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暗棋落子·情愫暗涌
书名:天宸阙:病弱公主的马甲又掉了 作者:未语 本章字数:6492字 发布时间:2025-09-04

第三十八章:暗棋落子·情愫暗涌

晨光熹微,透过听雪轩精致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南宫昭坐在妆台前,任由清露为她梳理那一头如墨青丝。镜中的女子,脸色苍白近乎透明,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一副久病缠身、虚弱不堪的模样。唯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锐利、冰冷,沉淀着一夜惊险后的疲惫与更深沉的算计。

“殿下,您真的没事吗?”清露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担忧,手指轻柔地穿过南宫昭的发丝,“您的气色……”

“无妨。”南宫昭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只是昨夜未曾安睡,有些乏了。太医开的安神药,煎好了吗?”

“煎好了,一直温着呢。”清露连忙道,“奴婢这就去端来。”

“等等。”南宫昭叫住她,“密室那边,情况如何?”

清露压低声音:“影煞大人服了药,一直在昏睡,但呼吸平稳了许多。只是……伤势实在太重……”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忍。

南宫昭眸色一暗。影煞跟隨她多年,是她最锋利的刀,最忠诚的影子,如今却因她身陷北溟而几乎被折磨至死。这笔血债,她记下了。

“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让他尽快恢复。”南宫昭的语气不容置疑,“另外,加强密室周围的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清露重重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殿下,昨夜……澈亲王那边……”

“他暂时不会动我们。”南宫昭打断她,目光幽深,“至少目前,我们对他还有用。”

赫连家的罪证,她幽冥坊主的身份,都是筹码,也是诱饵。轩辕澈出手救她,绝非一时兴起。他所图必然更大。

清露似懂非懂,但见南宫昭神色笃定,便也不再追问,转身去端药。

药很快端来,浓黑的汤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南宫昭面不改色地一口饮尽,仿佛只是饮下一杯清水。这具“病体”需要维持,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刚放下药碗,外间便传来宫女恭敬的通报声:“殿下,王后娘娘宫里的刘嬷嬷来了,说是奉王后之命,前来探望殿下,并送些补品。”

南宫昭与清露对视一眼,来了。

慕容王后的反应比她预想的要快,也更沉得住气。昨夜废沁泉宫闹出那么大动静,赫连锋及其手下被轩辕澈的人秘密押走,慕容王后不可能收不到风声。她此刻派人来,名为探望,实为试探。

“请刘嬷嬷进来。”南宫昭的声音瞬间变得气若游丝,她微微咳嗽了两声,由清露扶着,虚弱地靠回软榻上,拉高了锦被。

刘嬷嬷很快便走了进来,是个面容严肃、眼神精明的老嬷嬷。她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目光快速而隐蔽地扫过室内,最后落在榻上面无血色、仿佛随时会香消玉殒的南宫昭身上。

“老奴奉王后娘娘之命,前来探望公主殿下。娘娘听闻殿下凤体违和,甚是挂念,特命老奴送来百年老参、雪蛤等补品,望殿下好生休养。”刘嬷嬷语气恭谨,却带着一股审视的味道。

“有劳王后娘娘挂心,本宫……感激不尽。”南宫昭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说完又忍不住掩唇低咳起来,肩头轻颤,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清露连忙在一旁为她抚背顺气,一脸忧色。

刘嬷嬷看着南宫昭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但面上依旧恭敬:“殿下客气了。娘娘还让老奴问问,殿下昨夜可曾听到什么异动?听说西北边那废弃的宫苑似乎不太平,娘娘担心惊扰了殿下休养。”

果然切入正题了。

南宫昭抬起朦胧的泪眼(被她悄悄用药物催出的生理性泪水),茫然又带着一丝怯意:“异动?本宫昨夜喝了安神药,一直昏沉沉的,并未听见什么……西北边?是……是闹鬼吗?”她说着,仿佛受了惊吓,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带着颤音,“清露,你听见了吗?”

清露立刻配合地摇头,一脸后怕:“奴婢……奴婢好像隐约听到些奇怪声响,但想着那边是冷宫,本就……便没敢细听,更不敢惊扰殿下。”她演技逼真,将一个胆小怕事的宫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刘嬷嬷仔细打量着主仆二人,一个病得神志昏聩,一个吓得魂不守舍,怎么看都不像能与昨夜那等血腥事件扯上关系的样子。难道真不是她们?或者……这位公主的演技已臻化境?

