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午间的极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温暖而不炙热。在这片宁静的蓝天之下,透过层层叠叠的茂密树丛,隐约可见一个规模不小的村落安然坐落。
村落里,岩木结构的一层小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时有村民往来。
村民们各司其职:有的身着猎人装扮,手持大刀斧头或背负长弓,身后的马车上满载着刚刚猎获的猎物;有的穿着简朴的麻衣,手捧装满洗净衣物的木盆从河边归来;还有的在路边摆摊叫卖,热情地介绍着今年新收粮作物的优良品质。
在一间传统的温馨小屋里,一家四口正围坐在饭桌旁,享受着香喷喷的午饭。
一位面容慈祥的妇人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肴,目光扫过桌边空着的椅子,转向一个约莫十岁模样的男孩,语气中带着些许嗔怪:“奥天!别再摆弄你爹爹的弓箭了,快来吃饭。”
这位妇人正是奥天的母亲。她的语气里透着无可奈何,显然对儿子的调皮性子早已习以为常。
“来了来了!”奥天应声放下手中的弓箭,兴冲冲地跑到饭桌前,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就要大快朵颐。
奥天刚坐定,父亲便看着他打趣道:“瞧你这架势,是不是也想学爹爹进山打猎啊?”
奥天使劲地点着小脑袋,眼中闪烁着对打猎的无限好奇与向往。
“你现在还小,山里的猎物可危险着呢。等你再长大些,爹爹一定带你去山里打猎,怎么样?”父亲温柔地许下承诺。
“一言为定!”奥天兴奋地举起小拳头,想要与父亲击拳为誓。
砰!父亲用那足有奥天小脸大的拳头轻轻碰了碰儿子的拳头,虽然震得奥天小手发疼,他却毫不在意。
父亲朗声笑道:“好,一言为定!”
奥天揉着微微发疼的手,心里却满是欢喜。他转过头,好奇地问一旁的女孩:“姐姐,你也想学打猎吗?”
奥天的姐姐名叫奥月,年长他两岁,模样比十岁的奥天还要可爱几分。或许是因为弟弟调皮捣蛋的缘故,奥月的脸上总是带着超乎年龄的沉稳,这大概就是身为姐姐的宿命吧。
奥月轻轻摇头,莞尔一笑:“那是你们男孩子的事呀,姐姐负责给你做好吃的大餐,嘿嘿~”
奥天闻言,也单纯地嘿嘿笑了起来。
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互动被父母看在眼里,他们相视一笑,心中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多年前,这个家里只有奥月一个女孩。在奥月刚刚学会走路时,外出打猎的父亲偶然在林中发现一个被遗弃的男婴。婴儿被精心安置在一个篮子里,身下垫着的并非寻常布料,身旁还放着一颗看似价值不菲的灵石。
父亲思忖良久,最终趁着夜色深沉、村中无人之际,将男婴带回了家。一路上,男婴出乎意料地没有哭闹,只是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安静地望着他。
“娘子!快来看,看我带回了什么~”父亲压低声音,难掩兴奋。
“小声些,月月刚睡着。”奥月的母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上前看到丈夫怀中竟是个男婴,下意识地捂住嘴,不可思议地望向他,“这是谁家的孩子?”
父亲将今日的遭遇娓娓道来,母亲这才明白这是个被遗弃的婴孩。从男婴的衣着和那颗灵石来看,绝非寻常人家的孩子。
“我想收养他做我们的孩子,娘子你愿意吗?”父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自从那次打猎受伤后,即便伤愈也无法再育,上次去镇上求仙者医治,也未能根治。他的出现,或许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
母亲深知丈夫为何如此说。在这个村子里,若是一对夫妻没有生下男孩,便会被视为一种耻辱。想到此处,她默默点了点头。
放下篮子,两人相拥而泣。
“谢谢你,娘子。从今往后,他就叫奥天了~”
......
饭后,父亲提起这个月的打猎任务尚未完成,便匆匆出门了。临行前,他特地嘱咐奥天村外危险,不要跑太远玩耍。奥天懂事地点点头,应声道:“放心吧,爹爹。”
一旁早已懂事的姐姐奥月明白,这话也是说给她听的。对于调皮捣蛋的弟弟,她总是担心会出什么乱子,平日里便主动接过母亲的担子照看奥天,也让母亲轻松了许多。
奥天紧紧拽着姐姐的衣袖,来回摇晃着撒娇,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和恳求:“姐姐,我要去玩了,你陪我去好不好嘛?”
