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五音破壁
秘道深处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孟露桥握紧玉笛，示意众人往后退。欧阳楚月将韦小月护在身后，火把举得高高的，照亮前方的黑暗。就在这时，几只通体漆黑的巨型蜈蚣从阴影中窜出，足有手臂粗细，甲壳在火光下泛着油亮的光，嘴里吐着分叉的信子，朝众人爬来。
“是毒蜈蚣！” 宁若雪脸色一变，从药箱里掏出一包雄黄粉，朝蜈蚣撒去。雄黄粉落在蜈蚣身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蜈蚣顿时痛苦地扭曲起来。
孟露桥趁机吹奏玉笛，笛声尖锐刺耳，蜈蚣听到笛声后更加狂躁，却也暂时停下了进攻的脚步。“快走！” 他喊道，拉着宁若雪往前跑去。欧阳楚月和韦小月紧随其后，很快就将毒蜈蚣甩在了身后。
又往前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隐约的水流声越来越清晰，哗啦啦的，仿佛就在耳边。众人加快脚步，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阔的地下暗河出现在眼前，河水漆黑如墨，不知有多深，河面上漂浮着一些枯枝败叶，顺着水流缓缓移动。
暗河岸边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欧阳楚月举着火把照了照前方，“看来我们得沿着河岸往前走。”
众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河岸前行，脚下的石头湿滑难行，不时有水滴从头顶的岩壁上落下，溅在脸上，冰凉刺骨。走了约摸半个时辰，通道尽头出现了一扇丈许高的石门，石门上刻满了奇异的符号，中间没有锁孔，只有五个大小不一的圆孔。
“这石门怎么打开？” 韦小月皱着眉，伸手摸了摸石门上的符号，“这些符号好奇怪，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音符。”
宁若雪举着火把凑近查看，忽然指着石门左侧的石壁：“你们看！” 只见石壁上有几处潦草的涂鸦，画着个男子在吹奏笛子，旁边的流沙国文写着 “乐律定乾坤”，角落还有个小小的签名 ——“嵬名律”。
“是流沙国著名的乐理大师嵬名律！” 宁若雪的声音带着兴奋，“《流沙国风物志》里提过他，说他性情奔放，擅长将五音融入机关术，而且喜欢在自己设计的建筑上留下涂鸦，记录自己的心情和经历！” 她的指尖在石门的圆孔上敲了敲，“这五个孔，应该对应‘宫商角徵羽’五音！”
孟露桥闻言，玉笛在指间转了个圈，“这么说，需要用五音才能打开这石门？”
宁若雪点点头，目光在石门上的符号和石壁的涂鸦上扫过，“嵬名律将乐理用于建筑，这石门上的符号想必就是乐谱，而这五个圆孔就是用来输入五音的。”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而且我敢肯定，这机关绝不能随意试音，嵬名律向来谨慎，定会设计‘错误音符自毁’程序，一旦出错，我们可能会被活埋在这里。”
欧阳楚月闻言，脸色微变：“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困在这里吧。”
韦小月惊叫一声，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红色的东西，“看！那是苏小红的红绣鞋。”
孟露桥捡起来一看，确实是苏小红的红绣鞋。只不过已经被人切成两半。
宁若雪接过来仔细查看，“果然不出所料。你们看这鞋底的夹层有一处空隙，看形状就是藏过一把钥匙，钥匙已经取走。肯定是开这个石门的。这石门的开启方式有五音和钥匙两种方式。能用到如此复杂机构的门锁，那肯定不能像普通锁那样，用开锁工具就能轻易打开。”
宁若雪说着蹲下身，仔细研究地上的青石板。这些石板色泽不一，深青、浅灰、墨黑、赭石、米白，正好五种颜色，排列成不规则的方阵。她指尖拂过一块深青色石板，发现边缘有流沙国文刻痕，辨认后说道：“这些石板分别对应‘宫、商、角、徵、羽’五音。”
她又站起身，盯着石门上的符号，沉吟道：“嵬名律的涂鸦里画着男子吹笛，旁边写着‘乐律定乾坤’，这很可能暗示音序与天地自然有关。流沙国人崇尚自然，常以四季流转、日月交替入乐。”