她心下狐疑,却抓不到任何把柄,只得暂时按下:“许是些野猫野狗捣乱,惊扰殿下了。殿下既无事,老奴便回去向娘娘复命了。殿下好生休养。”

“多谢……嬷嬷。”南宫昭气若游丝地道谢,示意清露,“清露,代本宫送送嬷嬷。”

清露恭敬地送刘嬷嬷出去,顺便将那些“补品”收下。

待刘嬷嬷走后,南宫昭眼中的柔弱怯懦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慕容王后果然起了疑心。这只是第一次试探,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清露。”她唤回清露,“想法子,将这些东西……”她指了指慕容王后送来的补品,“悄悄处理掉,一点痕迹都不要留。”慕容王后的东西,她可不敢用。

“是。”清露心领神会。

“另外,”南宫昭沉吟片刻,“我们的人,有消息了吗?”她问的是通过小禄子送出去的那支珠花,联系苏芷晴的事。

清露摇头:“还没有回音。浣衣局那边一切如常,小禄子也没递话过来。”

南宫昭蹙眉。芷晴那边是遇到了麻烦,还是暂时不便联系?北溟后宫比她想象的更加森严复杂。

必须做两手准备。

“准备纸笔。”南宫昭吩咐道。

她需要给莫问天传信。那个老毒物虽然行事乖张,但似乎对她并无恶意,甚至屡次暗中相助。那包桂花糕,以及昨夜及时的情报,都说明了这一点。或许,可以通过他,找到联系外界或者获取情报的新途径。

她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却并未写下文字,而是用一种极其特殊的、看似杂乱无章的点和线,在纸上快速勾勒起来。这是天机阁内部使用的密语符号,外人根本无从解读。

她画的是一株形态奇特的七叶毒草,旁边点缀着几个看似随意的墨点。

这株草,是她母亲留下的那本残缺毒经笔记中记载的,名为“七星噬魂兰”,极其罕见,毒性猛烈而奇特。她记得笔记中提到,莫问天年轻时曾遍寻此草而不得,引为憾事。

她以此草为引,既是投石问路,也是表明身份——能知道莫问天对此草执念的,绝非普通人。

画好后,她将纸笺仔细折好,交给清露:“想办法,将此物混入明日送往宫外浣衣局清洗的旧衣物中,还是交给那个小禄子。告诉他,若有人来问‘桂花糕’之事,便将此物交给来人。”

她不确定莫问天是否会看到,或者是否会回应,但这步棋,值得一试。

清露郑重接过纸笺,藏于袖中。

安排完这些,南宫昭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一夜未眠,内力消耗巨大,又与刘嬷嬷虚与委蛇一番,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她挥手让清露退下,自己则躺回榻上,闭目调息。内力缓缓运转,滋养着疲惫的经脉,同时也让她的大脑保持清醒,飞速运转。

赫连家经此一挫,绝不会善罢甘休。慕容王后暗中窥伺。轩辕澈态度暧昧不明。皇帝轩辕弘高深莫测。影煞重伤未愈。苏芷晴联系不上……

局面依旧危机四伏。

但并非没有破局之处。轩辕澈拿到的那批赫连家与天宸官员勾结的密函,就是一把利器。关键在于,如何利用这把利器,搅动眼前的浑水。

或许……可以从那位看似超然物外的北溟皇帝入手?

就在她思忖间,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有规律的叩击声。

不是狼卫的巡逻信号,也不是她熟悉的任何暗号。

南宫昭骤然睁眼,内力瞬间凝聚于指尖,无声无息地滑至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窗外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卷过枯枝。

但窗棂上,不知何时,被人用细细的冰凌,粘着一小卷白色的东西。

南宫昭眸光一凝,小心地取下那卷东西。是一小截空心的芦苇杆,里面塞着一卷薄如蝉翼的绢纸。

展开绢纸,上面只有寥寥数字,笔迹挺拔冷峻,与昨夜井底那包桂花糕里的字条截然不同,却同样力透纸背:

“赫连罪证,已呈御前。静观其变。”

没有署名。

但南宫昭瞬间就认出了这字迹——是轩辕澈!

他竟然这么快就将赫连家的把柄直接捅到了皇帝面前?!他想做什么?打草惊蛇?还是借刀杀人?

而且,他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是在向她示好?还是在警告她,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连她刚刚打发走刘嬷嬷、甚至她准备联系莫问天的举动,他都可能一清二楚?

这个男人,简直无孔不入!

