鼓声又响了。
胡族部将气的骂祖宗,他们都严阵以待了,可恶的中原人却只是在玩他们。若不是军令如山,他现在就想打进清河郡好好教训那帮中原饭桶。
兰墨寒坐在军帐之中,神色可见头疼了。
绾绾,看来你是守着清河郡不走了。
不仅坐怀不乱,还能反过来扰乱他们的军心。
“王爷!”
部将咬牙切齿的掀开军帐,单膝跪在地上道,“臣请战,这就前去灭了那帮中原人,我看他们还能威风起来!”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还有一天就要开战了,如今他们被中原人扰的不眠不休,届时还怎么打仗。中原人知道打不过他们,就只能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卑鄙!
“你太着急了,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兰墨寒缓缓道。
他当然知道这么死磕的坏处,还有一天就要开战了,他们的军队劳顿而来还休息不好,盲目扑上去跟送死差不多。
“你先下去罢。”
第三天,鼓声敲了一半。
部将的脸色也是十分精彩的从不满到疑惑,兵士们撑着兵器,明显可见疲惫了。
兰墨寒披甲从军帐走了出来,
部将道,“王爷,这女官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让大家都休息。”
天都这么黑了,兰墨寒果断道,“卯时起炉造饭,辰时,出战!”
苏绾绾站在城楼之上,穿一身普通罗裙,柔弱的身影背后似有千军万马。
秦楚眼里都是倾慕。
于舒只听那女子狡黠的勾唇,听她说,“来了。”
深夜寂静之际,只听鼓声震天,无数中原战士从草丛杀出,直迫胡人军帐。
“中原人来了!中原人杀来了!”
胡军被连续三日的鼓声吵得不能安眠,正累极酣睡,谁想中原人已经冲进了他们的领地,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已经被一刀割喉了。
部将打了鸡血一样的冲出来,拔出大刀努力的指挥,“别慌!别慌!都给我清醒了!”
说罢还砍了一个衣服都没穿好,晕的连刀都拿不稳的兵士来震慑其他人。
两方对峙。
顾明廷当着兰墨寒的面砍了胡族一个部将,英姿勃发令人移不开眼。
“武安侯!真是好久不见了。”
兰墨寒咬牙切齿道。
苏绾绾,这才是你的目的,故意击鼓疲惫他的军队,再让顾明廷来劫营。
“左贤王。”
顾明廷把那个部将的头颅抛了过去,那轻松狡黠的模样让胡人咋舌,“远道而来辛苦了,这个就送给左贤王装酒了,不客气。”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镇住本王?”兰墨寒冷笑道,“本王有言在先,这清河郡,本王要定了。”
“哟,天快亮了。”
顾明廷纵身骑到马背,他竟然就只带了十几个人,他居高临下道,“左贤王,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对了,打搅你们卯时造饭了,是要吃饱了再来打仗啊!”
辰时这一战是打不了了。
兰墨寒镇静的看着他离去。
顾明廷好像料定了他们不会追上来,纵马大笑而去了。
这出“飞将军自天而降”的戏码把胡人都看傻了。
只闻兰墨寒大怒,后退三十里。
这种情况对远道而来的胡人绝非好事,拖一天就要一天的粮食。对清河郡来说,僵持比打仗却要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