说着，她指向最左边的符号：“这个符号形似初生的嫩芽，应代表春天，对应角音，象征万物生长；第二个符号像燃烧的火焰，代表夏天，对应徵音，寓意热烈旺盛；第三个符号如饱满的果实，代表秋天，对应宫音，象征丰收厚重；第四个符号似飘落的雪花，代表冬天，对应商音，寓意清冷纯净；最右边的符号像一轮圆月，代表天地调和，对应羽音，象征圆满和谐。”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笃定：“所以音序应该是角、徵、宫、商、羽！”
孟露桥看着宁若雪条理清晰的分析，心中佩服不已，当即按照这个顺序吹奏起来。笛音在通道内交织回荡，形成一段古朴而悠扬的旋律，仿佛在诉说四季的更迭。当最后一个羽音落下时，只听石门内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五个圆孔同时亮起微弱的光芒。
“有反应了！” 韦小月兴奋地叫道。
然而，石门并没有打开，光芒很快又熄灭了。宁若雪却没有慌乱，她盯着石壁上的涂鸦，忽然笑道：“我明白了，嵬名律性情奔放，做事喜欢反其道而行之。他画中男子吹笛时，笛尾朝向左侧，而正常吹奏时笛尾应朝右，这是在暗示我们音序要倒过来！”
孟露桥再次吹奏，这次按照羽、商、宫、徵、角的顺序。笛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悠扬动听。当最后一个角音落下时，石门内传来一阵 “轰隆隆” 的声响，五个圆孔同时射出五道光束，照在对面的岩壁上，形成一个五音谱的图案。紧接着，石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
众人走进仓库，举着火把四处查看。仓库里堆放着大量未标记的木箱，整齐地排列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石味。孟露桥走上前，用玉笛撬开一个木箱，里面赫然是制作精良的火药和火器部件！
“‘沙枣落尽，火药齐鸣’！” 宁若雪看着这些火药，轻声念出这句话，“耶律闻笛通过《沙枣谣》传递的情报果然准确，他早就知道幽影楼在这里藏了火药。”
欧阳楚月的声音带着愤怒：“幽影楼竟然藏了这么多火药，看来是想在月神节搞大动作！”
韦小月也好奇地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是一些铁制的零件，看起来像是火器上的部件。“这些东西好精巧啊，要是用来打仗，肯定很厉害。”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地面都随之微微震动。影无殇带着二十余名影卫走了进来，影卫们手持利刃，眼神凶狠，将仓库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影无殇脸上带着冷笑：“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孟露桥将宁若雪护在身后，玉笛横握：“影统领倒是消息灵通，我们刚到你就来了。”
影无殇冷哼一声：“这地下仓库本就是幽影楼的秘密据点，你们闯入这里，就是自寻死路。” 他挥了挥手，“拿下他们！”
影卫们立刻如潮水般冲了上来，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
欧阳楚月娇叱一声，长剑“锵啷”出鞘，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雪亮匹练！她身随剑走，峨眉剑法“吞吐俯仰，飞燕掠空”的精髓展露无遗！身形灵动如穿花蝴蝶，剑光却凌厉似九天雷霆！一个“骑龙步”，拧身旋腕，剑走弧光，精准地黏住当先影卫的兵刃向外一带！趁对方重心不稳，剑势“游龙戏水”直取其下盘！影卫惊骇急退，欧阳楚月手腕轻翻，剑尖如毒蛇吐信，闪电般向上点刺对方咽喉要害！寒光只闪了两下，两名影卫连哼都未及哼出，便已毙命当场！她剑势丝毫不停，“飞燕凌空”拔身而起，避开侧面袭来的利刃，旋即“苍龙入海”俯冲而下，剑光霍霍，如同绞肉机般将围拢上来的影卫逼得连连后退，又有数人衣甲破裂，鲜血飞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