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秘道争锋
孟露桥率先跳入秘道，同时回身一脚踢向扑来的影卫，正中对方心口。欧阳楚月拉起韦小月紧随其后，宁若雪最后一个跳下，临了还不忘摸索着扳动入口内侧的石柄。只听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机关石落下，严丝合缝地封住了入口，将外面影无殇愤怒的吼声和撞击声隔绝在外，只留下沉闷的震动。
秘道里瞬间陷入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欧阳楚月摸索着从石壁凹槽里摸到几支火把和火折子，“咔嚓”一声点燃，跳动的火光终于驱散了黑暗。她举着火把照了照四周，发现这是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狭窄通道，两侧墙壁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滴顺着石缝渗出，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着晶莹的光，如同散落的碎钻。
“先往前走，离入口远点。”孟露桥扶着石壁站起身，刚才落地时崴到的脚踝传来阵阵刺痛，他踉跄了一下，恰好撞进身后宁若雪的怀里。
宁若雪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扶住他，掌心不经意触到他汗湿的衣襟，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脸颊顿时泛起热意。“孟公子，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慌忙松开手，却被孟露桥顺势握住手腕。
“脚踝扭了，借你的力扶我一程。”孟露桥的声音在火把的光晕里显得格外低沉，他能清晰闻到宁若雪发间淡淡的药香，混杂着少女特有的清香，心头莫名一荡，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轻柔了些。
欧阳楚月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回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韦小月，朝两人的方向努了努嘴，眼中带着几分调侃。韦小月捂着嘴偷笑，小声对欧阳楚月说：“楚月姐姐，你看孟公子和若雪姐姐，是不是很般配呀？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
欧阳楚月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别瞎说，现在还在险境呢。”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又继续往前探路，耳尖却悄悄红了。
通道越往前走越狭窄，到后来竟需要弯腰前行。火把的光芒被岩壁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映得众人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晃动，如同鬼魅。孟露桥弯腰时，腰间的玉笛不慎滑落，恰好滚到宁若雪脚边。她弯腰去捡，头顶却撞到低矮的石梁，疼得“嘶”了一声，额头上瞬间泛起一个小红包，像颗熟透的樱桃。
“小心。”孟露桥伸手扶住她的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宁若雪的脖颈泛起一层细密的红晕。他低头查看她的额头，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彼此的呼吸交织在狭小的空间里，带着火把燃烧后的烟火气，却丝毫不觉呛人，反而有种异样的温暖。火把的光将两人的脸颊都映得滚烫，宁若雪能清晰地看到孟露桥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心跳如擂鼓。
“我没事。”宁若雪慌忙别过脸，将捡起的玉笛塞还给他，手指不经意间相触，又像触电般缩回，手心里已冒出细密的汗。
韦小月在前面突然喊道：“这里要爬过去了！”原来通道前方出现一段仅容一人爬行的低矮石缝，只能匍匐通过，石缝边缘还残留着一些尖锐的石子，显然许久无人经过。
孟露桥让宁若雪先爬过去，自己紧随其后。狭窄的石缝里满是冰冷的潮气，还混杂着泥土的腥气。他能听到身后宁若雪压抑的喘息声，偶尔膝盖碰到一起，两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僵住，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暧昧。爬过石缝时，孟露桥注意到宁若雪的裙摆被石缝勾住，他伸手轻轻帮她解开，指尖触到她细腻的布料，心中又是一动，仿佛有羽毛轻轻拂过。
爬出石缝后，通道终于宽敞了些。欧阳楚月用火把照向远处，隐约能看到一道岔路口。“休息片刻再走，大家都喘口气。”她刻意给两人留出空间，拉着韦小月走到稍远的地方整理行囊，目光却时不时瞟向那边。
欧阳楚月从行囊里拿出干粮和水，递给韦小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等下说不定还有硬仗要打。”
韦小月接过干粮，咬了一口，眼睛却还瞟向孟露桥和宁若雪那边，好奇地问：“楚月姐姐，你说那条秘道会通向哪里呀？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比如……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有会吃人的怪物？”
欧阳楚月喝了口水，沉思道：“不好说，既然是幽影楼留下的，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我们得时刻保持警惕，尤其是你，别到处乱摸乱碰，小心触发机关。上次在悬空寺，要不是你乱按石壁，我们也不会掉进陷阱。”
韦小月吐了吐舌头：“知道啦，我会乖乖跟着你的。”她顿了顿，又忍不住说：“楚月姐姐，你看孟公子对若雪姐姐多好，又是扶着又是关心的，他俩肯定有情况。不像某些人，只会凶巴巴的。”
欧阳楚月无奈地摇摇头：“小孩子家懂什么，他们只是共患难的朋友。”但心里却也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确实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孟露桥看宁若雪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另一边，孟露桥靠着岩壁坐下，宁若雪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裤脚查看伤势。脚踝已经肿起老高，像个发面馒头，皮肤透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她从药箱里取出活络油，倒在手心搓热，指尖蘸着药膏轻轻按揉，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他。
“力道重吗？”她抬头询问，恰好对上孟露桥凝视的目光，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在火光中竟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藏着一片星海，让她不由得心头一跳，连忙移开视线。
孟露桥摇摇头，喉结轻轻滚动：“不重。”他突然伸手拂去她发间沾着的灰尘，指尖划过她的鬓角，带着一丝轻柔的触感。“若雪，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打开机关，我们恐怕就被困在上面了。”
宁若雪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里的活络油差点打翻。她慌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声音细若蚊蚋：“举手之劳而已，换作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孟露桥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通道深处传来的声音打断。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隐约的水流声，哗啦啦的，像是有一条湍急的小溪。水流声中还夹杂着奇怪的窸窣声，像是有无数细长的东西在地上爬行，带着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孟露桥立刻警觉起来，按住宁若雪的肩膀示意她噤声，眼神变得锐利如鹰。欧阳楚月也握紧了腰间的断枝，火把的光芒在她眼中跳动着警惕的光，对韦小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韦小月吓得捂住了嘴，紧紧靠在欧阳楚月身边，眼睛瞪得大大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身体止不住地发抖。鸽子也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在她怀里不安地扑腾着翅膀，发出“咕咕”的低鸣。
黑暗中，那窸窣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种从未听过的野兽在磨牙，让人不寒而栗。众人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未知的危险，火把的光芒在他们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映出一张张紧张的脸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