南宫昭捏着那薄薄的绢纸,指尖微微发凉。这种被人时刻窥视、仿佛一切尽在他人掌握的感觉,并不好受。即使对方目前看似是“盟友”。

她将绢纸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轩辕澈让她静观其变。好,那她就看看,这把火,究竟会先烧到谁的身上。

接下来的两日,听雪轩依旧门庭冷落,药香不断。南宫昭继续扮演着她的病弱公主,足不出户。

外界却并非风平浪静。

先是京畿大营副将赫连锋“突发恶疾,暴毙于营中”的消息悄然传开,引得朝野私下议论纷纷。赫连家对此讳莫如深,只是低调办了丧事。

紧接着,皇帝轩辕弘突然下旨,以“年关将至,京�防务攸关”为由,抽调部分原属于赫连大将军麾下的京畿卫戍部队,交由澈亲王轩辕澈统一调度整训。此举看似正常人事调整,实则微妙地削弱了赫连家在京畿的兵权。

圣旨一下,朝堂之上暗流涌动。赫连一党的官员试图谏言,却被皇帝以“国之大事,岂容尔等置喙”为由,厉声驳回。皇帝罕见地展现了其强势的一面。

慕容王后在宫中似乎也安静了不少,不再派人来听雪轩“探望”。

这一切变化,都清晰地传递出一个信号:皇帝对赫连家,已心生警惕,甚至开始了无声的打压。

而点燃这根导火索的,正是轩辕澈呈上去的那些“罪证”。

南宫昭冷眼旁观,对轩辕澈的手段有了新的认识。他并未直接扳倒赫连家,那并非易事。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巧妙的角度——将赫连家与天宸勾结的证据呈给皇帝。

这触动了轩辕弘最大的逆鳞:皇权与国家安全。

赫连家权势再盛,一旦被皇帝怀疑其忠诚,那便是覆灭的开始。轩辕澈这一手“借刀杀人”,玩得漂亮至极。而他趁机攫取部分京畿兵权,更是名利双收。

果然是好算计。

那么,他下一步,又想算计谁呢?

傍晚时分,天色阴沉,似乎又将下雪。

清露悄悄带来一个消息:昏迷了两天两夜的影煞,终于醒了过来,虽然依旧虚弱,但神智已经清醒。

南宫昭立刻起身,再次进入密室。

密室内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影煞躺在简易的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几分锐利,只是在看到南宫昭时,立刻变得恭敬而激动,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躺着别动。”南宫昭按住他,在榻边坐下,仔细为他诊脉,“感觉如何?”

“属下……无能,劳烦主子……涉险相救。”影煞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清晰了许多,眼中满是自责与后怕。

“活着就好。”南宫昭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落到赫连家手里?”

影煞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艰难地回忆道:“那日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潜入北溟皇宫探查消息,无意中发现赫连家的人鬼鬼祟祟地在西北废宫一带活动,便跟了上去,没想到……那竟是个陷阱。”

“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探查那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属下寡不敌众,被他们擒住。他们逼问属下的来历,以及……以及是否还有同党。”他顿了顿,眼中涌起强烈的恨意,“他们用了各种酷刑……属下未曾透露半分关于主子和天机阁的消息。”

南宫昭拍了拍他未受伤的肩膀:“我知道。辛苦你了。”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影煞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眶微微发红。为主子尽忠,万死不辞。

“他们……似乎认定属下是幽冥坊或天机阁的重要人物,想从属下这里撬开缺口,用以对付……对付主子您。”影煞继续道,“他们提到了和亲公主,言语间对主子您极为忌惮,似乎……似乎已经怀疑您的身份。”

南宫昭眸光微闪。果然如此。赫连家甚至慕容家,恐怕早就对她这个“病弱公主”起了疑心,此次影煞被抓,只是一个试探和诱饵。

“对了,主子,”影煞忽然想起什么,强打着精神道,“在被关押期间,属下曾隐约听到看守提起……提起‘大祭司’和‘圣物’……似乎赫连家与北溟皇室暗中一直在寻找某样东西,那样东西……好像与天宸国也有些关联……”

大祭司?圣物?

南宫昭蹙眉。北溟国崇尚武力,朝堂之上并未设“大祭司”一职,这更像是某些隐秘教派或者前朝遗留的称呼。赫连家和北溟皇室,在秘密寻找什么?还与天宸有关?

