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茗薇与魏雪眠一路上“过关斩将”,以自己的能力解决了被麓壑人们被抓住的危机,赶在了戌时之前到达了水瑶阁,水瑶阁的门上还贴着封条,倘若自己擅自撕下,必定会让麓壑庄的人生疑,觉得他们都约见在了这里,跑来水瑶阁将他们“一网打尽”,于是风茗薇便用轻功将魏雪眠带上了水瑶阁的楼顶,就如同那次夜探水瑶阁一般,只是一切已变得物是人非......
“风姑娘,看来我们是最先到达的,其他人还没有来到水瑶阁。”魏雪眠向风茗薇说道。
“的确如此,其他人还未到,希望他们没遇到什么难缠之人,能够尽快到达这里。”风茗薇说道,她不免替其他同伴而感到担忧,但内心又有着一种侥幸心理,总觉得他们的武功皆为普通武林人士之上,逃脱应该是轻而易举的,自己如果过于担忧也是不相信他们的实力......
“不说那么多了,我们还是从顶楼的窗户里翻进内堂吧。”风茗薇朝楼顶之下俯视,发现现在还没有麓壑庄的人从此处路过,便让魏雪眠与她一起从楼顶而下,顺着边沿翻爬进水瑶阁内堂,“可是这里毕竟是顶楼,从这里爬进内堂,是不是太危险了啊?不然风姑娘直接把楼顶的瓦片用气功全数掀开,让我们都能直接跳下至楼顶内屋,然后再从内屋慢慢走到大堂?”魏雪眠觉得直接从楼顶攀爬太过冒险,还是让风茗薇掀起瓦片比较安全。
“不行的,我这一掀瓦片不要紧,到时候掀瓦片的声音太大,一下子把麓壑庄的那些人都吸引了过来,恐怕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风茗薇觉得魏雪眠的这个提议有些蠢,但她也能理解魏雪眠的畏惧,便安慰他道:“你不要觉得自己是在顶楼的边沿,而是觉得自己就在正常地爬树,爬树爬得快和爬树爬得慢是一样的,所以不必担心自己爬不到树杈上。”
魏雪眠点了点头,觉得风茗薇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便听她的话顺着楼顶的边沿往下爬,风茗薇见他听了自己的劝,便也觉得欣慰,自己也用轻功一跃到了一层大堂的窗边......
等到他爬到大堂时,风茗薇早已在那里等他了,“你怎么......到达得怎么快?”魏雪眠感赶到时已经起气喘吁吁,而风茗薇却在那里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哦,那是因为我用轻功一跃到了大堂。”风茗薇理所当然地回道。
“可是我也是会轻功的啊,你怎么......”魏雪眠有些生气,觉得是风茗薇戏耍了自己,不过好像原来有好几次都是她带着自己飞跃而上的,自己之前也确实没和她说过自己习得过轻功,所以语气软了下来道:“给我这个边沿顺翻爬的建议?”
“原来你会轻功啊?看来是你的叔叔教你的吧?”风茗薇脱口问道,说到魏雪眠的叔叔魏无情他似乎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江湖上也不曾听说他与哪一个门派有来往,但是她莫名觉得魏无情与墨刹院有些微妙的关系,但是自己没有证据,也不能随意怀疑......
“嗯,我的轻功确实是叔叔教的。”魏雪眠看着风茗神色微变,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她可能知道些什么,便问道:“风姑娘难道知道了关于我叔叔一些消息?”
闻言风茗薇立刻摇头否认,叹了口道:“其实你叔叔的消息确实不太好打探,我刚刚只是在思索关于墨刹院的事。”
“是这样啊......”魏雪眠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风茗薇见此便又说道:“不过帮你也不用太担心,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帮你尽力继续打探的。”
“那就多谢凤姑娘了。”魏雪眠听着风茗薇这样说便又重拾了希望......
正在他们说话间,水瑶阁的大门却被一脚踹开,风茗薇和魏雪眠两人心中一惊,以为是麓壑庄的人发现了他们,现在正要来抓人......
水瑶阁的大门被踹开后,门外的两人露出了面孔,风茗薇和魏雪眠两人吊起的心才被放了下来,原来来者是向囚笙与吕柯柒!他们二人也来到了水瑶阁,“你们终于也来了啊。”魏雪眠喜出望外地说道。
风茗薇也是和魏雪眠有些同样的心情,终于他们的同伴又有两个是安然无恙的......
“吕二当家一直想着为自己报仇,所以才让我们的进程慢了些,不然我们应该在你们之前赶到。”向囚笑道。
“那可不一定,毕竟吕二当家的武功可能还不及风姑娘呢?你说对吗,向少侠?”魏雪眠故意问向囚笙关于风茗薇的问题,想要将向囚笙一军。
“那倒是,不过他们毕竟没有比试过,也不能知高低。”向囚笙只是不痛不痒地回击了魏雪眠一句。
“我不会与风姑娘比试的,现在我们必须要保存实力,如果我们因为比试而不能在之后发出大招了,那对我们来说必定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与劣势。”不同于魏雪眠与向囚笙二人假意的打趣般“针锋相对”,吕柯柒只是在认真严肃地分析现在的局势,毕竟他现在一心只是想向事庄长报仇......
