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高中,昭婷渐渐发现,学校里不仅有天赋异禀的学神,更不缺刻苦努力的人。
昭婷认识的很多女同学为了节约时间,自愿剪了短发,只留一小撮扎在脑后。而昭婷仍是简单地扎着高马尾,
“昭婷,你的头发好长呀。”
走在后面的一个女同学忍不住摸了摸,语气略带羡慕,“发量也多。”
昭婷嘴角一弯,“我留了挺长时间的。”
“等读完高中,我也要把头发养回来。”她抓抓自己的小短发,小声嘀咕,“长发夏天还好,冬天了就不好搞……”
昭婷坐在小板凳上,头发在太阳与自然风的作用下干了八分。她抓着头发,时不时捋动几下,发丝夹着洗发液的馨香,让人流连。
“奶奶,我想去剪头发。”
“好好的头发,你剪它干嘛?”傅奶奶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头发长长的,看着文静秀气,
“天冷了,在学校不方便洗。”
顾绪瑾感到震惊,昭婷竟然要剪短发,毕竟她从上小学开始,头发就一直是长发。
剪子在耳边“嚓嚓”响,一缕又一缕被遗弃在地板上,等剪完,地上一圈都是乌黑的断发。
昭婷不忍看镜中的自己,她试着将头发梳成到脑后,只能堪堪扎成一把短呲呲的刷子状。
“是不是很像扫把头。”昭婷问顾绪瑾,那眼神仿佛只要被说难看,就要丢眼泪了。
“没有,是像小鱼尾巴。”他摇摇头。
“什么鱼尾巴长这样……”
两人的高中在市里,澜浦中学在西,第五中学在东。高中的时候,一般都是昭婷和顾绪瑾一起乘客车到客运站,客车费每趟十元,而后分开乘公交车,公交车每趟两元。
从五中到澜浦中学校门需要换乘一次公交车,走两千零七十二点五步,耗时一小时五十三分钟。
市里的有很高很大的楼,窗户很多,也有矮矮挤在一起的自建房,因为雨水多,那些自建房都带着青黑斑驳的痕迹。道路两旁往往是一人圈不住的榕树,一年到头,树顶都是茂密的叶子。
第五中学的门口小而简陋,而且那些肆意狂生树快将校牌遮住加深了昭婷的第一印象。澜浦中学的大门倒是相反,气派、威严、高大,人在下面,只能仰望着头顶的校名。门内,迎面而来的建筑楼崭新整齐,而五中略有年头的教学楼倒是被茂盛的树木掩住了一半。
澜浦的校服也是白色的,像鸽羽,放学上学活像鸽子出笼回笼。
当时,澜浦中学是公认的NO.1。我站在门下,就小小的一只,但我一点也不服,暗暗下决心,他们能考上的学校,我也能。
顾绪瑾不知道昭婷曾到过她的学校,那两个小时的路程对作为学生的他们来说,太长了。
那天,实在太疼,昭婷向老师请了假,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她取完了药,就马上在医院吃了。可是止疼药起效很慢,她躲进厕所,按着下腹偷偷流泪。
昭婷想了很久,离自己最近的人只有顾绪瑾,于是她不管不顾跑到了澜浦中学。
站了很久,在外面能看到里面的走动的人,她却无法再向前。
这真是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