这似乎触及了更深层的秘密。

“此事我已知晓,你安心养伤,不必再忧心。”南宫昭压下心中疑虑,安抚影煞,“等你伤好些,我另有要事交予你去办。”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影煞尽快恢复。

离开密室后,南宫昭的心情并未放松。影煞带来的新情报,像一块巨石投入湖面,让她意识到北溟之行的水,远比她想象的更深。

赫连家、慕容家、皇室、神秘的“圣物”……还有深藏不露的轩辕澈和莫问天。

这一切,似乎都隐隐指向某个巨大的漩涡。

而她,正身处漩涡中心。

晚膳时分,天空飘起了细雪。

清露布好菜,皆是清淡滋补的药膳。南宫昭刚拿起玉箸,外间忽然传来通传:

“澈亲王到——”

南宫昭动作一顿,抬眸望去。

只见轩辕澈穿着一身墨色常服,披着玄色大氅,肩头落着些许未化的雪花,缓步走了进来。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外面的寒气,神情却一如既往的淡漠,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看向她时,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幽光。

“本王路过,听闻公主凤体仍未痊愈,特来探望。”他语气平淡,仿佛真的只是顺路而来。

南宫昭放下玉箸,微微颔首:“有劳王爷挂心。”她心下警惕,不知他此次前来,又所为何事。

轩辕澈目光扫过桌上清淡的菜色,淡淡道:“公主就吃这些?未免太过清减。本王带了‘一品阁’的暖胃汤来,公主或许可以尝尝。”

他身后跟着的侍卫立刻将一个精致的食盒呈上。清露看向南宫昭,见她微微点头,才上前接过。

“王爷费心了。”南宫昭语气疏离。

轩辕澈自顾自地在桌旁坐下,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挥退了左右侍卫,连清露也被他的眼神示意,忐忑地退到了外间。

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和紧绷。

“王爷此次前来,不只是送汤吧?”南宫昭率先打破沉默,直接问道。

轩辕澈抬眸看她,唇角似乎勾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公主总是这般敏锐。”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赫连家近日安分了不少,公主可知为何?”

“王爷手段高明,雷霆一击,自然令人震慑。”南宫昭不动声色地回应。

“哦?公主以为是本王的功劳?”轩辕澈挑眉,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她几分,那股冷冽的松柏气息再次袭来,夹杂着一丝雪花的清冷,“难道不是公主提供的‘利器’,太过锋利的缘故?”

他果然是要来说这个。

“王爷说笑了,本宫久居深宫,病体缠身,何来什么利器?”南宫昭垂下眼睫,掩饰住眼中的情绪。

“是吗?”轩辕澈低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可那批密函上,似乎还沾染着一丝极特别的、若有若无的冷香……与公主此刻身上的味道,倒是如出一辙。”

南宫昭的心猛地一跳!他竟然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那批密函她确实经手过!

他这是在逼她承认!

她抬起眼,对上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忽然也轻轻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王爷果然明察秋毫。只是,利器再锋,也要看握在谁的手里,又如何使用。王爷用得恰到好处,不是吗?”

她算是默认了,但也反将一军,点明他利用此事攫取利益的事实。

轩辕澈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公主是个明白人。”他不再纠缠此事,话锋一转,“所以,本王今日前来,是想提醒公主,赫连家虽暂受挫,但其根基深厚,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不敢明着对付本王,但公主你……身处这深宫之中,怕是已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本宫知道。”南宫昭平静道,“多谢王爷提醒。”

“只是提醒?”轩辕澈看着她,目光深邃,“公主难道不想知道,他们接下来可能会如何出手?或者……不想知道,本王为何能及时赶到废沁泉宫?”

南宫昭心下一动。他终于要切入正题了吗?

“愿闻其详。”

轩辕澈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拿起桌上那双南宫昭未曾用过的玉箸,夹起一块清淡的笋尖,自然而然地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仿佛只是来用膳的。

南宫昭:“……”

这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直到慢条斯理地吃完那块笋尖,他才放下玉箸,目光重新落回南宫昭脸上,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因为从一开始,赫连家设下这个陷阱想要钓的‘大鱼’,或许……并不止公主一条。”

南宫昭瞳孔微缩:“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的意思是,”轩辕澈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细雪,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这北溟的棋局,公主既然已经入局,不如……与本王对弈一局如何?”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你我联手,掀了这棋盘,如何?”

联手?

南宫昭看着他,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这是在正式提出结盟?以什么身份?北溟亲王?还是……其他?

他的目的是什么?扳倒赫连家?对付慕容家?还是……那把龙椅?

而她,又能从这联盟中得到什么?又需要付出什么?

风险与机遇并存。

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晦暗不明的神色。窗外的雪静静地下着,掩盖了世间无数的声音与秘密。

良久,南宫昭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

“王爷想如何对弈?赌注……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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