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郑瑞,马越之前几次的针对行动,不仅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给自己招惹了不少麻烦。
随着他们逐渐长大,郭辉的父亲也察觉到马越性格上的缺陷,担心他会对儿子产生不良影响,因此多次提醒郭辉要多加留意。
郭辉近来本就打算将马越打发走,此刻马越一开口,郭辉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你以后离我远点,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郭辉训斥完,看都没看马越一眼,扭头便向前走去。
马越被骂,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眼神阴沉下来,恶狠狠地说道:“老大,这次我一定让那娘们参加不了竞赛!你就等着瞧吧!”
面对郭辉的斥责,马越即便心中有气也不敢发作,只能将这股怒气全都撒在郑瑞身上。
次日中午,张老师把参加省竞赛的同学都叫到了办公室。老师详细了解了每个人的情况,又仔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参赛队员们纷纷表示一定会齐心协力,全力以赴争取好成绩。郭辉还主动拿出自己的复习资料,供大家参考。
总之,每个人都表现出对此次竞赛的高度重视,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张老师对此很是满意,尤其是郭辉的表现,更是让张老师格外欣慰。
当然,郑瑞是个例外,她的心思压根就没放在这上面。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后,郭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内心的痛苦又悄然浮现。
而此时,还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格外“上心”,那便是马越。只不过,他的“上心”是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让郑瑞参加不了省竞赛。
动用关系或者武力,无疑都是自找麻烦。
可要是这次办不成,他心里清楚,郭辉一定会和他彻底断绝来往。到那时,别说这几年的“狗腿子”白当了,就是父亲马剑那边他也没法交代。
父亲一直指望他跟着郭辉,能让他们家有翻身的机会呢。
马越坐在教室窗边,眼睛望着窗外,目光却没有焦点,脑海中一个又一个的办法被他否定。
就在这时,参赛的几人从旁边走过。他先看到走在前面的郑瑞,又瞥见走在最后的郭辉,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马越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他脸上便露出阴狠的表情,死死地盯着郑瑞和郭辉走过。
临近放学,最后一节是自习课。马越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出了学校。在一条偏僻的小胡同里,他敲响了一间破旧平房的门。
门开了,一个染着黄头发、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少年探出半个脑袋。看到马越,少年急忙把他迎了进去。
五分钟后,黄毛出门而去。不到半小时,黄毛提着一个铁皮做的绿色油壶回来了。
两人躲在屋里,再没出来。直到晚上十点多,大多数人都已准备入睡,马越和黄毛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每人背着一个背包走了出来。
来到街口,二人各自扫了一辆自行车,一声不吭地朝着郊外骑去。
郑瑞家在市区北郊,离城区不算远。神神中学是新校区,恰好也在北郊,所以她上学比较方便。
不过,这里距离市中心可不近,骑车过去得四十分钟左右。
由于是晚上,马越和黄毛骑了一个小时,才隐隐约约看到郑瑞家所在的小村子。
村子东头第一家,便是她家的院子。几间草木结构的瓦房,围着低矮的围墙,这里就是郑瑞长大的地方。
老年人不太玩手机,偶尔看看电视,郑奶奶向来睡得早。此时将近十二点,她早已进入梦乡。
这几天郑瑞不再受梦境困扰,睡眠质量好了很多,也就不再像以前睡得那么早。
此刻的郑瑞刚刚躺下,闭上眼睛。按照以往的习惯,十分钟后她就会进入深度睡眠。
马越和黄毛在村外停下,把自行车藏在路边的草丛里。两人蹲在一旁,一声不吭,眼睛在村子里的窗户上来回扫视。
二十分钟后,村子里最后一盏灯熄灭了。整个村子只剩下几盏昏暗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一两声鸡鸭的扑腾声和狗的低吠声,随后便又安静得能听到某户人家传来的呼噜声。
马越站起身来,拉了拉背包,朝黄毛挥了挥手,轻轻地朝着郑瑞家的房子走去。
来到郑瑞家围墙外,马越侧耳倾听,院内没有什么动静。他招呼黄毛绕到院子后面,在拐角处一间稍矮的房子下停住。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打开背包,掏出一个装着汽油的酒瓶,瓶口塞着布条。
黄毛显然对这种事更为“专业”,他调整了一下布条,先掏出打火机,正要点火。
突然,两声汽车喇叭声打破了寂静,一道汽车灯光在村头的路上晃动起来。
黄毛急忙熄灭打火机,和马越对视一眼,两人迅速躲到了墙角。
转眼间,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在村口拐进村子,停在了村子中间一户人家的门前。
车上的人熄了火,关掉车灯,关好车门。
在昏暗的路灯下,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走进院子里去了。
等了一会儿,再没有其他动静。马越从墙角走出来,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布条。
沾满汽油的布条瞬间燃起一团火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在火光的映照下,马越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阴狠,火光跳动,将他的脸部线条映照得有些扭曲,透着一股邪气。
“嘿嘿,臭娘们,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下辈子眼睛放亮点!”
马越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一边说着,一边将瓶子朝着房顶扔去。
“砰…”随着一声脆响,酒瓶在房顶上碎裂,瓶里的汽油瞬间洒了开来,火焰一下子蔓延了整个房顶。
看着燃烧的房顶,马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却突然发现黄毛怎么还没扔瓶子。
他扭头一看,只见黄毛手里拿着酒瓶,望着房顶上的火焰,神色慌张,正一步步往后退。
“快扔啊!还等什么!”马越厉声对黄毛喊道。
“我…这会出人命的,刚才还有警察…”黄毛语无伦次,惊恐万分。
显然,他被马越刚才的话和突然出现的警察吓坏了。
仔细想想也正常,他不过是个收点小钱,偶尔制造点小麻烦的混混,哪敢干出杀人的勾当。马越找他的时候,只说是去烧一个女同学家的柴房,可没说人还在里面啊!
马越见黄毛不听指挥,气得伸手就要抢过瓶子,自己扔出去。
就在这时,紧挨着起火房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道身影一闪,便来到了院子中间。
原来是郑瑞刚刚迷迷糊糊快要睡着,酒瓶破碎的声音将她惊醒。睁眼看到呼呼燃烧的火焰,听到火焰发出的声响,郑瑞一下子清醒过来,闪身就出了房子,站在院子里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