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地上只剩下绿豆小眼儿,目瞪口呆地坐在地上。
南宫伊抬脚又要踢,绿豆小眼急忙摆手阻止:“别踢别踢!我自己滚出去!”说完真的往地上一躺,用滚动的方式出了门。
南宫伊望着那群司差,摇头叹息:“没想到,掌管天下大案的缉捕司,竟养了这么一大群草包!”
这时,歪戴帽子躺在桌子上的那位司差慢慢地坐了起来,正了正帽子,懒洋洋地冲着南宫伊挥了挥手:“南宫捕头,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南宫伊十分诧异,这缉捕司居然有人认得自己?
待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之后,南宫伊顿时大吃一惊:“你是……司马玉卿?”
坐在桌子上的司差,正是前些天纵狗行凶、仗势欺人、被南宫伊教训了一顿的司马玉卿。
此时,司马玉卿听到南宫伊叫出他的名字,便把嘴角一歪,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揶揄南宫伊:“嘿,区区一面之缘,你居然还能叫出本公子的名字,莫非是看上了本公子这帅到惊天动地的绝世容颜?”
门外那群司差听到司马玉卿的话,都惊得瞠目结舌。
从来没听说过司马公子好男色,今日怎么对着个男人说起挑逗的话来了?
只因南宫伊一身官服,动作又飒爽利落,一眨眼就揍了一大群男人,是以谁也没想到她竟是位女子。
南宫伊冷笑一声,嘲讽司马玉卿:“司马公子纵狗行凶、仗势欺人的‘绝佳’人品,实在令人印象深刻,我岂敢忘记?要说你这容颜嘛,跟你家的‘黑豹’相比,还真是不差上下……啊,对了,刚才斗蛐蛐时的吼叫声,的确称得上是惊天动地!”
南宫伊说完这句话,便用挑衅的目光瞧着司马玉卿,心想自己说话如此刻薄,他必然会大发雷霆,进而动手打人,自己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打击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然而司马玉卿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嘻嘻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南宫伊微感诧异。
“我笑你,明明是个女子,偏要穿上男人的衣服,天天混在男人堆里……你若是很缺男人的话,何不去红袖楼挂牌接客?本公子瞧着你还有几分姿色,若你侍奉的好,便把你捧成头牌如何?”
被踢到门外的司差挤在门口看热闹,听到司马玉卿的话,这才知道南宫伊是位女子,一时议论纷纷。
“原来她是个女人啊?啧啧啧,没一点女人味儿!”
“怎么弄了个女人过来当司正?以后缉捕司岂不就阴盛阳衰了?”
“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以后要听女人号令,这面子往哪儿放啊?”
“别急别急,你没听司马公子要把她送去红袖楼吗?还要把她捧成红牌,到时咱们都去光顾她的生意,嘻嘻……”
“不行不行,我可不去,这种凶巴巴的男人婆,半点风情都没有的!”
……
南宫伊听到这些轻薄的话,胸中怒火上升,脸上杀气大盛,一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她扭头向门外狠狠甩了个白眼,那群司差连忙识趣地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再随便乱说。
司马玉卿见南宫伊恼怒,笑得越发得意忘形:“怎么?这就生气了?想打我是不是?那你动手啊!”
他一边说,一边跳下桌子,背着双手摇头晃脑地走到南宫伊面前,把脸往南宫伊面前一凑,厚颜无耻地说:“打呀!”
南宫伊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强行克制住自己心中那即将爆发的火山。
打狗还得看主人,司马玉卿不动手,她若是先动了手,就是在肆意挑衅司马括荀的权威。
司马玉卿继续恬不知耻地挑战南宫伊的忍耐底线:“怎么?不敢呀?相当初你在街头打死我的黑豹,教训我的家丁,那是多么的威风?今天怎么变成怂包了?既然这么懦弱,想来以后也管不了缉捕司,我看还是趁早脱下这身皮,跟我去红袖楼做头牌吧!”
南宫伊冷冷地瞧着司马玉卿,见司马玉卿脸上似笑非笑,眼神中满是挑衅,一副喜闻乐见看着大鱼即将上勾的得意模样,顿时心头一震,猛地清醒:“这司马玉卿好像是在故意惹怒我,想激我出手打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马玉卿见南宫伊定定地瞧着他,却并不动手,便又说了一句火上浇油的话:“兄弟们,瞧见了吗?在南宫司正面前,要不卑不亢,要敢于表现自己的魅力,这样不仅不会挨打,还会收获南宫司正的芳心……你们瞧你们瞧,南宫司正那双美丽的眼睛已经在本公子这张俊美无双的脸上流连忘返,半晌不曾离开了!”
“噗——哈哈哈哈……”门口那些原本捂着嘴不敢说话的司差,此时均被逗乐,爆发出一阵肆意的笑。
南宫伊此时却已完全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第一天上任,不了解缉捕司的情况,不适宜把事情闹得太大,便转移话题问司马玉卿:“你那么喜欢红袖楼,为何不去红袖楼醉生梦死?以你司马家的权势,想必也不差那点钱,何必要来这缉捕司虚度韶华呢?”
司马玉卿仰天长叹:“唉,说来说去,这都怪你!”
“怪我?”南宫伊冷笑一声,“你愿意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上次遇见你,你把我全部家丁都揍了个鼻青脸肿,害得我被我爹关禁闭。他一边训我,一边还夸你,说什么南宫伊智勇双全,英姿飒爽,很不了起。我心想你不就是个捕快嘛,那我也要去做捕快,好让我爹看一看,他儿子也是好样的!”
南宫伊又是一声冷笑,心里思忖:“上梁不正下梁歪,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足见司马括荀的人品有多么恶劣!”
司马玉卿接着又说:“我本来想着要去铁无情手下做捕快,跟你比一比,看谁查案厉害。但我爹说我身子弱吃不了苦,所以就把我安排到缉捕司这样的清闲衙门,担任司副一职。”
“司副?你居然是这里的司副?”南宫伊惊讶地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