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梅看于建军没什么反应，就离开他身边，继续整理衣物。于建军又坐回床边，默默地看着她。
理好衣服后，何小梅背起一个包，拎着一只皮箱，对于建军说：“你都看见了，家里东西我一样没带走，包括你送我的东西，这是钥匙，我给你放在这了。”说完将一串钥匙扔在桌子上，然后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何小梅又停下脚步。“于建军，你要真对我有一点感情，最好能同意我的提议。我不想将事情弄大，是看在你家俩个老的面子上，这些日子，他们对我还不错，这也是我还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天的原因。如果你想好了给我单位打电话。”说完毫不留恋地走出了这个家。
何小梅说完这些时，赵刚心里产生了爱怜之心，轻轻地将何小梅搂在怀里。“我没想到你有这么一段日子，真苦了你。也难为你这么些年过来了。”何小梅因为这句话在他怀里有些颤抖，赵刚知道她哭了。“也许你早点说出来，可能要好些。你后来怎么过的？”
“我那个时候，老胡我们单位的头，他知道我离婚后，一直很关照我。本来我们俩也没关连，我那时候只要好好的工作。但有一次，我在路上发生了车祸，正好老胡路过救了我，还给我输了血，因为我们血型是一样的，并且天天来医院探望我。”
“这就是你说的，他救了你一命？”赵刚问。
“是，这也是我们关系密切的开始，后来他上调，也将我调出了那个城市。所以我心里很感谢老胡，将他当恩人和哥哥一样，有段时间很依赖他。老胡觉得这样对我不好，认为我不够独立，所以调我到这里。你说我要是跟他离婚，我不就是个罪人。当初我要嫁给他的时候，他是死活不同意的。”
赵刚又插了一句。“那你爱他吗？”
何小梅愣了一会。“我不知道，也许我曾经爱过他，现在可能感激的成份更多些，也许他心里是清楚的，他是个很敏感的人。”
赵刚沉默了一会。“我记得有个伟人说过，不道德的婚姻是有罪的。我们俩现在维持的婚姻都是不道德的。你觉得这样就是幸福吗？那么我们的爱又算什么？”
何小梅有些气恼的说：“我承认，这些年来，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感觉到幸福和快乐，再说得露骨一点，也只有跟你做爱，才感受到什么是爱，老胡年纪大了，他根本没有跟我真正爱过。但我不能因为这个跟他离婚，那样我觉得更不道德。如果你要能等，等我成了寡妇后，你再来娶我，不然这事免谈。”
赵刚有些无言，坐起身来，又去找他的香烟，似乎只有烟才能解决他的问题。其实在他找烟过程中，他也在想自己。难道跟李海红离婚就是道德的？他觉得自己心里一直有李海红这个人，那说明他跟李海红还是有感情的。这样想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要跟何小梅结婚的愿望，其实并没有那么强烈。
俩人在屋子里沉默起来，似乎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思，但何小梅没让这种状态维持多久。
她安静了一会后，整个身体靠近了赵刚，手在他大腿上轻轻地抚弄着，说：“赵刚，等我感冒好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玩？玩什么？”赵刚没听明白。
“就是旅游啊，以前我们也说过这事的。”
赵刚记得他们是曾经说过，但也一直停留在说上面。“好是好，只是没时间。”
“这你放心，只要你同意，我回头找个出差的理由。”何小梅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兴奋。
“出差？那不就跟不了团了。”
“你傻啊，出差跟什么团？再说跟团旅行没意思，还是自己跑自由多了。”
赵刚听她这么说，第一个反应是如何蒙骗李海红，而这种反应似乎成了条件反射，赵刚在心里叹了口气。“那，那你准备到哪儿去玩，是山上，还是城市？”
何小梅翻个身，仰躺在床上。“地方还没想好，反正还有几天，回头你在网上查一下，看看那儿好玩。”
赵刚应了一声，心里却没有多少热情，因为跟何小梅出门，他心里总有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味道，如同他们现在躺在床上一样。
那天，赵刚一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家。还没进到家门，就听见李海红在训儿子的声音。
赵刚开了门，问：“怎么回事？”
李海红说：“你问他在学校里干了什么好事？还瞒了两天，现在才说。”
赵刚凑到儿子身边，摸着他头问：“你干了什么事，让妈妈生气了。”赵果把头扭了一下，没有回答赵刚的话。赵刚只得回过头来，望着李海红。“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作业没做完？晚上不还有时间吗？”
“作业做完了，可他不认错，气死我了。”
“一个小孩子能犯什么大错。赵果你说，犯了什么错？”
儿子还是不说话，只是咬了一下嘴唇，翻了一下眼睛。
李海红一看又来了火。“你看，他不说，还那副死相。”说着要伸手打赵果。
赵刚拦住了她。“发什么火啊，一个小孩子，他不说，你总可以说吧，难道你也跟他一样。”
“你就知道他是小孩子，惯着他，没听说惯儿无孝子吗？”
“好了，你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先让我知道他做了什么错事，要不要惯着他，或者不惯，抽他一顿，好不好。”说着赵刚两手去捧李海红的脸。
李海红躲开了赵刚的手，坐回椅子上。“你不知道，赵果上周上课时用纸团扔了一个女生，老师叫你儿子起来问，你儿子却说没扔，把那老师气坏了，说你儿子这么小就会撒谎，将来是个坏人。要叫家长到学校去一趟。”
听这话，赵刚也来了气。“这是什么狗屁老师，她气坏了，就可以胡说八道啊，活该让她去受气？这证明她无能。那你跟赵果生什么气？”
“他只说叫我们到学校去一趟，也不说事情的真实经过，这叫我们明天怎么去。”
“刚才老师的话，也是赵果学的？”
李海红点了点头。
赵刚坐在椅子上，看着赵果说：“你过来。”赵果站着没动。“你放心，我不会打你的，你想想，爸爸什么时候打过你？”赵果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晃到赵刚身边，赵刚搂着他的肩膀。“老师真的说过那话？”
赵果看着赵刚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