那架势仿佛在说,若是姐姐不答应,他立马就要哭闹起来。
奥月看着弟弟这副模样,不禁感到有些头疼。她正忙着帮母亲洗碗,双手还浸在满是泡沫的水中。但弟弟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让她不忍拒绝,她转头看向母亲,目光中带着询问。
母亲微笑着点头,眼神中流露出默许和鼓励。奥月这才轻叹一声,擦干手上的水珠,牵起弟弟的手,带他出门去找村里的小伙伴玩耍。
奥天的母亲望着两个孩子跑出门的背影,默默感叹:十年光阴转瞬即逝,当年假孕时每日提心吊胆的日子仿佛还历历在目呢~
村子不大,却处处洋溢着生机。
孩子们总能找到各种新奇的游戏来打发时光。奥天和小伙伴们常在村边探险,寻找乐趣。
他们在河边捡拾形状各异的石头,比赛谁垒得更高;胆大的孩子还会爬上树,扯下藤蔓,找来木板,笨拙地制作简易秋千。女孩子们则在一旁兴奋地等待,被邀请坐上秋千时,还会故作矜持地整理裙摆,然后在一群小男孩的推动下,欢笑着荡向空中,让整个午后都充满了银铃般的笑声。
“今天我们玩什么好呢?好多东西都玩腻了。”一个与奥天年纪相仿的孩子嘟囔着,语气里透着无聊。
奥天眼睛一亮,提议道:“那我们来玩捉迷藏怎么样?”
另一个孩子立刻嘲讽道:“又是捉迷藏,每次都是你第一个被找到,没意思。”
“那这次我来抓你们!”奥天不甘示弱地反驳。
“不玩,你每次都找不到我们。这样吧,我们来玩跳绳,奥月姐姐一定很在行吧。”一个孩子提议道。
奥月笑了笑,谦逊地说:“我也就会一点点,其他女孩子都比我厉害呢。”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来玩跳绳,我现在就去拿绳子。”那孩子兴奋地跑开了,全然不顾奥月是否同意。
奥天虽然因自己的提议未被采纳而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被接下来的游戏吸引,先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一下午的光阴,奥天和小伙伴们玩了各种游戏,直到大家都累得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我想回去了。”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揉着肚子说道。
“我也是,有点累了。”另一个孩子随声附和。
“那今天就玩到这吧,明天我们挑战一下去山里...嘿嘿~”领头的孩子提议道。他知道大家一直在村边玩耍,早已失去新鲜感。虽然大人们明令禁止进山,但只要不深入,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何况,若附近真有野兽,大人们早该去猎杀了。
“我同意。”一个孩子举手说道。
“我也同意!”许多孩子纷纷响应。
“但是千万不能告诉家里人哦,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领头的孩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来拉钩,一千年不许变。”孩子们纷纷伸出小手,勾指起誓,其中也包括奥天和奥月。奥天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将彻底改变他的一生,成为他终生难忘的转折点。
天色渐暗,村里的小伙伴们陆续散去,只剩下奥天和姐姐奥月。奥天显然意犹未尽,眨巴着大眼睛望向姐姐。奥月灵机一动,提议道:“奥天,咱们来玩捉迷藏吧!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就当鬼!”
“嗯嗯!”奥天兴奋地点头,一下午了终于有人愿意陪他玩捉迷藏了!
剪刀石头布!
“哈哈哈,奥天你输了!”奥月得意地笑道,“快闭上眼睛,倒数十个数!”
“十,九,八,七......”奥天乖乖地数着,“...一,零!”
奥天猛地睁开眼睛,姐姐早已不见踪影。他心里虽有些小失落,但更多的却是兴奋。他开始四处寻找,拨开草丛,跳到石头后面,却始终找不到姐姐的踪迹。不过,他总能听到附近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心想姐姐一定就在附近。
“姐姐~”奥天试探性地唤了一声,但没有回应。
“姐姐!”他又提高声音呼唤,依然没有回应。奥天开始有些着急了,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姐姐不会真的丢下他走了吧?那这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时间一点点流逝,奥天的呼唤声越来越急促,不停地喊着姐姐,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姐姐,你出来吧,我认输了,姐姐,你快出来吧。”奥天带着哭腔哀求道。
不远处的奥月听到弟弟的声音,心里也有些着急: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耐心,以后还怎么和小伙伴们玩耍啊。
“姐姐——”
又过了一会儿,奥天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一直悄悄跟在后面的奥月实在看不下去了,突然从奥天背后跳出来,双手轻轻拍在他的肩上。
“姐姐在这儿呢!”
啪!
奥天吓得浑身一激灵,扭头见是姐姐,顿时又惊又气,挥着小手拍打奥月,一边嚷着:“坏姐姐,坏姐姐!”
“好啦,好啦~”奥月无奈地笑着,谁让家里人都宠着这个小家伙呢。
“接下来换姐姐来捉你好不好?”奥月赶紧转移话题。
奥天红着眼圈,听到姐姐这么说,心里暗想:是时候也让你着急一下了,哼!
“闭上眼睛!”奥天催促道。
“好~”奥月闭上眼睛,心里却乐开了花,正好借此机会教教弟弟捉迷藏的技巧。
“十,九,八,藏好了没有。”奥月一边数数一边问道,但没有得到回应。看来弟弟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不过估计也跑不远。
“七,六,五四三二一!”最后几个数她一口气喊完,虽然有点耍赖,但也不算犯规。想起弟弟以前总是数不到十就被找到,这次倒是学聪明了,早早地就藏了起来。
奥月小心翼翼地走着,拨开一片草丛,大喊一声:“我抓到你了!”
但草丛后面空无一人,奥月这是在虚张声势,然而似乎并没有惊动到奥天。
奥月在心中暗忖:这小子现在倒是学机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