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何小梅醒过来时,母亲坐在床边,父亲站在床尾,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她没有见到于建军。母亲一直在身边唠唠叨叨的说着,父亲在屋子里进进出出的。现在想起来,何小梅不记得母亲说了一些什么,只记得重点是不要想不开,你还年轻,还有很多好日子在等着她。而且于建军会为这事负责的,他要跟她结婚的。
何小梅听了这话,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而且她也不想选择了,这时候她有点相信命运。虽然她的内心根本不想跟这个毁了她生活的男人一起生活,但她也想不出来自己应该怎样生活。所以何小梅答应了母亲的要求,但也冷冷的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于建军要帮她调离这座城市。
何小梅说完这话的时候,母亲已经满口答应,似乎她就是于建军一样,还笑着对何小梅说:“你于伯伯要没这个本事,那还当什么市长。”
这话使何小梅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母亲确实跟于建军勾通了一些事,这才使于建军胆大包天,敢做下这样的事。便恨恨地回了一句。“他只是个副市长。”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慨与不满。
母亲没有在意这句话,而是很贴心地跟她说:“小梅,象建军家这样的条件,你嫁过去只有享福的命,你听妈的不会错,其他都是小事。”
何小梅对这话心里狠狠的,似乎所有的父母都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自己的孩子安排好,却从没有想过他们的孩子是不是要他们安排,可满意这种安排,父母们心里可知道,他们的孩子在想些什么?
她这样想的时候,便去看自己的父亲,似乎想知道父母是不是也这样想的,认为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生活。
阴沉着脸的父亲站在床尾,听了母亲的话后,脸上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看着何小梅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也使何小梅内心做了一个决定,这也是何小梅父母没有想到的,何小梅嫁出去以后,十几年间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就算现在在这座城市里工作,她也没有回过一次家。
于建军父亲果然手眼通天,何小梅还没有跟于建军结婚,就已经将何小梅的关系调到他那座城市,并且安排进市委上班。
刚结婚那阵子,于建军对何小梅还算不错,天天都哄着她,给人感觉很爱何小梅。于建军的表现,何小梅看在眼里的,她是个认命的女人,觉得自己不能嫁给爱的人,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也说得过去。所以俩人生活的过程中,到没什么不同,跟大多数夫妻差不多。
只是何小梅心里有个结过不去,那就是她的丈夫曾经强奸了她,所以她待于建军一直冷冷的。特别是每次过夫妻生活时,何小梅总跟当初于建军强奸她一样,像个死人躺在床上,从不主动配合于建军,这使于建军心有不满,常常在夫妻生活时,用些奇怪手段折腾何小梅,这更使何小梅从心里对夫妻生活有着惧怕。那种惧怕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再次遇见赵刚后,事情才发生了转变。
好景总是不长,假装也是有限度的,这是何小梅对这段婚姻生活的认识。
那天于建军爆发了,在何小梅看来只是个迟早的事。在何小梅与于建军的生活中,于建军是从来不做事的,所有的事都是何小梅一个人忙进忙出的。那天何小梅下班迟了一点,而且还将饭烧糊了,于建军一直骂骂咧咧的。
何小梅忍不住回了一句:“你要觉得我烧得不好,你自己烧啊!”
于建军看了她一眼,一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要我烧,那要你干什么?你晚上不行,白天也不行,我要你干什么?你去死吧。”
这是结婚后第一次动手,所以何小梅有点蒙,那一巴掌确实让她头昏眼花。当她清醒过来,想要找他讨个说法时。于建军已经摔门离开了房间,到外面快活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内伤心,哀叹自己命运不济,嫁了这么一个男人。
世上所有的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后来于建军表示不满的态度就是动手或者动脚。每一次都使何小梅痛不欲生,因为这不是她要的生活。但何小梅一直不知道如何结束这样的生活,她的内心已经没有了渴望,只想着如何渡过这些日子,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她觉得这就是她的命,虽然这不是她想的,却是她父母安排的,她没有选择。
结婚几个月后,何小梅怀孕了,肚子里的小东西,带给她一些激动,也带来一些希望。她觉得如果有个孩子,在未来的日子里,她的内心就不会那么苦,也不会寂寞。所以她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心再小心,内心渴求着这个孩子的降生。
也许因为何小梅的怀孕,于建军的表现有所收敛,虽然仍然骂骂咧咧的,指责何小梅的这个不是,那个不是,但基本不再跟何小梅动手,这也使何小梅的日子过得轻松些。
直到有一天,于建军陪何小梅到医院检查,做B超的答案是个女孩,这使夫妻间关系又回到原先的状态。于建军除了常常破口大骂,有时也会抽她一个耳光。直到有一天,于建军的的行为,又一次改变了何小梅的命运,也改变了她的人生态度。
在何小梅快要临盆的前二个月,于建军在外面喝了酒回来,跟疯了一样要跟何小梅发生关系,因为孩子的原因,何小梅哀求他不要这样做。但于建军根本听不进去,他跟当初在宾馆一样,用暴力手段强奸了何小梅,根本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当于建军在她身上疯狂的时候,何小梅感到腹部的阵痛,并在这种阵痛中发出惨叫,这才使于建军有些慌张的去叫救护车。但何小梅的孩子流产了,而且生下来的是个男孩,并不是女孩,这使何小梅又一次痛不欲生。何小梅又一次失去了希望,也增加了对于建军的仇恨。
在医院的那段日子里,何小梅一直在考虑自己的人生道路,她认为相信所谓的命运,只能使自己的生活更加悲惨。身边没有亲人可以帮她,告诉她应该如何去做,她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