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白乐瑶的爷爷叫白沧海，据说自曾卸下白家家主的担子，已经很久没有在外人面前露面，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突破了问心境，站在了全域的顶峰。
白乐瑶带着我在院落之中穿梭，最终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院子门前，白乐瑶敲了敲门，得到回复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越过中庭，我们走到了主屋里面，只见一个身材略显圆润的老头坐在房内主位上，脸色之中有些悲伤。
白乐瑶跪了下去，恭敬的喊了声：“见过爷爷。”
白沧海温声说道：“起来吧。”
白乐瑶这才起身，乖巧的走到白沧海身边，端起茶壶泡起了茶水。
我自顾自在旁边位置坐下，打量起眼前这个老头。
说实话，他面相看起来挺随和，完全不像他做事那么冷酷果决。
从他的身上，我又闻到了那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这让我顿时心生警觉。
白沧海也在打量着我，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年纪就有堪比问心境的实力，天才如石无尘也难望你向背，简直是妖孽。”
他如果能看穿玉牌的掩饰，发现我的真实境界不足为奇。
但他说的是我有堪比问心境的实力，并不是我的空灵境中期修为，这说明他知道魏千年那边的计划和安排，我能安然从那里回来，只能表明对方失败了。
他这是在坦白？
心里寻思，我嘴上说道：“白老过奖了，如果江城天道知道白老竟然突破到问心境，恐怕欢喜之情更甚。”
白沧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真的认为他们会高兴吗？”
他是指的其他家族支持石无尘？
白沧海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对白家和天道的合作有质疑，甚至易川也为此丧命。”
听到白易川的名字，正在倒茶的白乐瑶手上动作一抖，茶水便洒向杯沿之外。
白沧海手腕轻抬，即将洒在桌子上的茶水瞬时反向，回到茶杯之中。
我心中一凛，好可怕的实力。
如今的我能够感受到一些天地之力，也仅仅是感受。
战斗中的拳意掌意也可以做到隔空伤害，但如白沧海这样收发随心的微操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他对力的控制，在我看来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平。
白沧海观察到我的表情，开口道：“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不踏入问心境。”
我有些奇怪，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武道境界不是越高越好吗。”
白沧海话锋一转，问道：“你和石无尘比较亲近，那你知道他为何一直压制境界不让自己突破吗？”
石无尘原来一直在压制境界，难怪在听风谷他可以短时间突破到问心境。
不过，白沧海显然不知道石无尘现在已经和他一个境界了。
蓦然，我想到了张雅曾经不惜一切也要拿到的还魂丹。
“是心魔？”
白沧海点头：“没错，是心魔。”
我有些不理解，心魔真有这么可怕？
让问心境强者都畏之如虎，甚至石无尘都不敢突破。
“你是不是在想，只不过是心魔而已，为什么竟让我们闻之变色，提之心畏。”白沧海猜到了我的想法。
白沧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和我当初的想法一样，所以当突破的机会来临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就选择了晋级。”
白沧海说的，正是我现在的心态。
恐怕不止，就像白沧海刚才说的，我也觉得在修炼一途上，自己简直就是个妖孽，所谓的问心境心魔，不认为有什么可怕的。
白沧海接着说道：“可我却忽略了，有哪一个能突破到问心境的修炼者，不是一方的天之骄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