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危机骤临，北狄暗谍现真容
萧烬的话语如同冰锥，刺破夜色，也瞬间冻结了巷口原本略显诡异的气氛。
凌澈的心脏仿佛被那只递过玉瓶的纤手紧紧攥住，血液倒流，四肢冰凉。她知道了！她不仅知道他用了破障丹，甚至可能连丹药的来源、他与听雨楼的联系都一清二楚！那场“旧疾复发”，那碗被倒掉的药，萧灼的“恰好”出现，谢孤舟的暗中随行……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她像一个最耐心的猎手，看着他一步步走入瓮中，直到此刻，才亮出致命的锋芒。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辩解在此刻都苍白得可笑。
一旁的萧灼瞪大了眼睛，看看萧烬，又看看凌澈，脸上写满了困惑：“破障丹？那是什么？烬儿，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她虽然察觉到凌澈身手不凡，但显然还没完全理解眼前局势的严重性。
萧烬没有看姐姐，目光依旧锁死在凌澈脸上，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压力：“凌公子，还需要本宫再问第二遍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时刻，异变再生！
“嗖——啪！”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呼啸，猛地从众人侧前方的黑暗深处射出，并非射向人，而是直直钉入旁边一堵矮墙之上！箭尾剧烈颤抖，上面似乎还绑着一小卷东西。
几乎是同时，谢孤舟的身影动了！
他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萧烬身前，黑剑虽未完全出鞘，但剑柄已格在身前，全身气息冷冽如出鞘利刃，警惕地望向响箭射来的方向。那里只有深沉的黑暗，放箭之人一击之后，再无动静。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箭吸引。
凌澈瞳孔微缩，心中警铃大作！这绝不是冥眼的人！这种响箭，更像是北方狄族传递紧急讯号的方式！
萧烬眉头蹙起，对谢孤舟微微示意。谢孤舟身影一晃，如夜枭般悄无声息地掠向响箭射来的方向，瞬息消失在黑暗中探查。
萧灼则一个箭步上前，毫不畏惧地一把拔下墙上的箭，解下上面绑着的那卷小小的羊皮纸：“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她随手展开。
凌澈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几乎要脱口而出让萧灼别碰那东西，但已经晚了。
萧灼的目光落在羊皮纸上，那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线条，她看得莫名其妙：“这画的什么鬼画符？”她下意识地将羊皮纸凑近些想看清楚。
就在羊皮纸靠近她鼻尖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羊皮纸上的墨迹似乎被她的体温和呼吸触动，竟瞬间化作一团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粉尘，猛地扑向她的口鼻！
“唔！”萧灼猝不及防，吸入了一丝那粉尘，顿时觉得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手脚发软，眼前发黑，手中的羊皮纸和箭矢差点脱手！
“阿姐！”萧烬脸色骤变，立刻上前扶住她。
“殿下小心！有毒！”凌澈疾呼出声，再也顾不得伪装，猛地从袖中弹出一枚银针，精准地刺入萧灼虎口穴道，试图延缓毒素扩散！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拍出，一股柔劲将那即将飘散的幽蓝粉尘震开！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沉稳老辣，哪还有半分文弱书生的模样！
萧烬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最后一丝不确定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了然和一丝极快的、被压抑的怒意。但她此刻更关心姐姐，立刻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清香扑鼻的药丸塞入萧灼口中，同时指尖连点她胸前几处大穴，护住心脉。
“咳咳……什么鬼东西……”萧灼咳了两声，脸色有些发白，但仗着内力深厚且萧烬救治及时，似乎暂时压住了毒性，只是浑身乏力，靠在萧烬身上，兀自骂骂咧咧，“暗箭伤人的鼠辈！有本事出来单挑！”
谢孤舟的身影如鬼魅般返回，对着萧烬微微摇头，示意放箭之人已遁走，踪迹难寻。他的目光扫过凌澈刚才出手的动作，眼神深邃，却依旧沉默。
萧烬面沉如水，检查了一下萧灼的情况，确认她暂无大碍，才缓缓站起身，目光重新落在凌澈身上。这一次，她的眼神里除了冰冷，更添了几分凌厉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与痛心。
“好手段。”她声音冷得像冰，“北狄‘梦魇散’，无色无味，遇体温则化气吸入，中者内力暂封，昏睡三日。若非应对及时，阿姐已遭不测。凌公子……对此毒似乎颇为熟悉？”
凌澈心中苦涩。他当然熟悉！北狄皇室秘毒，听雨楼档案中有详细记载！他方才情急之下出手化解，却等于彻底坐实了自己绝非普通书生！
“殿下明鉴，”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再无隐瞒可能，只能半真半假地艰难开口，“草民……早年游历北方时，曾偶然见过此毒记载。方才情急，只想护殿下与长公主周全……”
“游历北方？”萧烬打断他，语气锐利如刀，“能识北狄秘毒，能解冥眼杀局，身负绝顶轻功与暗器手法，更对破障丹知之甚详……凌公子，你这游历，可真是‘丰富多彩’！”
她每说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周身那股属于上位者和决策者的强大压迫感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你究竟是谁？潜入宫中，接近本宫与阿姐，有何目的？赵万金之死、落星宗惨案，又与你有何干系？方才那支北狄响箭，是给你的讯号，还是……”她的目光冰寒刺骨，“……你本就是北狄埋下的暗棋？！”
北狄暗棋？！这指控可谓极其严重！直指叛国！
萧灼即使头晕乏力，听到这话也猛地睁大眼睛看向凌澈，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北狄？书生？不可能！他刚才还救了我！”
“救你？”萧烬冷笑一声，目光却片刻不离凌澈，“或许只是苦肉计，或许是为了取得信任，更深的目的尚未可知！否则如何解释这一切？！”
凌澈百口莫辩。他知道萧烬的怀疑合情合理，所有线索都指向他来历不明、身怀绝技、且与北方牵扯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