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他姜爷爷，今天小叶姑姑来吗？”这天清晨姜征出去转早刚出院子门就遇见了隔壁的李大爷，李大爷一看见姜征就试探的问。
“怎么有事吗？”
“阿，有点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是城里的文化人想劳烦你们给我家孙子辅导一下功课，怕她姑姑来了影响你们一家人团聚。”
“没问题，没问题，你孙子上几年级了？”
“高二了，转年就要考大学了，人家家都给孩子请家教，我们家请不起，你是什么研究院的一定有大文化的，所以-------所以-------惭愧呀。”
“大兄弟不说了，这个忙我们帮定了，用不着我，我家小叶子一个人就绰绰有余，我家小叶子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谢谢，谢谢可帮了大忙了。”
“你去告诉村里的孩子有什么搞不懂的问题都可以来找小叶子老师。”
“好好，我这就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处理的孩子们。”
李大爷像中了大奖乐颠颠的走了。
亏什么不能亏孩子，亏什么不能亏教育。姜征叹着回了家。
从那以后他们租住的小院晚上和周日是最忙最热南的时候，他们的院子里总是坐满做作业的孩子们，贺小叶在他们之间穿梭轻声耐心的辅导每一个孩子。姜征则坐在院门外带着他浅浅的笑容与孩子们的爷爷奶奶们唠嗑。直到最后一个孩子离开。
时间就这么延续着，贺小叶与姜征在这个与世无争的村子里就像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他们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争，什么要不要求，只为活着而活着。
大自然的陶冶下姜征已经奇迹般的生存过了半年，贺小叶的银屑病也大大得到了缓解，至少在那扎心的奇痒袭来的时候她的两只手够用的了，这让两个人都感到宽慰。
傍晚的村子在夕阳的映照下静谧而安逸，每到这个时候贺小叶总是陪着姜征到田边地埂上走走，那个时候的两个人是最安静的，谁都不说话，就那么默默静静地走在被大片大片绿色庄家包围着的田埂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要求，就如哪些庄家一样只为活着而活着。
但姜征的身体还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们在那个农家小院住了近一年。
“该回家了。”过了新年临近春节的时候本以为要在这里过春节的贺小叶突然听到姜征说。她敏感的感到了心疼的不祥。
走的那天村里的人都来送，车开动的时候小一点的孩子竟大声哭了起来。
22
林江原本说好春节回来的，却因为不可阻挡的疫情耽误了，姜征的身体命悬一线似的虚弱的随时都会消失，也许是没见到儿子的最后一面，想见林江一面成了他最后的心愿，他就那么摇摇晃晃的延续着，林江是端午的前一天心急如焚的从英国赶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和母亲姜珊赶了过来，进门的时候没想到贺小叶自己包的粽子已上锅，屋里飘满了粽子叶的清香，因看到了林江的回来的姜征特别的高兴，只说林江有口福能吃到小叶子包的粽子，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的笑容，不时飘荡起欢快的笑声，但贺晓叶还是感到了飘在空间挥也挥不去的忧伤。
好在林江很幽默风趣，忧伤在他的幽默风趣里稀释着，林江去英国留学比姜星豪晚一年，他们兄弟俩感情很好，自从姜星豪不在后林江不管怎样只要情况允许都要赶回来看舅舅。
······
端午过后，姜征似乎强撑的身体一下就彻底垮了，能坚持这会已经是不曾想过的奇迹了，姜征说他已经很知足了。
贺晓叶晚上起夜时姜征屋里的灯亮着她担心他有事就过去轻轻推开门。
姜征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张照片在看，他看的很专注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只是那笑容里多了许多让她读不懂的含义，贺晓叶的心有些痛，她不忍心去打扰他轻轻的退了回去。
“小叶子来，和叔叔说说话。”这天姜征孱弱的身体强撑着爬起来，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拍着身边的沙发把贺晓叶叫到身边。
一阵离别的忧伤立时有袭上心头，贺小叶默默的走过来没有坐在姜征身边而是乖巧的坐在他脚下爬在他的双膝，静静地等着。
“小叶子，我的小叶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姜征抚摸着她的头问。
“不知道。”
“那就去做老师吧，和孩子们在一起你会活的很也希望。”
“好，小叶子听你的。”
姜征接着有给贺小叶说了很多话，贺晓叶爬在他的膝上静静的听，感受着他给她的父爱的温暖，她很想哭可她忍着，她知道他不放心她。
早晨贺晓叶照例推开姜征卧室的门时，她看见她的姜叔叔穿戴整齐的躺在床上，她的身体里瞬间就好像被掏空了，她站在那站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走到床边，看着那张依旧是挂着笑容的脸对她笑着。
