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菩萨们，好好的经不念，非得变装玩‘cosplay’，真是闲得慌。”张杨心里跟系统嘀咕着。
系统的声音带着笑意：“还不是怕你们取经心不诚？不过你倒挺淡定，换成原著的唐僧直到这情况估计早就进去磕仨了！”
“那是，我是谁？” 张杨心里得意，“再说了，我们可是拿着剧本的人，还能栽在这种局里？”
刚走到院门口，张杨没等那青布裙女子开口，先主动双手合十，“女施主安好，我等是东土大唐而来去西天拜佛求经的僧人，路过此地，见贵府炊烟袅袅，想上门化些干粮，若有不便，我等便不叨扰了。”
他故意先把 “化缘” 的目的挑明，就是想看看对方会怎么接话 ——
若是普通农户，要么爽快应下，要么婉拒；可要是菩萨设局，必然会往 “试心” 的方向引。
果然，那女子听完，笑得更柔了，连忙侧身让开道：“长老说的哪里话！荒山野岭的，能遇上几位长老也是缘分，哪有让你们站在门外的道理？母亲早就沏好了热茶，还烙了新饼，长老快请进，正好让姐妹们也学学长老们西天取经的辛苦，沾沾福气。”
那女子说着，目光轻轻扫过身后的徒弟们 ，最后在八戒圆滚滚的肚子上打了个转，才笑着往院里引：“几位长老快随我来，堂屋暖和。”
张杨跟在她身后，故意慢悠悠开口：“姑娘倒是与众不同。”
女子脚步微顿，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疑惑：“长老何出此言？小女子不过是山野间的普通丫头，哪有什么‘不同’？”
“我这几位徒弟，长相连寻常百姓见了都要躲三分。” 张杨冲身后的悟空、八戒扬了扬下巴，语气坦然，“寻常人家见了，要么怕得关门，要么窃窃私语嚼舌根，可姑娘你见了，却半分惧色、半分嫌弃都没有，这不就是不同么？”
女子愣了愣，随即敛了笑意，“长老说笑了。我一家都是一心向佛之人，佛说‘众生平等’，岂能以貌取人？模样是天生的，心性才是根本 ，几位徒弟虽外貌异于常人，却能跟着长老西天取经，这份心，比那些空有好皮囊却行恶事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张杨心里暗笑 ，这话倒是有几分菩萨的调调，嘴上却顺着往下说：“姑娘说得在理，可佛也说‘相由心生’。凡人眼浊，只看得见表面的‘形’，看不见内里的‘心’，总把‘不同’当‘怪异’，把‘特别’当‘不祥’，哪有姑娘这般通透？”
这话像是戳中了什么，女子抿了抿唇，没再接话，只是加快脚步往堂屋走。到了门口，她掀开门帘，对着屋里端坐的老妇人作揖：“妈妈，两位姐姐，这几位就是从东土大唐来的取经师父，路过咱们家，想化些干粮。”
堂屋里的老妇人立刻放下手里的针线，脸上堆起慈和的笑，拄着拐杖站起身：“哎呀，原来是大唐来的圣僧！快请坐快请坐！真真，爱爱，快给师父们倒茶！怜怜你去厨房把的烙饼拿过来。”
怜怜脆生生应了声 “哎”，转身往厨房去了。真真和爱爱则端着茶壶茶碗上前，给张杨几人一一倒上热茶，茶水冒着白雾，还飘着淡淡的茉莉香。
没一会儿，怜怜就端着个木盘出来，盘里叠着金黄的烙饼，热气裹着麦香直往人鼻子里钻。猪八戒眼睛瞬间亮了，伸手就想去接，指尖刚碰到盘子边，就跟转身递饼的怜怜四目相对 —— 怜怜眉眼清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八戒顿时愣在原地，手都忘了动。
“咳！” 张杨故意重重咳嗽一声，眼神往八戒身上扫了扫。八戒一个激灵，猛地想起这是菩萨变的，赶紧收回手，挠了挠头，讪讪地说：“劳、劳烦姑娘了！”
怜怜把木盘放在桌上，笑着说：“师父快吃吧，刚烙好的，还热乎着呢。”
八戒拿起一块饼，刚想往嘴里塞，又被张杨拍了下手背。“给吒子留点，他还长身体呢。” 张杨说着，把一块饼递到哪吒手里 —— 哪吒正盯着桌上的茶碗发呆，接了饼才反应过来，小声说了句 “谢谢师父”。
老妇人坐在一旁，看着几人，笑得愈发慈和：“几位长老慢慢吃，锅里还烙着呢，不够再添，别客气。”
“多谢施主费心。” 张杨拿起一块饼，咬了小口，随口说道，“施主家的饮食倒也清素。”
“可不是嘛！”
老妇人叹了口气，手里摩挲着拐杖头，“我们一家都吃斋念佛，就是想求佛祖庇佑，让家里平平安安的，也盼着能积点功德，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
张杨却忽然笑了，放下手里的饼，“施主，这么想就不对了，佛不会庇佑任何人。”
这话一出，老妇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真真、爱爱和怜怜也都愣住了，眼神里满是诧异。老妇人迟疑着开口：“圣僧这话…… 是什么意思？您可是佛家弟子，怎么会说佛不庇佑人？”
旁边的悟空和杨戬也看了过来 ——
他们知道张杨是故意的，却也想听听他要怎么说。
张杨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热气，抬眼看向老妇人，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女施主，贫僧问您一句 —— 人遇到难处时，可以求佛；可佛要是遇到难处，能求谁呢？”
这话像颗石子，砸在几人心里。
老妇人张了张嘴，竟一时答不上来 。
怜怜忍不住小声问：“师父，佛…… 佛怎么会有难处呢？佛是神仙，能降妖除魔，还有什么难住他的事？”
张杨放下茶碗，目光扫过几人，缓缓说道：“佛也是从人来的。当年我佛释迦牟尼未成道前，也曾经历生老病死，也曾为众生苦难而烦恼， 他不是天生就万能的，是靠自己修行、顿悟，才成了佛。他能教世人‘如何解脱’，却不能替世人‘解脱’；能教世人‘如何积德’，却不能替世人‘积德’。”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所谓‘庇佑’，从来不是佛把好运砸在人头上，而是人照着佛说的道理去做，行善事、存善念、守本心，自然能避开灾祸，活得踏实。要是只靠‘求’，自己不做半点努力，就算天天拜佛，也没用啊。”
张杨说完，目光落在真真、爱爱和怜怜身上，故意皱了皱眉，语气带着点关切：“说起来，我瞧施主家这三位姑娘，脸色都有些发白，身形也太过清瘦 ，虽说吃斋念佛是心意，可也别亏了身子，该适当吃点肉补补气血才是，总这么清苦，反倒落了下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