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还得从慕函此前的相亲说起……
之前在游乐场跟慕函一起的女生叫白蓝,是慕千帆老同学的女儿,大人们有次聚会提起家中儿女,一番倒苦水之后,两人忽的一拍即合:
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合在一起岂不是‘天作之合’?
也因此,慕函和白蓝便被安排了相亲活动。
对于此事,慕函属于敢怒不敢言,白蓝则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关于那次见面,慕函觉得自己表现极差,虽然他没有抱着要成功的心态,但要是被人太过直接的拒绝,那也还是有些丢脸的。
之后他又因为“游乐场事故”被家里好一顿‘修理’,老爷子差点就将他‘发配边疆’,要不是过年是个团圆的日子,他就得一整年都在外面喝西北风了。
自小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冰美式的慕函一下老实许多,在家里大多秉持着‘夹着尾巴做人’ 的原则,努力降低存在感。
但暗箭易躲,明枪难防。
慕函有一天突然被慕千帆叫到书房,还没来得及反思最近哪里又犯了错,便收到了一条宛若晴天霹雳的消息。
白蓝,她居然看上自己了?!!!
慕函本能的反问道:
“她……看上我哪一点了呀?”
提起这个,慕千帆也有点欲言又止,但慕函求知的眼神太过热烈,他还是回答了。
“老白说,白蓝觉得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比较有保护欲。”
简直是“叔可忍婶都不可忍”,慕函难得硬气了一次,严词拒绝了白蓝的邀约。
但白蓝反倒像是被激起了‘胜负欲’,接连半个月都通过不同的人跟慕函制造‘偶遇’,惹得这群富二代的圈子里几乎人人都知道:
白家大小姐白蓝,看上慕家慕函了!
慕函简直跟捅了‘白蓝窝’一样,走哪儿都能遇见她,每次见面白蓝都只有一句话:
“联姻吧,我觉得你不错。”
慕函一边躲一边心里又在回味白蓝的那句“不错”,有程颂笙做对比,实在很少有人夸赞他。
本来这场拉锯战还在继续,但慕函的亲弟弟慕殊自从听闻此事,那是瞬间便“冲冠一怒为亲哥”,带着两三个狐朋狗友就找到了白蓝。
“谁是白蓝?”
慕殊一脚踹开包厢的门,摆了个中二的姿势,视线一一扫过里面的人。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朝着他走过来,飞扬的眼线向上挑了挑,盯着这张与慕函三四分相似的脸,玩味的笑笑,说:
“哟,小叔子来啦?”
慕殊被这个称呼勾得脸皮发烫,强撑着冷了脸,威胁道:
“你以后不许再纠缠我哥,否则……”
白蓝抿了口手里的酒,毫不在意的问:
“否则怎样?”
“咦,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慕殊还没说话,他身后那两个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朋友一下便急了眼,上前推了白蓝一把。
这两人喝了酒没多大力气,推过来的手掌都软绵绵的,但白蓝却是顺势一倒,酒杯在地上“嘭”的一声碎裂成泼出去的水花。
白蓝半靠着身后的茶几,笑着哼哼了两声,非常没有诚意的说:
“救命呀,打人啦。”
包厢里原本还在围观的人全都靠拢过来,将慕殊几人团团围住。
“你……你要干嘛?”
慕殊抖了抖,跟自己一起来的人缩在一块儿,色厉内荏的喊了一声。
刚刚还颇为柔弱的白蓝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几人面前,摸了一把慕殊毛茸茸的脑袋。
“小孩子犯错,当然是叫家长啦。”
说着,戳了戳他的额头,提醒道:
“让你哥来赎人。”
慕殊习惯性的依赖程颂笙,听到这个话完全没有多想,拿出手机前还在“恐吓”白蓝,“我告诉你,你摊上事了。”
紧接着,便是一声很没有骨气的:
“表哥,快来救我啊……”
白蓝听到这个话,眉头微微一皱,偏过头朝着自己的朋友看了一眼。
都是自小便一起玩到大的,那人只一个眼神就懂了白蓝的意思,举起手机悄悄拍了张慕殊的照片,然后发给了慕函。
程颂笙和郁衿湘到达包厢时,慕殊及其“好友”已如同乖宝宝般坐在长沙发上,半抬着眼一直往门的方向瞄。
慕殊看到程颂笙,刚激动的站起来喊了声“表哥”,就被身旁的人按着坐了下去。
白蓝走到程颂笙面前,十分客气的说: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程颂笙看到慕殊无恙,心知白蓝只是吓吓他罢了,便点头应下。
眼见程颂笙要跟着白蓝走了,慕殊险些就要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不让走,但白蓝适时拦住了慕殊的求救视线,只似笑非笑的看过去。
郁衿湘自然也看出了白蓝没有恶意,她安抚似的朝着慕殊招招手,像哄程少游般承诺道:
“我们很快就会来接你的。”
慕殊一时热泪盈眶,喃喃道:
“还是你好啊表嫂……”
后面的话几人都听不见了,三人来到另外一个包厢,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门一关跟两个世界似的。
“慕函也快到了,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吧。”
白蓝自然的邀请两人落座,落落大方的表示:
“我了解过慕家的情况,慕函和慕殊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当然,我也是个败家子。”
这话说得程颂笙和郁衿湘都没法接,但好在白蓝也没有想让他们对此发表意见的意思,继续说道:
“不过,我不涉黄不沾赌,比很多败家子要强得多。”
“按照我家里的情况,迟早父母也会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但一来我有点颜控,二来我也不想结了婚还要天天绞尽脑汁的算计财产,所以慕函是我的第一选择。”
程颂笙难得不太理解别人的话,但他也不会直接问,只是不动声色的顺着这个话说:
“据我了解,我表哥对你并不是一往情深。”
白蓝最讨厌和这种说话弯弯绕绕的人交流了,想知道什么都要拐弯抹角,她直接说道:
“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想着吃喝玩乐,做生意这种事就该交给擅长的人去做,慕殊依赖你,如果我和慕函结了婚,我会管好他,让他不要影响你赚钱,我们几个只管躺着领分红就好,慕家的以后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