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识趣地没多问。
将蒸腾着热气的蟹黄包、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一一摆上酸枝木餐桌,银壶倾落的豆浆在白瓷碗里泛起细密泡沫,
“张老板,食材都是今早五点从城郊农场现送的,您慢用。”轻声对张凡道,躬身退去时,连关门的声响都压得极轻,生怕惊扰了两人的寂静。
袁媛指尖攥着丹瓶,冰凉的瓷面几乎嵌进掌心。看着桌上早餐精致得如同艺术品,她却半点胃口也无——“回孙家当主位”,
这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只会像天方夜谭,可从张凡口中吐出时,那不容置疑的底气让她心头发紧。
她抬眼望去,张凡正低头用银勺舀着美龄粥,苍白的侧脸在晨光里晕开几分慵懒,可那双眼眸里藏着的深不见底,让她始终不敢有半分懈怠。
“主人,我走了。”袁媛话音未落,脚步已带着几分急切地跨出门,连门轴转动都显得仓促。
房门闭合的刹那,张凡手中的银勺顿住。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节奏沉稳却透着冷意,灵识如无形的网,
瞬间铺开五十里——袁媛身后,三道隐晦的气息如同附骨之疽,正是孙家派来监视的人。
“都突破炼气期了,还是不肯说实话。”张凡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屈指隔空一点,空气掠过微不可察的波动,三道气息便悄无声息地消散,烙印在三人身上。
重新端起粥碗,他的目光落在窗外:车流如织,霓虹未散,士族孙家——居然传承一千二百多年——袁媛提过,
其先祖是大儒孙奇逢,字启泰,号钟元,世称夏峰先生,如今的孙家,早已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织就了一张庞大的网。
与此同时,郊外的青峦山脚下,袁媛停稳车,迫不及待地跳下来。
“原来《水灵诀》里还藏着轻身术的法门。”她闭目凝神,灵力顺着足少阴肾经流转,左右各十个穴位泛起淡淡的莹光。
脚尖轻轻一点地面,身体便如鸿毛般跃起一丈多高,落地时连草叶都未惊动。
“这就是轻身术?”她难掩激动,深吸一口气,再次运功——这一次,她径直跃到三丈高的树梢,脚腕微转,又朝着另一棵树飞出三丈多远,身影在枝叶间穿梭,如同林间的灵雀。
直到双腿传来阵阵无力感,她才惊觉灵气消耗过大,急忙落在山脚下,从怀中摸出聚气丹服下,盘膝打坐恢复。
而总统房内
张凡正靠在沙发上调息,面前的桌上摆着三块灵石,其中一块已失去光泽——他从不依赖丹药恢复,深知丹毒会损伤根基,灵石更是用一块少一块,必须省着用。
上午九点,B市体育场内人声鼎沸,古医大赛总决赛正式拉开帷幕。
评委席上,副市长孟峰的出现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其余评委则依旧是昨日的熟面孔。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孟副市长!”主持人的话音刚落,近三万人的掌声如同潮水般席卷全场,震得看台微微发抖。
孟副市长起身颔首,随后发表讲话,话语间满是对选手的期许,希望他们能为B市争光。
十分钟后,
“请今天60位选手上场!昨日复活赛新增4人,今日无复活机会,60人中,只有10人能晋级省赛!”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严肃。
选手们依次走上台,张凡混在人群中,闫丽丽走在他前面,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匆匆扫了眼自己的编号,便快步走向对应的位置,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直播间里,弹幕早已炸开了锅:
“你们快看张凡!他脸色怎么这么白?”
“该不会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纵欲过度了?”
“别瞎说,说不定是修炼出了差错!”
“哈哈哈,我赌五毛,他肯定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指责、调侃、谩骂的弹幕刷屏,几乎全是关于张凡的讨论。
人群中的李玉看着台上的张凡,眼神里满是鄙夷:“男人,哼,果然没干好事。”
她身后的几人微微点头——他们是暗中保护张凡的人,袁媛从总统房出来的事,他们早就看在眼里。
“请患者上场!”主持人的声音打断了现场的议论。二男二女四个年轻人走上台。
“大家好,我是叶梅。”第一个开口的女孩妆容精致,笑容明媚,精神状态好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你好,我是程吉。”男孩打完招呼,眼神便四处乱瞟,手指还不停抠着衣角,显得有些焦躁。
“大家好,我是苏夏。”
“大家好,我是魏东。”剩下的一男一女模样清秀,说话时声音轻柔,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工作人员搬来四把椅子,叶梅率先坐下,还对着周围的选手鞠躬:“大家辛苦了!”
另外三人虽也礼貌地颔首,可程吉那坐立不安的样子,还是让不少人看出了端倪。
“给大家二十分钟时间诊断,写出答案后下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主持人说完便退到一旁,选手们立刻围了上去,有的搭脉,有的观察舌苔,唯有张凡依旧坐在原位,闭目养神。
“闫妹妹,你看我是不是身体很好?”闫丽丽走到叶梅面前,刚搭住她的手腕,就被叶梅拉着说话。
“叶梅姐姐,你这是未病,平时调理一下就好。”闫丽丽轻声回答。
“未病我知道!就是亚健康嘛,要多做有氧运动,像散步、慢跑、瑜伽这些都能提高心肺功能,还要早睡早起,多吃蔬菜水果,别吃太油腻的……”叶梅滔滔不绝,闫丽丽想抽身离开,却被她死死拉住。
“你很聪明!”闫丽丽微笑的说。
“你妈的逼谁啊?敢咒我有病?”突然,叶梅的脸色骤变,眉头拧成一团,盯着闫丽丽骂。
“你怎么骂人呢?”闫丽丽气得脸色涨红,还没反应过来,叶梅就猛地起身,伸手就要抓她的头发,幸好旁边的工作人员眼疾手快,及时按住了叶梅。
周围的选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
“躁狂发作,情绪忽高忽低,言语增多还易激惹,这是‘狂证’,多由痰火扰心、神明失主所致。”人群中的牛鹏飞眼神一凝,心中已有答案。
在场选手,已经判断出是狂证。
没过多久,程吉也突然烦躁起“滚开,烦死了!我可是京城医科大毕业的,你们这些庸医别碰我!”猛地推开田横,嚷嚷。
工作人员急忙按住。
苏夏和魏东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却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便继续坐在椅子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这四个怕不是都是精神病吧?”观众席有人低估。
“小梅”
“小吉”
“小夏”
“小东”
台下四个亲人,想上台看看自己孩子。
“家属不必紧张,我们的工作人员都是专业医生。”主持人看着台下的人情绪激动赶忙安慰。
此时选手各自,回到座位写答案。
当大部分选手还在奋笔疾书时,张凡已经起身,将写好答案的纸交给了工作人员,随后走到台下的角落,闭目开始恢复灵气。
观众们看到这一幕,议论声再次响起:
“张凡也太快了吧?别人刚诊断完,他就交卷了?”
“我看他就是瞎写的,这四个患者一看就有问题,尤其是叶梅,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骂人打人了。”
“你们不知道吗?叶梅是我们村的,三年前流产,亲眼看到五个月大的孩子都成型了,从那以后就疯了,时好时坏的。”
“二十分钟时间到,请停止作答”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选手们纷纷停笔,有人看着自己写满字的纸,面露失落;有人则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