“没错,吕二当家所言极是,之前我也因为使用了屏障运气之功消耗了一些真气,如果不能拥有片刻的休息,恐怕也是极易耗损自己的体力的。”风茗薇也同意吕柯柒的说法,毕竟他们现在不知道麓壑庄的那些人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对付他们以及他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会不会让墨刹院的人赶来帮助他们,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了,那么对自己这伙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我就只是说笑,缓和一下气氛,你们为什么都如此认真?”魏雪眠当然知道风茗薇与吕柯柒必须要保存实力,只不过他觉得吕柯柒的仇怨之气太重,所以便想着要化解一些,但没想到他还是不愿让自己化解,也就顺势做了罢......
“不过这水瑶阁的大门还是关上比较好,而且再怎么说水瑶阁也是莫老板的心血......”向囚笙看着吕柯柒说道,因为之前这个大门是吕柯柒踹的。
“不必了,反正总还是会被发现的,我们只用等待林姑娘他们就好。”吕柯柒不以为然,他觉得就算是关着水瑶阁的大门,他们路过时有心发现,还是会知道水瑶阁内有人。
“但是晚一点发现还是更好,毕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如果一开始就被发现了,只会更快地想出对付我们的方法。”风茗薇觉得吕柯柒的想法与她相悖,便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既然如此,那我便把门给重新关上,我也担心会有人突然闯进来。”魏雪眠一边说着,一边轻轻阖上了门,幸好吕柯柒只是用力踹开了门中,而不是整个门框都被踹飞,不然他都没办法阖上......
“怎么样?你在关门时发现阁外有什么异常之处吗?”风茗薇走上前询问道。
“没有,但是总觉得有些奇怪,向少侠和吕二当家来时也是街上空无一人吗?”魏雪眠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啊,所以我才会把们踹开,不然就是和你们一样翻进这水瑶阁了。”吕柯柒回道。
“所以他们都是去了哪里?这个时候街上也不应是空无一人啊......”魏雪眠记得之前的麓壑庄这个时候应该还是热闹非凡的。
“那自然是因为他们在观察麟莘菇的生长情况,每个月末的‘试探仪式’过后,他们便要连续几天都在夜晚观察那个麟莘菇的长势,看看‘试探仪式’的效果。”吕柯柒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这么说今晚会如此安静还是托了麟莘菇的福?”风茗薇率先想到了这一点。
“恐怕不是托了这麟莘菇的福,而是他们只在乎能让自己的生财的东西。”向囚笙扶了扶额说道,“就算是其他的东西只要能让他们生财的他们都会分外在乎。”向囚笙叹了口,又有些怜悯地看了看吕柯柒。
“向少侠所言极是,这点我深有感触。”吕柯柒眼中又闪现出一丝悲愤与怨怒。
风茗薇也明白了其中之意,魏雪眠却甚是不解,正准备提示之时,发现大堂里的一个角落里发出了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
几人都紧张至极,都担心来者不善,是麓壑庄的人找道了他们,于是都开始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直到向他们走来的人露出了面貌,他们才长舒了一口气,来的人正是林幼壹和孔溪邺。
“林姑娘你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许久了。”风茗薇先向林幼壹打了招呼。
“嗯,我遵守了约定。”林幼壹说道。她说完还往其余几人那那边瞅了瞅,发现竟然没有莫黔恪,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
吕柯柒见自己心系之人安然无恙地赴约而来,自是心中大喜,但随即看到了她身旁的孔溪邺,面色便冷了下来。
“这位是?”风茗薇也发现了站在林幼壹身边的男子。
“他是事庄长的弟弟,他姓孔,名溪邺。”林幼壹向风茗薇介绍道。
“他是......事庄长的弟弟?”风茗薇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道,林幼壹点了点头,“那他与你一同前来的目的是?难道他也想加入我们吗,可他毕竟是......“风茗薇说罢还望了望身后一言不发的吕柯柒。
“他虽然是事庄主的弟弟,但他其实已决意与事庄长反目。”林幼壹肯定地说道。
孔溪邺闻言也点了点头,肯定了林幼壹地说法。
“那又如何能证明他说的是真话呢?”吕柯柒死死地盯着孔溪邺,就像是在看着他大哥事庄主一般......
“我知道吕二当家与我大哥有着血海深仇,但我其实很久之前也早就看不惯我大哥了,毕竟他连我这个亲弟弟该有的位置都能算计抢夺,对外人可想而知,那便更是痛下狠手,所以才会酿下大错......”孔溪邺不禁哀痛惋惜道。
吕柯柒直到林幼壹与孔溪邺交情匪浅,想必在他们一起来的路上林幼壹定是将自己父亲遇害与自己险些丧命的事都告诉了他,虽然吕柯柒对孔溪邺仍然心存怀疑,但看在林幼壹的面子上,也不得不暂时装作释怀接受,与他合作。
“是啊,孔溪邺虽然是吕二当家你仇人的弟弟,但毕竟害人的是事庄长,与他无关,何况他现在也怨恨着事庄长,决心与事庄长决裂。”林幼壹见吕柯柒的脸色有所缓和,于斯连忙趁热打铁,让吕柯柒能够更容易被自己说服。
“我也觉得林姑娘说得有理,我能理解吕二当家的心情,但是事庄长才是你的仇人以及一切事件的幕后黑手,你应该向他复仇,而不是转移到他弟弟身上,这样对孔少爷也是不公平的。”向囚笙也开始帮着林幼壹劝解道。
“嗯,我知道了,我会试着相信他,但是如果可以,我也想尽量不与他待在一起。”吕柯柒算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看了一眼林幼壹后,便走到了大堂的里间沉思着。
“吕大当家果然心胸宽广。”风茗薇夸赞道,但吕柯柒听到后却不以为意。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孔溪邺开口问道。
林幼壹正准备开口说先逃出这麓壑庄时,却被一声狂笑给阻止了......
“哈哈哈, 你们真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们了吗?”突然有人再次踹开了房门,来者竟然是事庄长!
“你果然还是找到了这里。”孔溪邺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他们,尽管他说了那样的话,但是还是有人在暗中紧跟着,这让他内心无比烦躁。
“是啊,我来看看我的亲弟弟和你们这些拿了我麓壑庄财产的外乡人。”事庄长的眼神犀利狠辣地扫视了他们所有人,眼中的怒怒火似是要将他们都烧死。
“你为什么要夺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孔溪邺质问着事庄长,心中也有极大的怒火。
“夺了?哈哈哈。”事庄长故意装作似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那般捧腹大笑。
“就凭你也想与我争夺事庄长之位?实话和你说了吧,其实你的母亲只是我母亲身边的侍女,她在生下你之后便死去了。”事庄长轻蔑地看着孔溪邺后又不屑地轻笑着。
“你说谎,我的母亲不是你母亲的妹妹吗?”孔溪邺不相信事庄长说的话,他记得父亲还在世时说过自己的母亲其实事是大哥母亲的妹妹,她们一同嫁给事庄长,并先后有孕,最后生下了大哥与自己,因为母亲生自己时难产了,所以自己才失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只能认大哥的母亲做母亲......
“那是父亲还喜欢着那侍女,所以才会对你换了说辞......没想到母亲除掉了她,把你也给夺了过来,父亲他还是对那个侍女念念不忘。”事庄长看着孔溪邺,露出了一脸嘲讽之色,并故作同情地说道:“可怜你被骗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真是可悲啊。”
孔溪邺被他说得彻底打破了最后的防线,便发疯般地想要袭击事庄长,事庄长一看情况不对,便让身后按兵不动的打手们上前来保护自己。
林幼壹几人眼见大批的打手们闯了进来,便也开始与他们打斗起来,林幼壹有些担心孔溪邺的状况,但是又不能抽身,自得专心致志地与眼前的打手们打斗。
风茗薇对于事庄长所说的孔溪邺的身世有些吃惊,但在震惊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事庄长可能带来了数量众多的打手,毕竟他不会武功,不可能单枪匹马地过来找他们,除非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魏雪眠只能使用迷惑的幻术之阵将眼前的打手们困住,然后自己躲到大厅的窗框围布边把自己掩盖起来。
向囚笙则是直接用虎啸烈炎炘重掌,一掌打到了十几个打手们的身上,打手们被打得立马动弹不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而吕柯柒虽在大堂里间,却也听到了事庄长与孔溪邺的对话,对孔熹溪邺也不由得心生怜悯,没想到他竟然和自己遭遇如此相似,都是至亲之人被事庄长一家残害致死,看来自己这下也不得不真的相信他,于是在孔溪邺发狂之后也从里间出来,开始了与打手们的打斗,他已一记沙喝鹰钩拳打倒了六七个打手,再抽出自己的矣野刃刀向事庄长身边赶去,他砍伤了离事庄长最近的几个打手后,便悄无声息地将刃刀架到了事庄长的脖子上。
“你们这些打手们最好赶快收手,不然你们的事庄长就要人头落地了。”吕柯柒架刀威胁着所有打手。
“你是......吕柯柒?”事庄长一脸惊恐地用余光瞟视着身后用刃刀架着自己脖子之人的身影,语气有些颤抖。
“不错,正是你那时没杀死的吕柯柒。”吕柯柒冷笑道。
“你竟然没死?”事庄长忍不住战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